這時,根英與大眼晴的妹妮把她們的雞趕到雞籠後,都過來幫俺的忙,看到俺頭上、身上被雞毛點綴、滿身滿臉掛彩的狼狽樣子,樂不可支。救兵來了,仨人從不同的方向,張開雙手,唱著號子歌,“哎號,哎號,哎號.....”緩緩向雞籠方向收攏,不一會兒,雞們就乖乖地鑽進了雞籠。簡單的號子歌還真管用
第二天,雞們吃飽後,俺如法炮製,張開雙臂,唱著趕雞的號子歌,雞們好聰明,一天的訓練就知道回歸自己的籠子。後來吃飽後 有些雞還會主動回到雞籠。
很快,一個暑假過去了,每天天不亮就去放雞,在田邊的小溝裏抓泥鰍,每天抓到幾條泥鰍就放在一個大瓦罐裏,外婆小舅不吃沒魚鱗的魚,到暑假結束時,攢滿了一大瓦罐泥鰍。
一個暑假,除放雞、抓泥鰍黃鱔外,有時在池塘裏撈水葫蘆,有時在車幹水後的池塘裏抓魚,好不開心!那些男的大人小夥們,為了不想把衣服搞髒,(那年頭肥皀憑票)都赤條條光腚下塘抓魚,全然無視俺幾個黃毛丫頭片子在場,在他們眼裏,俺們就是幾個與小男孩無異的小屁孩而已。
回城後,雖說瘌痢田鋪離城不遠,出了大南門隻有五華裏,因外婆第二年就搬到了小姨家住,根英哥哥有時會推著獨輪車進城賣農產品時會順便給外婆捎來口糧、還捎來根英和大眼妹妮的口信,說她們很想念俺,讓俺再回去玩,記得曾去一次,但正好根英與大眼妺妮不在,因為外婆不在那邊, 後來就沒機會去了。
幾十年過去,盡管與根英和大眼的妹妮從此在生命中再無交集,但每每想起都段難忘美好的經曆,與根英、大眼的妹妮共同度過的快樂時光,腦海裏便會閃現“稻花香裏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的美好景象及清代書畫家、文學家、詩人鄭板橋的田家四時苦樂歌。
滿江紅·田家四時苦樂歌
細雨輕雷,驚蟄後和風動土。
正父老催人早作,東佘南圃。夜月荷鋤村犬吠,晨星叱犢山沉霧。
到五更驚起是荒雞,田家苦。
疏籬外,桃華灼;池塘上,楊絲弱。
漸茅簷日暖,小姑衣薄。春韭滿園隨意剪,臘醅半甕邀人酌。
喜白頭人醉白頭扶,田家樂。
麥浪翻風,又早是秧針半吐。
看壟上鳴槔滑滑,傾銀潑乳。脫笠雨梳頭頂發,耘苗汗滴禾根土。
更養蠶忙煞采桑娘,田家苦。
風蕩蕩,搖新箬;聲淅淅,飄新籜。
正青蒲水麵,紅榴屋角。原上摘瓜童子笑,池邊濯足斜陽落。晚風前個個說荒唐,田家樂。......
古城大南門
古城大南門外五華裏的癩痢田鋪隨著城市的擴展早在二十幾年前就消失了
給記憶中的趕雞號子配上簡譜。這幾天時時哼著的小號,惹得領導問“你唱的啥勞什子歌,這麽開心?”
當然如把你博客裏的好文都讀過了(以後慢慢看),就能猜到你放雞的地點了。
不過和你們在山裏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