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獅子前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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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獅子勢必將成名成家的，而成名成家的，必將出版傳記。然而，其傳記必將有專業寫手為其粉飾裝潢，指鹿為馬，吾輩本無從入手。然我想，若我現在就為其列傳，最珍貴的一點為不失真實，若爛獅子成名，我此傳記可再版翻版，得分一杯羹。或者爛獅子到時忒道貌岸然，覺得我寫的傳記不免未為尊者諱，巨額收購也未必不可，仿佛成名的脫星掏錢買下當年的三級片似的。故此，我必寫得極其真實，如同三級片一般真實。
我想跳出一般的槽廄來寫爛獅子的前半生，從18歲開始吧。之前的青少年時代的性啟蒙性成熟，雖然對弗洛伊德先生比較重要，並能深刻挖掘出爛獅子成年後所有行為的性背書，然後我是不太相信這套性因果論的。再說，既然是國人的傳記，此方麵還是少挖掘的好，並且爛獅子並不是一個大江健三郎言的性的人，少年的東西，有需要時才挖掘吧。各位好奇心過重的看客，完全可以去地攤買兩本亂七八糟的雜誌看，遠勝過於看我這本真實的有些枯燥的爛獅子傳記。
18歲那年，爛獅子進了大學，真正的成年了。爛獅子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即使心裏有什麽想法，也不是願意付諸語言文字的。故此，他在中學階段，以及剛進入大學的一個月，都是默默無聞的。大家可以看扉頁上偷拍的爛獅子的生活照，雖然麵目模糊，分辨率隻有80乘以80像素，但很顯然爛獅子是個普通的人，或許出現在你身邊的時候，你頂多會以為是個扒手而多看上兩眼。18歲時的爛獅子也跟這張照片上一樣平凡無奇。
然後，一個月後，命運將爛獅子推到了人生的前台，就像浪花把一條死魚衝到了岸上。在漸漸適應了大學校園之後，爛獅子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裏被衝到了岸上。這是十月份召開的新生運動會，所謂運動會，卻與一年一度的全校運動會不同，都是一些趣味項目，並不是讓人在操場上傻子似的跑圈然後發兩張洗澡票。“隻有騾子才跑圈呢！”這是爛獅子的名言。雖然是名言，但沒有說出過口。這次的新生運動會，主要是跳繩，踢毽子，拔河，拿氣球打排球之類的玩意，小兒科，絕對小兒科。爛獅子以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是決不會摻和這種小兒科玩意的。然後全民動員，所有人都要參加，臨時的文體委員藍曉葉操著一口京片子呱唧呱唧的煽動他參與。看在那麽難得的本家的份上，爛獅子決定湊合著找個項目混混。說到這裏本人才發現忘了交代爛獅子的尊姓大名。爛獅子本姓藍，小名石子，爛獅子的外號是後來叫出來的，男生叫他爛石子，女生叫他獅子，後來就統一為爛獅子，叫啊叫得，反倒把本名給忘了。當然，小時候還有人叫他爛屎的，被他用拳頭擺平了。藍這個姓本來就少，好像使原本少數民族的姓，可居然在大學同班還有同姓的，可算是罕事。不過，他們這個班罕見的姓居然還不少，比如臨時班長，長腿的文靜女孩姓燕，叫燕然，倒是比較好記。扯遠了。
言歸正題，爛獅子最拿手的是踢毽子，然而他有些抹不開，不好意思報這個。沒想到，同班的兔子，一個老是色迷迷形象猥瑣的男生，爛獅子的同屋，報名踢毽子。這丫壓根就不會踢！爛獅子終於看出來了，這小子報名的目的就是為了名正言順的抓上班裏幾個長得不錯的丫頭教他踢毽子！“這事都能往言情上麵發展？”爛獅子頗為不憤，一衝動也報名踢毽子。先是全係的比賽，十幾個選手圍成一個圈，外麵負責計數的圍成個大圈。全場最熱鬧的要數兔子，踢毽子跟守門員開球門球似的，而且哪邊女生多就往那邊踢，滿場追著毽子跑，女生們紛紛尖叫著躲閃，仿佛一隻雄壯的公雞追趕著一群小母雞，凡是在農村住過得都見識過這場麵。看著兔子竟然把踢毽子這種文體活動搞得春意盎然，爛獅子真不知道該佩服還是該唾棄。全係有三個出線名額，爛獅子也就沒費勁，他邊踢邊掃著別人，到場上連他隻剩3個人了，他就裝模做樣的又踢了幾下確保出線就撤了。另外兩位都是女生，其中一個就是看上去文弱的燕然，不知好歹的多踢了一刻鍾，才突然想起來這隻是預賽，草草作罷。
全校的比賽的時候，一個大圈，人還真不少，男生也有一兩成。其中雖然有幾位也是動作幅度頗大的，但居然不乏高手，一刻鍾後，約3成高手還留在場上，爛獅子偷偷看了幾位，動作還真標準，單腳幾乎在原地紋絲不動的。靠，爛獅子殺得有些興起，“這是哥們最拿手的！”給爛獅子計數的是個外係的戴著眼鏡的過分認真的小女生，腦袋跟著爛獅子的毽子一起一落。半個小時之後，隻剩下不足10人了，圈子也縮小了，觀眾們也不看單調與寂寞，圍了上來為各自的選手加油鼓勁。藍曉葉帶領幾位女生為爛獅子大喊加油，兔子則圍著燕然大呼小叫上竄下跳，燕然蹙起了眉頭，忍耐了約有5分鍾，終於被兔子吵得分了神，一不小心毽子落地。燕然叉著腰氣鼓鼓的看著兔子，而兔子一個勁的狡辯。三刻鍾以後，場上隻剩下兩位選手了，爛獅子和一位叫尖尖的外係女生。所有的看客都圍了上來，分成兩個陣營呐喊助威。在藍曉葉的帶領下，爛獅子陣營的所有人開始劃一的喊起了數字，“571，572，573……”對方照葫蘆畫瓢“568，569，570……”兩位計數的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了，尤其為爛獅子計數的那位，可能身質孱弱，運氣也差，腦袋跟著爛獅子的毽子晃了三刻鍾，據說是跑到一個花壇邊上嘔吐去了。爛獅子跟對手的節奏被加油聲喊得完全一致了，兩人腰杆筆直，單腿幾乎紋絲不動，顯然都是各種高手，技術上是不會有問題的，唯一要比的，就剩體能了。顯然爛獅子占了很大便宜，對麵的尖尖漸漸有點撐不住了，腿已經有點發抖了，終於失誤了。全場發出了一陣歡呼和一陣歎息。爛獅子想再搞幾下就結束吧，沒想到藍曉葉是個不依不饒的，大喊著讓爛獅子繼續，兔子這個愛起哄的，也喊著讓爛獅子創紀錄。沒轍，搞了一個小時多，爛獅子也累壞了，堅決的歇菜了。隨後還有大飛的比賽，或許各地叫法不同，就是蹩著腿從屁股後麵踢毽子，正式的應該叫做後入式體位。尖尖因為腿幾乎抽筋了，於是棄權了。爛獅子也不想幹了，可是藍曉葉幾乎是硬推著把爛獅子架上了場。這後入式體位可是爛獅子最拿手的呀，全場女生看著爛獅子標準的後入式體位拍著巴掌為他數數字。爛獅子喘著粗氣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跳起與落地，這身影，深深的烙在了眾多女生的心坎裏。這次踢毽子比賽，徹底地把爛獅子塑造成了一位名人，當然或許範圍比較小。
雖然筆者不認可弗氏的性因果論，然而爛獅子的踢毽子技術確確實實跟他童年的某些經曆有關係。這些經曆，是爛獅子對於性別的了解和迷惑的經曆，筆者不知該如何簡稱。性經曆？似乎大大的不妥。性別經曆？他又沒變過性！算了。爛獅子父母一位是外科醫生，一位牙科醫生，愛幹淨，愛整潔，所以喜歡女孩子。可是爛獅子生下來就是個男孩子，又趕上了政策，不能再生一個女孩子了，於是父母就把爛獅子當女孩子養。當然爛獅子應該慶幸他父母沒有做整形醫生，否則說不定就在他不懂事的時候就給他動了手術換了性別，那樣，起碼是爛獅子的選擇權被剝奪了。總之，爛獅子在懵懵懂懂的時候，是紮著小辮子，有時候甚至是穿著裙子跟女孩子一起玩一起上廁所，完完全全把自己當女孩子的，雖然他也意識到他跟女孩子某些地方有些不同，甚至以為自己是殘疾，然後這畢竟是孩子的意識，模模糊糊，也漸漸磨滅，不可全信。上了幼兒園，爛獅子才被告知自己是個男孩子，不是女孩子，辮子也沒了，裙子更加不能穿了，不過跟女孩子一起玩的習慣還沒改掉。每天跳皮筋踢毽子，技術就是從小練就的。然後，此時爛獅子的性別意識還是模糊的，性別界限還是曖昧的，甚至還有時候跟著女同伴們一起上女廁所的。直到小學2年級的時候，有一次他跟著女同伴去上女廁所，被凶惡的正直的嚴格的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教導主任老大媽逮住了。一個現行小流氓啊！教導主任老大媽憤怒了，這麽小就這麽流氓，長大了還不把全世界婦女都給糟蹋了？小流氓爛獅子被帶到辦公室狠狠訓斥，小流氓爛獅子委屈得哭了，眼淚鼻涕把白襯衫都給弄濕了，一泡尿也湊熱鬧的把褲子給全弄濕了。小流氓爛獅子的流氓思想在萌芽狀態遭到了連根拔除，男女大防，從小就防的意識被深刻種植。並且，小流氓爛獅子的家長也被找來談話，家長要配合學校工作，要讓孩子成為一個有正確的共產主義思想的合格的接班人！家長雖然沒有狠狠的訓斥小流氓爛獅子，卻在各個細節紮緊籬笆防野狗。於是，不能跟女孩子玩了，於是，不能學女孩子捋頭發了，於是不能跟女孩子一樣晃著腦袋說就不就不就不了，於是不能跟女孩子一樣哭鼻子了。這一年，是爛獅子一生中最鬱悶的一年，每天就像一個罪犯一樣去上學，然後放學，沒有朋友，總覺得教導主任在背後盯著他，有時候還做惡夢，尿床。總之，爛獅子的幼小的心靈，被折磨著，仿佛一個失貞的婦女被折磨著。爛獅子或許太小還不能明白，這一次，深深地把貞操的觀念以及失貞後會受嚴厲懲罰的觀念印在了他的腦海中，指導了他一生的行為。
終於一年後，教導主任到別的學校去了，爛獅子漸漸的淡忘了那段不愉快的經曆。然後有時候噩夢是會重現的。就在那不久後，有一次放學途中，兩位高年級的女孩子，知道爛獅子的醜事，欺負爛獅子，拉著他的兩隻手往女廁所拖。爛獅子又哭又鬧又抓又咬，賴地皮蹬飛腿，竭力擺脫兩位女魔頭的魔爪。終於爛獅子獲勝了，他沒有被拉進女廁所，雖然衣服褲子都髒了，屁股上還磨出了洞，幾乎可以用衣衫襤縷頭發蓬亂來形容。然而，爛獅子保住了他的貞節，他大哭，驕傲的大哭，自豪的大哭，為了他千幸萬苦保住的貞節而大哭。他多麽希望這一刻那位教導主任老大媽就在身邊，看著這一切，雖然爛獅子最最最討厭最最最害怕看到教導主任老大媽。這一切，顯然是兔子這種思想意識的人無法理解的。或許，我們可以說，爛獅子的思想，在那一刻升華到了一個極高的道德境界，以至於與其相比，他之後的每一天都在墮落。
爛獅子前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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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一次的馬甲就不見了，唉！大家千萬記住，天黑了要把晾的衣服收回家，否則就會不見的。
新生運動會結束後不久，班委會在班主任老宣的指示下進行了重選。老宣者，留校研究生也，長手長腳，歲數並不比爛獅子他們大很多，靦腆而沒什麽架子，故此大家親昵地稱呼他為老宣。燕然不做班長了，因為她是本班唯一的黨員，被選舉為係新生黨小組組長。活動能力見長的藍曉葉順理成章的當上了班長，爛獅子被推選為副班長，頗出乎他自己的預料。老宣說，班長副班長主要負責聯係通知傳達，所以一男一女比較合適。別的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委員，一位文藝委員由女生穆鴿出任，一位體育委員由男生陳常出任。因為每年總有些文體活動，此二人負責拉壯丁。
陳常跟爛獅子也是同屋，外號陳阿土，其實他雖然有點土，但並不是十分土。這個外號來自於當時頗受歡迎的遊戲《大富翁》裏邊那個一口閩南語的阿土伯，來自泉州普通話甚不標準的陳常當之無愧的成了阿土伯，不過大家覺得叫他一聲“伯”似乎平白的低了一輩太吃虧了，還是陳阿土比較平等。陳阿土個頭不高，但是彈跳力極佳，能輕鬆的摸到籃圈，頗具運動才華。爛獅子雖然比陳阿土高了半個多頭，可摸籃圈還是有些費勁的。
沉默寡言的爛獅子，大嗓門亂叫亂喊但是大家全聽不明白的陳阿土，還有色迷迷賊兮兮的兔子，漸漸的成了好友，常常一起到校外的大排擋湊份子打牙祭。爛獅子和陳阿土的酒癮煙癮，都是兔子一手培養起來的。
兔子賊聰明，學習也不錯，英語尤其棒，但是就是腦子老往歪處使。他最喜歡給同學們起外號，男的女的，一個都不放過。陳阿土的外號就是兔子先叫起來的。深受兔子之害的，還有好幾個。比如也是同屋的熊饒，長得白白淨淨頗為秀氣，於是兔子每天扭著腰肢陰陽怪氣的叫他“熊熊撓撓”“撓撓熊熊”“熊撓撓”“撓熊熊”，把熊饒氣得不行。有一天終於受不了了的熊饒，對著兔子大喊：“不要這麽叫了！好惡心！”兔子哧得笑了，說：“咋了？不滿意？那好，就叫你胸~~~~”兔子故意把腰扭成個麻花，左手擱屁股上，右手對著熊饒作撫摸狀。爛獅子終於見識到了什麽叫肺快氣炸了，眼看熊饒的臉都脹成了豬肝色，哇哇哇的怪叫了兩聲，抄起笤帚撲向兔子，兔子奪門而逃，留下一屋子的兄弟們笑得前仰後合，個別兄弟都笑岔氣了，天花板都快被笑聲掀掉了。兔子的短跑還算不錯，每每這種時候能夠逃之夭夭，然後躲上幾個小時，偷偷摸摸的溜回來。或許兔子的短跑就是這麽練出來的吧，爛獅子心裏想。後來，熊饒終於接受了“熊熊”這個還湊合的外號，沒辦法，生活就是吃爛蘋果，從裏邊挑一個爛得少一點的吧。
隔壁的老好人健一大哥更是倒了血黴了。趕上兔子看了《大話西遊》，回來就對著健一咬牙切齒拉著長音模仿周星馳大叫：“賤~~~~~~人！”剛開始健一大哥還納悶，不知道兔子叫誰呢，後來才明白原來是自己！不過健一大哥真的是個好脾氣，竟然不怎麽生氣，這可讓兔子得寸進尺了，天天叫時時叫，尤其在校園裏，離著一兩百米隻要看見健一大哥的身影，就會扯直了嗓門大喊：“賤~~~~~~~~~~~~~~~~~人！”然後衝著健一大哥手舞足蹈。幾乎所有路過的人都會順著兔子舞蹈的方向把眼光聚到健一大哥的身上，健一大哥無奈的對著兔子尷尬得笑一笑，然後想辦法找條小路溜掉。可憐的健一大哥，到了大四的時候，連班裏的女生都直呼其為“賤人”，一個外號永遠的背了下去。還好兔子沒給爛獅子起更惡心的外號，不知道是不是副班長的頭銜起了某些作用，還是爛獅子跟女生來往比較密切而讓兔子另眼看待。
各位看客此時或許有些不滿，說明明是爛獅子傳，怎麽都快成了爛兔子傳了。哎，其實本人是很早很早以前就想為兔子立傳的，因為圍繞兔子的有趣故事，是爛獅子的好幾倍。然後本人的傳統封建思想起了壞作用，總認為兔子成不了大氣候，或者說總覺得故事雖然有趣，但怎麽也擺不上台麵，故而一拖再拖終究未動筆。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看了《美國派》這部片子，沒看一半我就差點從椅子裏跳起來！這也能拍成電影？這也能賣大票房？靠！他們五個加起來都不夠兔子的一半！我深深為自己的無知和膚淺感到後悔不已，也為兔子至今默默無聞感到無比的抱歉。如果我能在《美國派》之前推出兔子傳記並且改編成電影而讓兔子親自主演，我估計兔子現在應該是片酬高於金凱利的好萊塢一線搞笑巨星。故此，我在爛獅子傳中稍稍為兔子增些筆墨，也算是一點補償。再者說，兔子對爛獅子的影響也是頗深的，不僅教會了爛獅子吃喝抽賭，並且也讓頗為死板的爛獅子的人生觀變得開朗與活潑了很多。
班委改選後的星期六下午，燕然藍曉葉穆鴿一起來到男生宿舍拜訪爛獅子以及陳阿土，算是領導層會議。爛獅子正半躺在床上看紅樓，陳阿土拿著兩個大瓷缸泡烏龍茶喝。看到女生駕臨，慌不顛地拖板凳讓位子，順手把兄弟們幾件有礙觀瞻的內衣襪子往沒疊的被火兒裏塞。藍曉葉還饒有興趣的揭開陳阿土的瓷缸蓋子看他泡的烏龍茶，謔，一杯子的茶葉！“這麽多茶葉啊！都夠我喝一個月了！”藍曉葉大驚小怪引來了燕然和穆鴿的興趣，三個腦袋湊到一起看，嘰嘰喳喳的。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快到中秋了，女生們想跟男生們聯歡，做點吃的搞點節目表演什麽的。還有就是發動男生入黨，參加黨校學習。黨員太少了，全班隻有燕然一個，要大力發展，女生已經有好幾個報名參加黨校了，包括積極分子藍曉葉和穆鴿。男生也要大力發動。“你，爛獅子，你，陳阿土，要帶頭參加，報名表拿去填。”藍曉葉雖不是黨員卻儼然是黨的領導。“還有誰想去的，你們都給統計一下。”“嗯，嗯，好，好。”此時兔子抱著英語書從外麵回來了，老實不客氣地拖了張椅子挨著穆鴿坐下，堂堂正正的參加領導人會議，並且主動詢問主要議程，舉手表示報名參加黨校學習。然後大家就熱鬧的討論起來班級活動的細節，什麽時間，什麽地方，做什麽吃的，表演什麽節目。結論是，下周六下午到晚上，男生宿舍，包餃子吃！
第二個周六，幾位負責同誌早早的吃了午飯，忙活開了。燕然和穆鴿帶領女生把鍋碗瓢盆以及案板菜刀擀麵杖統統搬到男生宿舍，畢竟是女生，大學生活沒開始多久，家夥就全製備齊了。班主任老宣帶了兩個大號的電爐和一口大鍋，這是做老師的便利之處。陳阿土和兔子帶領男生們收拾出兩間宿舍，把一間宿舍的桌子都搬到另外一間，拚起來擦幹淨作為大案板，另外一間就空出來作為活動場所，下鋪的被褥連同席子統統扔到上鋪去。兔子其實沒幹什麽活，光在旁邊指手畫腳了。最後，陳阿土和兔子去把電閘的保險絲換成了兩根粗銅絲，怎麽燒也不怕。爛獅子和藍曉葉負責去菜市場采購，因為爛獅子有輛自行車。精明的藍曉葉熟練地在菜市場討價還價，買了好幾袋子的各色材料，統統由爛獅子提著。爛獅子很高興不用他動腦筋去，買菜這事，實在是太不適合爛獅子了。一個小時後，爛獅子騎著自行車回來了，龍頭上掛滿了裝著菜的塑料袋子，後書包架上坐著藍曉葉，一個手還輕輕地扶著爛獅子的腰，害得爛獅子不得不坐得端端正正紋絲不動。
之後就是熱熱鬧鬧的包餃子煮餃子吃餃子，哇，寫得我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此處刪去5千字。總之，男生們都很禮讓地讓女生們先品嚐，等到男生們開吃的時候，個個都是吃著自己碗裏的搶著別人碗裏的，一付付猴急樣，幾位平時頗有風度的也不能免俗。
吃得差不多了，藍曉葉拍拍巴掌招呼大家聚到騰空房間來各自表演節目。“誰先來？”話音未落，嘴裏塞滿餃子兔子高高地舉起了手！“嗚嗚嗚！”“先把東西吃掉！好惡心！”兔子費了很大勁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跑到藍曉葉身邊，衝著大家賊眉鼠眼的點頭哈腰。藍曉葉說了句“大家歡迎！”打算站一邊去，結果被兔子一把拖住：“班長別走，我這個節目需要您的配合。”“怎麽配合？”“站著別動就行了，不管怎麽樣都別動。”藍曉葉雖然有些狐疑有些擔心，但還是大方的答應了。
“接下來，我為大家表演詩朗誦。”兔子突然裝出一付深沉的樣子，“這首詩，是本世紀末偉大的中國詩人，憂鬱的兔子，所寫的偉大的愛情詩。”
聽到愛情詩幾個字，頓時大家興奮起來，男生們大聲地起著哄，女生們咯咯咯的笑個花枝亂顫。陳阿土哄得最來勁，還大聲得吼了句什麽，閩南語，沒人聽得懂，不過大家還是笑了個哄雷，反正不會是什麽好話。藍曉葉最尷尬，她這才明白兔子要她配合什麽，臉漲得彤彤紅，頭也垂下，但堅定而大方的沒有退卻。
兔子轉過身，對著藍曉葉，擺出了單腿半跪狀，還要伸手抓著藍曉葉的手，被藍曉葉狠狠地揍了一下，痛得縮了回去，頓時又是一陣哄堂。
兔子清了清嗓子，悠揚的朗誦了起來：“你，來自北京周口；我，來自雲南元謀。握著你長滿絨毛的手，輕輕地咬上一口。嘔，嘔，愛情！讓我們，直立行走！”
整個屋子頓時笑做了一團，左仰右歪，東倒西斜。幾個女生笑得都抱成了團，幾位男生笑得也想乘機跟女生抱成團。藍曉葉又羞又笑，伸手狠狠地拍了兔子腦殼一下，跑到女生堆裏躲起來笑了，燕然和穆鴿一邊笑著一邊對藍曉葉刮著臉皮羞羞羞，藍曉葉的紅臉蛋越發的紅了。兔子哎喲的叫著摸著生疼的腦殼，還不忘風度翩翩的作個西洋式鞠躬。晚會為此中止了10多分鍾，並且此後有多位同學號稱為此落下了消化不良盲腸炎等等多種後遺症。
此後，燕然還表演了口琴，雖然好多地方吹錯，弄得她自己也脹了個大紅臉。爛獅子和陳阿土搞了兩把吉他，唱起了《花房姑娘》， “我獨自走過你身旁，並沒有話要對你講，我不敢抬頭看著你的，喔，臉龐……”熟悉此歌的兄弟姐妹們也跟著輕聲哼唱。唱到第二遍“你說我世上最堅強，我說你世上最善良”的時候，兔子也跟著唱“你說我是個大色 狼，我說你世上最淫 蕩”站在他旁邊的藍曉葉燕然和穆鴿毫不客氣的伸手狠狠地拍兔子的腦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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