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朋友去新澤西海邊釣蟹。一大早乘漲潮,找到一處木板堤岸邊,見每隔十多米已經有幾位在垂釣。見我們來,一對老美主動讓出一段,自己又回出 長椅上海闊天空去了。連聲謝過後,我們端出雞腿,栓上線繩,扔進海裏,把線繩另一端固定在岸上,如此垂下了好幾條線。一會兒鬆漂漂的線就有拉直的,趕緊輕 輕地提線,感覺有份量,心中大喜,急喚拿網來。拉近水麵,果然隱約見雞腿上長了一對蟹鉗。悄悄地伸下網子從底下一撈,啊哈,一隻藍蟹出水,在網中張牙舞 爪。朋友一看,說可能不夠大,用尺在梭子兩端一量,不夠四英吋半,隻好很不情願地放回海岸中。這時節母蟹不能留,小蟹不讓抓。幾十分鍾也僅釣到幾隻合格 的。
旁邊一老頭,近一小時,桶裏才一隻,倒是蠻大。原來他以為規定是五英吋二,倒是很老實地把不到尺寸的藍蟹放回去了。另外一邊有位老外,四處張望 一下,從桶裏拎出一袋子,放到附近的汽車裏。朋友說他一定偷藏不夠規定的蟹。原來老美也有耍滑頭的。本來有點暗淡的心,冒出綠色的火花:咱保護幼苗,但個 頭略小一點的也許夠年齡,先應選為候補。近兩小時我們撈起約二十隻蟹,剛達預想數目,其中一半候補被迫轉正。我們鬼鬼祟祟地溜回車子,開了就跑。朋友還安 慰我們,上月撈了三十多隻完全合格的,今天運氣差點,隻是偶然冒險犯點規,我們還是良民大大的。其實誰都不差錢去超市買一打,可就是釣的過癔。回家或清 蒸,或煮粥,大家吃得開心啊,又津津樂道地互相嘲笑各自的"犯規"行為,還沒被捉到。
物資充裕時的良民,在物資缺乏時會變壞。安份守紀的經曆太平淡,違規犯傻的事情卻精彩。釣蟹,因犯規讓故事更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