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美東地區的冬雨,已經是哩哩啦啦下了差不多二十四小時,本州排名第四的小河的水量都超過了現在的黃河入海流的水量。
可是帝都今冬連一場雪都沒有下,幾乎天天是沒有陰霾的大晴天。
但是,我自感恩節回國,在國內趕上了五場中到大雪。
第一場是冬至那一天,一個忍不住就回家看老媽去了。和老媽一直聊天到半夜以後。早上一覺醒來,怎麽覺得亮的這麽早哇、老家和天津在冬天日出時間差不了幾分鍾啊?掀開窗簾一看,原來是下雪了。雪不太厚,有兩厘米左右,足以覆蓋大地,帶來一片白茫茫了。
第二場是在營口。是辦公務頭一天下午就到的,還專門去遼河口再遊遼河(西河)炮台(這是為了為周遊大陸的二十多個古炮台作為起端,隨後幾天內遊離了天津大沽炮台和海口秀英炮台,本來還要去虎門炮台和定海炮台,因有事情急急趕回天津沒有去成)。
營口處於遼河口,隨著漲潮落潮,大塊的河冰流入海中在晚上又漂浮回來。可是第二天清早當我和同事準備到遼河邊晨練時卻推窗發現,世界變白了。
下大雪了,不一會兒當地接待我們的公司人員打電話過來。說他估計要一個小時以後才能到。我們,當然了,就在早餐前頂風冒雪去了遼河公園,隻見是退大潮,隻見大大小小的一團團的雪正在飄向海裏。這個景觀,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其實啊,那還是冰,但是冰的密度隻有純水的90%(當然比半鹹的海水的密度更小),露出水麵的那部分冰上麵坑坑窪窪都被積雪填平了,反倒是顯得很高聳。
來接我們的人到了酒店,一通道歉,又緊接著一通感謝,說感謝您給我們營口帶來了今冬第一場雪。
第三場是在天津,第二天早晨7點多的飛機飛海口,可是從前半夜就開始下雪,連對麵教堂的鍾聲都沉悶起來,似乎是被雪塞住了一部分。可是到淩晨六點鍾以前出發時雪和風都已經停了下來,留下的是約4厘米厚的雪,司機好不容易沿著沒有清掃的路麵到達了機場,卻是發現一切正常,飛機甚至是按時起飛的。當然了,三個半小時以後,我就到了海口,公務結束後去了五指山給自己的心靈放了幾天假,再去三亞曬了個脫皮,說好了的再去杭州公幹。
第四場雪,當然是在杭州了,看著天氣預報,我心裏麵那個急呀,可後悔了!因為貪玩在三亞,我下午要在杭州做一個學術會議報告,我卻大膽地把機票買的是當天中午到杭州機場。如果是買前一天的票就不會這樣被動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當我到達三亞機場時,飛機仍然是按時起飛按時降落到杭州機場,在發言以前還有兩個多小時的休息準備時間。當然了,有四百多人參加的會議,隻有不到一半人按時到場,據說高鐵都停了。北京南京上海沿線都趕不過來。
當天的晚飯,差不多是我最奢侈的一次。10個人的一張包桌,就我和一個來自合肥的企業參會人員吃。
當天晚上下半夜,雪停了下來。我終於等到了看斷橋殘雪的機會了!
我經常說,杭州、上海是讓我感動的地方,這裏的酒店,不到6:30就可以吃早餐了。偌大一個酒店就我一個人頂著門兒去用餐。當然了,還是要吃一碗四個加起來不到一口的杭幫餛飩,這次匆忙就吃了一碗,不至於被紹興出身的表妹夫笑話了。
出門就去了西湖。好在這個酒店離西湖的柳浪聞鶯也就幾百米,溜溜達達就到了斷橋附近。到了斷橋,我忽然有些明白,這橋是不是被遊人壓斷的?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遊人至少有好幾千吧,因為在三亞海灘看了好幾天性感美女(包括很多俄羅斯美女),我對杭州裹得緊緊的美女就沒有太留意。我徑直走上白堤準備飽賞斷橋殘雪美景,看到的卻是斷橋鏟雪。幾個環衛工人正艱難地鏟走水泥路麵上的積雪和冰。這時候浪漫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別讓醫院的骨科門診擠滿了跌打損傷的病人。
走過斷橋,從白堤上看北麵葛嶺寶石山保俶塔哪一方向的雪景隻能用一個字形容,就是美!
從蘇堤看北麵雪山和西麵雪山,就仿佛是在北國。我去杭州西湖不下五六次但是那不是晴天就是雨天,稀罕的是這次是雪天。孤山上麵的很多山茶花樹上的花朵與冰雪凍在一起,有些比碗口還粗的樹枝都被壓斷了,令人痛心、令人歎息。慶幸的是,當天從杭州飛天津的航班完全正常。
第五場雪,是我前幾天回家看母親時又趕上的,又是下了三四厘米。下雪高速就關閉,幸虧和高中同學早約好了要聚會,酒足飯飽之後又去攀登了本地第一高峰賞雪景。這些同學副科級到副處級的為多,有七八個都剛剛退居二線。看著他們,我不禁在想,我還以為自己是年輕人呢,他們已經自視為含飴弄孫的老人了。我還準備68歲退休呢!
後來當我把經曆五場雪的經曆說過北京的朋友時,帝都的各位那個羨慕嫉妒恨啊,一致同意封我為今冬的雪神。
我對他們說,可能是因為我今冬一直喜歡聽《北風吹雪花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