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誘捕》The Kill是法國作家左拉在1872年寫的小說。小說以拿破侖三世統治下的第二帝國為背景,把法國十九世紀五十、六十年代最大規模的城鎮化改建擴建工程 (包括"巴黎之腹"中心市場,巴黎主幹道等)寫進小說裏。據記載,這個大擴建耗資近1100多萬,遷徙人員達35萬之多,它的擴建讓巴黎在1867年的世博會上流光溢彩,巴黎成為了19世紀奢華時尚之都。
城市重建不僅僅是外圍上的重建。隨著舊城市被摧枯拉朽,人心暗潮湧動。人們像被颶風、漩渦拋起又摔落,迷茫彷徨,原本平靜的生活被掀起了巨浪,人的欲望也隨之膨脹,人性中的惡、貪,像脫韁的野馬翻騰起來。巴黎就像一隻被開膛破釜的野獸,腥味吸引著眾多的烏鴉,它們烏壓壓一片地圍了上來,搶著,撕著,啃著......
小說中的男主人公Saccard就是其中一隻"烏鴉"。他自巴黎鄉下來巴黎投奔在政府裏做高官的兄弟。為避嫌,把自己的姓改了,靠著兄弟,當上了政府部門的一位普通小職員。然而就是這麽一個不起眼、拿著微薄薪水的小職員,卻靠著自己左右逢源、察言觀色的本領,靈敏的嗅覺,利用城市拆遷、擴建的信息和大膽的猜測,發跡發達,從此擠入了巴黎上流社會,住進了像盧浮宮那麽富麗堂皇的豪宅,過著揮霍無度,紙醉金迷的生活。他的頂級豪宅裏常常名流如雲,歌舞升平。為維持這種奢侈的生活水準,Saccard拚命地賺錢,把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看作是可以用來賺錢的工具。後妻的嫁妝是他的第一桶金,後妻姑媽送給後妻的房產也是他後來一直虎視眈眈最後收入自己名下的財產; 兒子二十歲不到,他就在想如何利用兒子賺錢。後來,他通過兒子的親事攀結權貴,女方是富貴人家的女兒,相貌醜陋卻已經病入膏肓,新婚不久便撒手人寰,嫁入Saccard家的錢財自然歸了S家。Saccard對財富的欲望,超出常人,為此他也付出更多。他常常一夜隻睡三小時,坐在馬車裏還讀公文信函。隻要能看著錢匣子裏有源源不斷的錢進來,他心甘情願做金錢的奴隸。小說裏有一段描述,說他在泥地裏跌打滾爬,顧不著擦一把身上的泥,喘一口氣,顧不著停下來自我欣賞一下,隻顧向前,隻為比別人快一步抓住錢財。人的欲望真是強大,它可以像一匹馬達,驅動著人向前,不知疲倦。我隻讀了左拉這個20本係列裏的一部,不知道Saccard的結局如何。但是,我始終相信,人的欲望是個無底洞,它最終將吞噬毀滅手中的一切繁華似錦,帶人走向深淵。
左拉的小說以真實深刻反映社會問題著稱,他的係列小說因為揭露十九世紀法國政治、經濟的腐敗而曾一度停刊。一個偉大的作家,偉大的作品,之所以經典,是經得起歲月的洗禮的,一百多年後的今天,人們依舊可以從他的作品裏看到共性,得到共鳴。讀者可以從曆史看今天,看千百年不變的人性,看人欲壑難填,看人在物欲橫流世界裏的浮浮沉沉。
小說的譯者是一位澳大利亞大學教授,文筆很優美。但是中間一度自己還是覺得讀不下去,原因是小說中有太多對豪宅、裝潢、建築上的描述,事無巨細,不厭其煩,讓人感覺十分冗長、繁瑣。據說,作家左拉為了再現豪宅的真實性,做了大量的研究、筆記。他的這種不對人物和事物做過多的取材和提煉,客觀冷靜像拍照似地描述人物、場景,當然會讓文學真實,把曆史留在了文學中。所以,當有人攻擊和誹謗他時,他可以底氣十足地反擊說,自己絕非憑空捏造,稱得上是位曆史學家。也正是這種力求真實的自然主義的寫作風格,奠定了左拉在法國乃至世界文學的地位。在左拉逝世後的第6年,也就是1908年,他的墓地被改遷到國葬院,安葬在雨果對麵。當時的法國總統和總理還出席了國葬典禮,以此肯定左拉對法國文學的貢獻和價值。
Saccard was insatiable, he felt his greed grow at the sight of the flood of gold that glided through his fingers. It seemed to him as if a sea of twenty-franc pieces stretched out around him, swelling from a lake to an ocean, filling the vast horizon with a strange sound of waves, a metallic music that tickled his heart; and he grew bolder, plunging deeper every day, diving and coming up again, now on his back, now on his belly, swimming through this vast expanse in fair weather and foul, and relying on his strength and skill to prevent him from ever sinking to the bottom. (p94)
For ten years she had seen him at the forge, amid the sparks of red-hot metal, his flesh scorched, breathless, pounding away, lifting hammers twenty times too heavy for his arms, at the risk of crushing himself. She understood him now; he seemed to her to have grown taller through his superhuman efforts, his stupendous roguery, his obession with money. She remembered how he leapt over obstacles, rolling in the mud, not bothering to wipe himself down, so that he could reach his goal more quickly, not even stopping to enjoy himself on the way, chewing on his twenty-franc pieces as he ran. (p. 240)
I haven't read it. Thank you for your book review.
我沒有注意到你的表格(有可能看到又忘了),這個鈀金很貴,如果你前一兩年買了,也是賺到了,不過北美這邊這些交易不太方便,流動性好像不太好,放著保值吧。感謝土豆的信息和input!
我對那些被戴上“色情”或“嫖娼”帽子的人物都比較感興趣,通過對這些人、以及對他們的“評判”變化的了解,可以知道一個時代的思維特征並感覺出人們的認知變化,或者說人類的步伐。所以,我個人並不願意在“人性”上多做分析,因為所有的人性分析都會落入“再次認識到人性自古以來一樣,很複雜的……”這種定論之中。
金銀,唉,這些都是給孩子們玩玩的,高科技時代,我們要玩鈀,難道暖冬還沒注意到我的那個表格嗎?
你讀得書真不少,你對法國文學的了解讓我surprised,記得上次寫卡謬的《局外人》,你也是了解很多,說得很有啟發。我還在寫另一篇左拉小說的讀後感,為了更了解左拉,還想著看他的記錄片,結果YouTube上沒有,你推薦的我有空來找找。左拉的這種真實犀利有人說已經超過巴爾紮克。
謝謝你的來訪,也祝你們全家秋安!
法國那時代的作家中,我對左拉的印象很特別,甚至還會把他放在雨果前麵一點點,原因主要是左拉對各種社會活動的直接參與。他是作家,也是社會活動者,或者就是暖冬所說的曆史學家吧。
建議暖冬看一下《德雷福斯事件》,為了這位猶太軍官,左拉不僅在《震旦報》上發表了一封公開信:《我控訴...! J'accuse...!》,還上了法庭去“鬧庭”。
https://zh.wikipedia.org/wiki/德雷福斯事件
https://zh.wikipedia.org/wiki/我控訴…!
最近一部電影是2019年的《我控訴 J'accuse》,以前還有很多版本。
暑期快樂,放聲歌唱,:))
暖冬周末快樂快樂!
Zola encouraged his friend Cézanne to just keep painting when the later was in a funk. Very inspir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