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樂隊 （二十一） 米豆

米豆

   

米豆是家小餐館，在 Carling 街上，特色是陝西，甘肅麵食，北方菜做得很地道。店麵很小，1000 平左右，也就 30 個座。

晚上10點，店裏的客人已經不多了。樂隊除了小 K，都到了，還有曉文，尚雲，張鬆。烏央一下來了這麽多人，老板肯定偷著樂。飯桌上大家都很興奮地在談著演唱會。

“昊哥要走的事兒大夥都知道？” 陳傑問。

“還早，明年哪” 曉文說，

“不會有變吧？” 尚雲有些擔憂，

“不知道，全靠上天安排了。”

“明年賣房子還得找你呢！” 曉文接著說。

看來曉文和昊哥商量好了，這次袁靜是沒戲了。尚雲聽了心中暗喜，她笑著對曉文說，

“太好了！曉文！我幫你 staging，免費的！”

“還有 virtual tour 也是免費的！！”

“中介費也不要了，你就全免費為昊哥做了，得了？” 方磊忍不住調侃。

“那我喜歡，哈哈哈。。。” 王昊加入。

“盡胡說，怎麽可能！你說多少費用吧，尚雲，我們不還價” 曉文說，

“再說再說，沒問題的！” 尚雲笑逐顏開。

   

另一邊方磊和豐歌在低頭說些什麽，

 “你是什麽昊座？”方磊忽然問起豐歌的星座。

“我是雙子座”

“我是摩蠍，昊哥你知道這有什麽講究嗎？” 方磊問王昊，昊哥對星座極有研究。

“你還知道摩蠍呢？行啊，這個摩蠍。。。”王昊正要科普，被陳傑打斷了，

“昊哥，你又來了，那玩意兒準嗎？” 陳傑問，

“準嗎？把嗎字給我去了，太準了，我。。。”

“去去去，什麽亂七八糟的，都是封建迷信！” 曉文從來都不信。

“我相信，我相信，你快說說” 尚雲最近正在上風水課，所以也信星座。

“射手和摩蠍都是精力旺盛，體力充沛，玩藝術，體育都富有激情。”

“我是十二月的，什麽星座？”陳傑想驗證一下王昊的理論。

“21日前還是後？”

“前”

“你是射手，和方磊類似”

“別說，這點我們還真有些相同。”

 陳傑覺得王昊的封建迷信還真有點兒道道。他和方磊挺像，睡覺少，好運動，容易動感情，唱著歌，能泣不成聲。

“那一月三十日是什麽星座？”方磊問

“天秤”王昊不加思索，

“哈哈，唯一克你這摩蠍的。。。你問這幹嘛？”

“沒有，隨便問問，不幹嗎”方磊忽然變得躲躲閃閃。

    

“你們的菜。陝西涼皮，肉夾饃，幹煸孜然羊肉，羊肉串，扯麵” 老板把菜端上來。時間晚，人手少，老板成了服務生。

“老李，你這生意還不錯？” 陳傑和老板打招呼。

陳傑早年裝修過這家餐館，和老板李翔認識。店的裝潢基本上還是那樣，醬紅色的牆紙配著金色的鏤花圖案，頭頂的吊燈有些昏暗，像是老外餐館的情調。

“馬馬虎虎吧。” 李翔和陳傑握手。

“你後來又重新裝修？”

“早的事兒了，3年前，重新裝修了洗手間，地方不大，也沒什麽可鼓丘的” 李翔說。

“我當時找你，沒找到，聽韓斌說，你不幹了。” 老李接著說。

“是，去給人打工了，自己幹太累。”

“聽說韓斌現在做得很火啊！” 李翔說。

“好像是，他和Mark獨霸市場。”

 陳傑心裏有點兒嫉妒，也有點兒失落。韓斌以前是陳傑的手下，也是陳傑最得力的幹將。那時候市場上另一個牛人叫Mark，廣東人，陳傑和Mark是死對頭。 幾年前陳傑退出江湖，韓斌接班做了幫主。現在的江湖就成了韓斌和Mark的惡鬥。

 

幾道菜上了桌，大家開吃。 陳傑看著方磊，問他，

“哎，磊子，說說你和小K的事兒吧，到底怎麽了？”陳傑問方磊，

“別提了，不還是那事兒”

“她爸媽的事兒？”

“什麽事兒？”豐歌不知道裏麵的故事。

“Katy，她父母不喜歡方磊，變著法兒拆散他倆”

陳傑告訴豐歌，他是那天聽方磊哭訴衷腸，知道個大概。

“為什麽？”豐歌還是不解

“還不是閑磊子沒身份”

“你不是在辦嗎？”王昊問

“還沒有，得到年底”

方磊真想說說他的故事，可當著曉文，尚雲，張鬆，又有點兒張不開口。陳傑過去擠著和方磊坐在一起，他摟著他說，“算了，磊子，咱們不說了，演唱會很成功，咱們說說以後樂隊的發展吧”

大家岔開話題，七嘴八舌，同時是風卷殘雲，強大的戰鬥力讓陳傑和尚雲頓時覺得自己老了。忽然曉文插話，

“你說我們要是有人雇我們天天演該多牛啊！”

“昊哥還不得樂得睡不著覺，你自己帶成成行嗎？”尚雲覺得曉文是腦子進了水，

“是啊，還是算了吧，而且誰會雇我們呀？”

“別說，你這話讓我想起了一個人”陳傑故作神秘，他接著說，

“你們知道‘野孩子’樂隊的‘河’酒吧嗎？”

“不知道”大家異口同聲。這種冷門樂隊也就陳傑整天當神供著。

“有個叫小索的人，現在已經死了，當年在三裏屯開了一個酒吧叫‘河’酒吧，特牛逼。好些民謠歌手都去過。如果沒去過，沒在那兒唱過，也就算不上什麽民謠歌手了。後來小索死了，張瑋瑋和郭龍他們接著幹，那個樂隊叫‘野孩子’，樂隊現在還在，就是後來整頓市容，酒吧沒了”

大家看著陳傑眉飛色舞，就好像當年他也在河酒吧露過一手似得。

“挺有意思，可這跟我們有嗎關係？”王昊問

“咱們也弄個酒吧，叫。。。叫‘時空’酒吧，我們不就可以天天演了。。。”

“你玩去啊，陳傑，你是腰裏別著串死耗子，裝什麽獵人，你們有這個實力嗎？”尚雲真覺得陳傑是異想天開。

“而且不工作了，喝西北風？”

“領導說得對，要真這麽著，那就是玩物喪誌”方磊這回明白。

“我就是說說而已，實現不了，做做白日夢總行吧”

“你說說，這麽大一個人，說你什麽好，就是個二世祖，以為錢是地上撿的呢”

尚雲扭過頭和豐歌說，嘴撇的到了耳根子。大家看著尚雲，再看看陳傑，哄堂大笑。

這邊吃得底兒掉，耗到快11點半，時間不早，豐姐一想到家裏的小寶和奶奶就不安。

“鬆，咱們得趕緊回去，不然奶奶又得埋怨。”

“曉文，我們也的快點兒撤。” 王昊也有牽掛。昊爸，昊媽帶著成成不知道怎麽樣。

“好，咱們這就收攤” 陳傑說。

 

走到米豆門口，忽然豐歌停住小聲問陳傑，“難道磊子和小K吹了？”

“不許胡說。他們這叫痛並快樂著，且磨合呢！”

“可我看見夏坤怎麽和小K眉來眼去的？”

“嗨，做給磊子看，讓他心裏愧疚，回家跪搓板”陳傑說

“你們說什麽呢？又在說我？”方磊上了趟洗手間，出來聽了個尾巴。

“是，說你回家好好反省，跪搓板，頭懸梁，錐刺股。。。”豐歌大聲地說

“什麽呀，聽著像又要高考？我是最怕考試的。我昨天夢見我就要考試，什麽都沒準備，一下子嚇醒了，才發覺，天亮了，該去subway幹活，頓時覺得生活特美好”方磊說著哈哈大笑。

正說著，方磊的手機一陣beeping，是小K的微信

“你們吃完了嗎？給我打個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