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繁花”
第一眼感覺太昏暗,太富麗堂皇,不像90年代的上海,我心中90年代的上海也富麗,也繁華,雖然不是陽光燦爛,也會有些陰沉的黃梅雨季和冬日陰霾,但絕不昏暗,即便是夜晚,也是令人欣喜的亮麗燈火,絕不昏黃。印象裏的黃河路也沒有劇中那般霓虹燈快要壓到馬路上的感覺。可能是記憶裏的錯覺吧。
畢竟是影視作品,隻當是故事看,不必太較真,擺脫了故事背景,地域和時間的糾結,抱著一顆娛樂的心繼續看下去,倒是越看越紮勁,印證了一句話,不抱太大的幻想就不會有太大的失望。
我看劇或是讀書,從來都不太糾結大主題,大背景,隻要書中或劇中有那麽一點點瞬間能感動到自己就已經很滿足。本人閱曆淺薄,閱讀與追劇的量都不多,真正感動到我的瞬間在文藝作品中也不算很多,所以對文藝作品的要求自然也不太高,一部作品裏隻消有那麽一兩個瞬間,在我這便算上乘之作了。
有人說“繁花”是一部大男主劇,我倒覺得“繁花”是一部眾生相劇,寶總雖然拍得還算帥氣,導演編劇也給了他足夠的筆墨和燈光,但有時候我會感覺他更像是一個旁白,一個說書人,導演編劇給劇中其他角色也有足夠的戲份,汪小姐,玲子,李李,爺叔這些重要角色的戲份自不必說,範總,魏總,強總,金花,梅萍也是有好多發揮的空間,就連淘淘,葛老師,小江西,盧美林,也給到了足夠的高光,雖然是些不起眼跑龍套的小人物,有的還是不討喜令人厭的角色,可他們也有分配到屬於他們自己高光,自己的歌。
在時代大潮裏不願隻做一名看客的寶總,有衝上九霄做弄潮兒的豪情,也有無處安放思念,曲終人散的落寞;備受老天眷顧,可以天真任性的汪小姐,討人歡喜到處受人庇佑寵愛,也有要拋卻所有的依靠,做自己的碼頭的堅持和委屈;算盤打得刷刷清的玲子,突然有一日因著一副耳朵環,因了菱紅一句觸心經的話,而厭倦了看不到盡頭等不到回報的付出和等待;就連向來隻陪陪朋友吃吃飯,搓搓麻將的淘淘和葛老師,也有掙不脫現有的束縛,想走出去看看,卻又走不出去“你們全都可以走出去看看,我卻可以去到哪裏”的哀怨;更還有小江西“為什麽隻有她們可以在黃河路上當老板娘,我卻不可以”的憤恨與不甘,隨著一首首被時代忘卻的老歌的歌聲響起,多多少少有些觀眾不由自主地對號入座,黯然淚流。這個時候所有那些背景,那些年代,那些地域,(像不像90年代的上海)已經不重要了。
黃河路也好,上海灘也罷,80,90,00年代都不重要,人生在哪兒不是舞台,鐵打的舞台流水的角,有多少人甘心在人生這個舞台上隻匆匆做個看客,於是你方唱罷我登場,鉚足了勁要在舞台上留下來一點痕跡,可歎一曲繁花終散盡…
“繁花”就這樣變成了人們的話題,過兩天估計也就慢慢淡去。
容我難得蹭一下熱度,實在是有些感慨,“繁花”在我這完全算是上乘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