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樂隊 (二十七) 無產者需要鬥爭

無產者需要鬥爭

   

豐歌他們又要搬家，主要是因為張鬆的媽媽，小寶的奶奶來了。音樂會後，奶奶拿到了簽證，那天晚上張鬆和豐歌聽到這個消息，樂得抱在一起跳。“砰砰砰”，隔壁的鄰居使勁砸著牆。豐歌一看表，晚上12點，他們兩個神經病啊！怪不得鄰居煩他們。

“張鬆，咱們搬出去自己住吧！”豐歌突然想起來，要是奶奶來了，怎麽住一塊兒？現在就一間睡房，廳小的可憐。

“湊合吧，再搬，那得花多少錢？” 張鬆有點兒猶豫。這段時間張鬆打工，工是打了，可沒掙到錢。家裏有點兒拮據。

“楊子真tm混蛋，欠了我 3 個月工錢，3000 多不給我。”

一提起楊子這事兒，張鬆就怒火攻心。張鬆在楊子的餐館打工，按說都是東北老鄉，可楊子忒不講信用，工資一欠再欠。

“鬆鬆，你千萬別跟楊子急啊，咱們慢慢要” 豐歌知道張鬆火爆的脾氣，就怕他惹事兒。

“你說怎麽要法？是不是得使點兒橫的？打他一頓？”

“哎哎哎，你怎麽老想動手，上次打了夏坤，朋友都沒的作了。你再打人，警察該找你算賬了！”

“可我就是要不回來這個錢。你說，要是有著3000多，我們可以租個兩室，押金都夠了”

“你要不然就實話跟他說，不給錢就不幹了”

“沒用，你愛幹不幹，這種後廚，滿大街的人都會幹”

“可咱們是老鄉”

“靠，就她媽JB是老鄉才欺負你呢！”

“又說髒話，真難聽！沒文化！”豐歌撅起嘴

張鬆看著豐歌撅起嘴的樣子，一下想起了談戀愛時的樣子，一時性起，一把抱住豐歌，

“我就是沒文化，怎麽著吧! 誰讓你看上我的”

他上去吻豐歌，

“。。。嗯。。。”豐歌想掙脫，可沒了力氣，摟著張鬆，舌頭纏在一起。

“你今晚要嗎？”張鬆一臉壞笑，

“不要！不要！不要！”豐歌緋紅了臉。

“我就喜歡你這樣，和剛結婚一樣！”張鬆邊說，邊脫光了衣服。一身腱子肉在豐歌眼前晃動。

“就知道幹壞事。。。哎哎。。。我得先看看寶寶”豐歌掙脫張鬆的手，過去看看寶寶。

“不就在哪兒嗎！沒事兒，睡得香著呢！”

張鬆一把拉過豐歌，三下五除二把豐歌的衣服脫了個精光。

張鬆摟著豐歌，揉著她豐滿的雙乳。

“哎呦。。。” 豐歌感到渾身一陣發麻，禁不住叫了一聲，但很輕。

“你說寶寶會不會聽見？”

“不會，小孩子睡熟了，啥也聽不到，你別胡思亂想，精力集中啊”張鬆覺得豐歌在瞎擔心。

張鬆開始從上到下撫摸豐歌，一絲不苟，像他寫的作業。很奇怪，豐歌雖然剛生了小孩，可身材恢複的很快，稍微胖了點兒，不過C杯快變成了D杯，很不錯。張鬆心裏喜歡，在他眼裏豐歌就是他的女神。

“進來吧，鬆鬆。。。快點兒”豐歌被揉得渾身發軟，欲火中燒。

張鬆支起身子，正準備進入戰鬥，忽然那邊小寶小聲哭起來。豐歌頓時亂了方寸，披上衣服走到他的床邊。她抱起小寶，拍了拍，看看小寶沒睜眼，又睡過去，這才又回來。

“沒事兒，快點兒吧”張鬆有點迫不及待，

“你還行？”

“還什麽都沒幹呢！怎麽不行？”

張鬆一把把豐歌翻到在床上。。。。

  

“一品香” 是楊文理，楊子的店，在當地中國人圈裏小有名氣，以麻辣菜見長。楊子比張鬆小了5歲，家境一般，幾年前來加拿大上學，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花言巧語騙到了一個官二代女孩，雖說女孩長相慘了點兒，但一下子把身份解決了。學上了一半，又是結婚又是作生意，最後幹脆退了學，幹起餐館。反正老丈人家的錢有的是，正愁沒地兒藏。

張鬆剛去楊子那兒，楊子像見到了久別的親兄弟，稱兄道弟，別提有多熱情了。張鬆一回家就和豐姐說他遇見了哥們，楊子有多好多好，豐歌也特高興。因為張鬆體力好，楊子讓他做後廚，前幾個月張鬆幹得特賣力，楊子也按時發薪，一切都挺好。後來楊子在東邊，Ottawa U附近又開了個分店，他想做成連鎖。可新店地點不太行，太新，沒什麽人知道，客流量遠不如 downtown。而且因為新店在一個新建的 plazza， 房租還挺貴，一點兒也不比 downtown 便宜。幾個月下來，錢沒怎麽賺到，倒是盡往裏貼錢。楊子這邊抓耳撓腮想折，也沒有好辦法。一大幫供貨商追著要貨款，還有房租，水電。楊子不想老自己墊錢。他想幹脆拖吧。於是張鬆他們這邊工資全沒了著落。張鬆為這工資的事兒，問過好幾次。每次楊子都是在那兒哭窮。張鬆知道生意不好做，也沒整天催，再說楊子也是大連人，和老鄉翻臉不合適。

第二天下午，一下課，張鬆就奔了 downtown，一路上他在想對策，怎麽能把錢要回來。

“張鬆，來了。” 楊子見到張鬆，一臉笑容。

“今晚要來5輛旅遊大巴，從多倫多來，你趕緊準備菜。” 現在楊子downtown 的店開始接旅遊團，生意很火。

“好，我這就去。” 張鬆沒提錢的事兒，他還沒想好怎麽辦。

到來了後廚，張鬆看見老李和老謝正忙著，他倆都是 50 出頭，在這兒沒上過學，一直幹餐館。

“張鬆，你來了，趕緊，削土豆吧” 老謝算個領班。這邊老李在切肉。老黃，老王，幾個在洗菜，切菜，灶台上作著湯，燉著排骨。

 

6點多鍾，第一批大巴來了，共 3 輛，170多人，一下子餐館了爆滿。楊子前後奔跑，腦門上掛著汗。後邊廚也到了高潮，3 個掌勺的和 3 個幫廚忙得恨不得手腳並用。

“哎，你們知道嗎，楊子又找了個小蜜？” 楊子不在廚房，老李忙裏偷閑，湊近老謝低語。

“你怎麽知道？” 老謝問，老李是個單身，廣東仔，專門關注這些花邊。

“我那天抽煙正撞上。”

“不是那個小璐？” 張鬆問。楊子有個小蜜叫小璐，在店裏作出納。除了楊子他老婆，

大家都知道。

“比那個妖多了，那胸，那屁股。。。” 老李眉飛色舞。他單身多年，可能就剩下這些性幻想了。

“是不是那個小豔？” 老謝問，他知道有個小留，經常到這兒吃飯，每次來都穿著暴露，害得他浮想聯翩。老謝的老婆總是罵他色，沒辦法，老婆50了，人老枯黃，老謝還體力充沛，有賊心沒賊膽，還不能過過眼癮？

“就是，就是，她也太妖了，那天她穿了個低腰短褲，一彎腰，丁字褲都露出一大截，哎。。。”

張鬆心裏罵，又來了。一群流氓。這個混蛋楊子，也不是個東西，其實一點兒不窮，要不怎麽女的都上趕著往身上靠。

“張鬆，你說楊子得掙多少錢？” 老謝問張鬆。

“不知道。”

“這一把，100多人，一人 15刀，怎麽也有 2000”

“是啊！” 老謝又在給別人點錢。

“據說東邊的分店生意不好。” 張鬆說，

“有這個店撐著怕什麽！” 老李說得有道理。

大家正聊著，楊子一推門進來，

“7 點半，再來 2 輛。” 他通知大家。

張鬆忽然有了主意，他放下手裏的活，走向楊子。

“老板，你欠我 3 個月的工錢啥時候給啊？”

楊子被問得嚇了一跳。連退了幾步。

“現在忙，咱們待會兒說這事兒。” 楊子總算反應過來。

“別介，現在咱們就結吧！” 張鬆逼近楊子，聲音很柔和，但很堅決。

“你怎麽這樣啊？現在都忙成這樣了，待會兒不成嗎？”

楊子提高了嗓門，退到門口，一摔門出去，他想先逃。張鬆放下手裏的刀，一個箭步跟了出來。楊子往前台走，張鬆緊跟在他身後，一把抓住楊子的胳膊，大聲說

“老板，你欠我 3 個的工錢月，該還了吧！！！”

張鬆的聲音特大，幾乎是在喊。外麵食客們的嘈雜，都沒能蓋住張鬆的聲音，幾桌吃飯的人都不約而同扭過頭看著這邊。怎麽著？二個人要打架，這似乎比吃飯更有意思。

“張鬆，張鬆，咱們有話好好說，嚷嚷什麽呀？要不，咱們出去，抽根煙？” 楊子使勁想甩掉張鬆緊抓的手。

“我不抽煙，咱們就這兒說！”

“好好好，待會兒我給你結。” 眾人的眼光象刀子讓楊子下不來台。

“沒待會兒，現在就結！！！”

楊子看著張鬆的凶相真有點兒害怕。

“好好好，咱們到前台。” 他妥協了。

“沒事沒事，大家吃飯，吃飯。” 楊子很尷尬地笑著衝著食客們擺手。

楊子走到前台，讓前台的女孩小劉取了錢，楊子沒好氣地說，

“這是 3200刀，不包括今天的。你先拿著。”

張鬆毫不客氣接過了錢，點了點。

“還他媽點？少不了！沒見過錢？？？”

“我就是沒見過錢，怎麽著？”張鬆嘿嘿一笑，看著有點兒慎人。

“哥們，你今兒是怎麽了？吃錯了藥，故意跟我過不去？” 楊子壓低了聲音。

“誰他媽和你是哥們？？？我今天沒抽你，就算你他媽走運！”

“幹哈，罵人？你還敢動手？” 楊子火冒三丈。錢也給了，還被當眾羞辱。

“動手？我還真懶得搭理你這種下三爛！我告訴你，姓楊的，今天，老子不他媽跟你玩了！！！”

說著，張鬆把圍裙，手套脫了，狠狠地摔給楊子，然後大踏步，頭也不回，往外走。後麵聽著楊子在咆哮

“你愛幹不幹！”

痛快！痛快！！！爽！！！看著眾人目送的眼光，張鬆覺得今天自己就是老板，一下子有了英雄的感覺！

  

走出餐館，張鬆渾身輕鬆走在街上。天剛黑，華燈初上，車流繁忙，人來人往，一輪圓月掛在天邊，特大，特圓。怪不得人說外國的太陽比中國的圓，還真是！是因為沒有霧霾？沒有高樓大廈？沒有燈紅酒綠？每天呆在亂轟轟廚房，聽著老謝，老李他們說不完的黃段子，削著削不完土豆，切著切不完的蘿卜，白菜，人仿佛麻木地置身於社會的底層，真沒想到這外麵的世界，原來一切竟是那麽美好！張鬆忽然覺得天地很開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