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自由

Thanksgiving, 最後一天還算有個家。謝謝你能讓孩子們過了一個完整的感恩節，最後一個“全家人在一起”的感恩節。明天會是怎樣？也許我的擔心是多餘的，as always。

大的看不出來什麽，永遠波瀾不驚，永遠笑著說Yes。Daniel隻是告知變更了先前的計劃。定了的周日晚上回學校的火車，改到周五晚上，因為“忘記”NY的首映場實際上是在周六。

小的有點失望，因為Daniel不願意幫著她一起去做mashed potato和番茄醬甜湯。隻是吼吼著：“You grew up，you should do them alone.” Violet小聲叨叨著答應：“Alright, alright, just be quiet. You have no need to tell me that. I’ll finish them myself.”

自由是有代價的……Did I pay it myself? Did I let someone else pay it for me? If I was being paid what did I take from them? Their family? Their happiness? Their future?

Who is going to pay？

我不曉得該怎麽對孩子們說，不曉得該怎麽開口。謝謝你，能夠告訴孩子們。

那麽多年前的春節，在醫院渡過的春節。春節過後，還是在醫院的病床前，母親對我們說：媽媽要和爸爸離婚，你們同意嗎？你們大姐已經成人了，隻是你們三姐弟，魚鉤跟我，二姐和小弟歸你爸爸。媽媽對不起你們，再在一起，這次打成腦震蕩，下次說不定就被你爸爸打死了。媽媽還是征求你們的意見？

二姐和我互相看著。小弟，五歲的小弟，說：不，我要跟媽媽。二姐說：媽媽，我們不能分開。媽媽說：傻孩子，媽媽怎麽捨得你們？媽媽把你們養到十三歲，十三歲以後，你們自己再決定。

命運總是捉弄人，輪回到了我，我怎麽說？我該怎麽跟孩子說？

談到自己的婚姻，媽媽常說她自己愚蠢。每每看著孩子，每每悔恨自己，自己的愚蠢。都是我們愚蠢犯下的錯。

誰是那個最愚蠢的人？母親？還是我？媽媽是要逃避家暴，我是為了什麽？

我是為了自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