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火者之野（七十一）

（七十一）

菲菲這天在販毒交易群中收到一個供貨的請求，要求者的QQ號是“城河邊的小螺螄”。菲菲想起以前和王山在一起時，經常到杭州郊區的一個小河裏去摸螺螄當菜吃。這個河沒有正式的名字，王山說，我們就叫它城河吧，河裏的螺螄自然是城河螺螄了。

菲菲覺得這個號可能是王山的，很多城市都有護城河，但隻有杭州人習慣把護城河叫做城河。當時王山也是這個原因將小河取名的。如果這個人真是王山，菲菲想借此把殺妹妹的仇報了，也解決了張誠集團的一個宿敵，自己現在有國安身份，殺毒販是合法的。如果不是王山，那也就是一單生意而已。

她於是馬上接受了這個客戶，沒有像對待其它客戶那樣進行很嚴格的考察，就直接進入交易模式了。

這個小螺螄自稱是個大客戶，潛在交易額幾千萬。聽說你這兒貨好路正，想先做一筆50萬的試試水。菲菲馬上同意，交貨時間定在下周一，在昆明郊區。

菲菲把在昆明的幾個特工隊員都派上了，帶上了狙擊槍，夜光鏡。菲菲自己則帶上了國安證件和手槍，參加了這次交易。

按慣例，在正式交易前，要有三次試探性接觸。雙方都換上了一次性神州行電話卡，在QQ中交換了電話號碼，用電話聯係交易地點和時間。

第一次接觸，地點定在一個郊區小鎮的十字路口。菲菲習慣性地潛伏在與預定交易地相距三百米的一個二樓的小飯店裏，通過那兒可以觀察到來人，其前後左右有沒有疑似暗哨，通過讓來人運動，看有沒有可能的跟蹤。

這天，天氣晴朗，能見度很高，觀察環境很好。街麵上人不多，預定的見麵地點在一家銀行門口，那兒有幾個停車位。菲菲坐在飯店靠窗的一個座位上，店裏客人很少，但廚房裏透出的香味，讓菲菲感到有點餓，就點了一碗米麵。

菲菲小時候就喜歡米麵，鄰居有戶人家，是浙江東陽人，據說東陽的特產就是米麵,那家人經常拿出米麵給菲菲吃，因此菲菲很小時就喜歡上了米麵。那家人有五個兒子，個個長得腰圓膀粗，非常強壯，他們都會祖傳的木匠活。菲菲家是三個女兒，最大的菲菲比那家最小的老五要小五歲，菲菲卻夢想能嫁給那五個兒子中最帥的老三。

以後，菲菲已經成了黑社會的太妹，曾經看到報紙上登出了老三的遺照，老三犧牲在了越南前線，屍體被炸成了碎片。菲菲還哭了一場，找到那家送了1000元錢，那時是筆很大的錢了。

一會兒，在銀行門口，一輛銀灰色的小轎車停在那兒。菲菲接到電話，對方說到了，並報了車牌號。菲菲讓車裏的人都出來一下，並把車門和後背車廂打開。菲菲的人在車附近看看車內或後背車廂有沒有藏著人或什麽特別的東西。

菲菲仔細觀察了幾個從車裏出來的人，沒有像王山的。“可能是巧合吧！”，她想。就讓對方上車，又報了個交易地點。菲菲沒興趣按計劃搞三次接頭了，這筆交易並不大，她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下一個交易場所就是最終交易點。

那個車開走了，菲菲仔細看看周圍有沒有別的形跡可疑的車子跟著那車。在聽到幾個方向的觀察點都報告沒情況後，菲菲就驅車到達最後交易點。這是一個橋，橋附近居民區門口有一排垃圾箱。菲菲讓人把毒品放入其中一個垃圾箱內，蓋上蓋子，留下一個人遠遠看著這個垃圾箱，其餘人都跟車到遠處。

不久，接到電話，對方已經到達橋上。菲菲發令，讓對方看到橋下有輛車經過時，將錢扔下，驗完錢後，就會告訴對方貨在哪兒。然後，菲菲讓手下開著車去橋下，自己在一顆樹下等著。

“錢對的， 50萬現金”，去接錢的報告。

菲菲撥通了對方電話，“貨在橋東側第二戶人家門口的那個黑色垃圾箱內！”

一陣微風吹來，吹拂著菲菲的頭發，她有種做完一筆生意後如釋重負的輕鬆，竟哼起了小調。去拿錢的車子回來了，菲菲手舞足蹈地拉開車門，就坐進車裏。這時，一支冰冷的槍管頂住了她的後頸部，“別動，舉起手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王山自從上次在杭州襲擊張誠失敗，打死了程玲玲，和月影一起亡命逃回後，在安徽鄉下躲了好長時間。王山以前在黑桃A手下一起幹的一個弟兄，以後東山再起了，找到王山和月影，相邀一起幹。月影這兒黑桃留下的老底差不多用完了，複仇的夙願未還，無論是為了生活還是複仇，他們都得出去幹活了。

王山開始幹起了販毒行當，月影在張誠集團的一個夜總會，從小姐幹起，慢慢升任了領班媽媽桑。這個新成立的黑幫，也慢慢開始積聚人才和武器。

從月影那兒，王山打聽到，張誠很少在合肥，其集團在安徽的常任負責就是謝正。原來的二號頭目菲菲，最近長期不在合肥，有人傳說，菲菲在雲南做毒品生意。

王山的複仇目標就是張誠，但很難找到。他抱定菲菲和張誠總是在一起的，找到菲菲就能找到張誠的念頭，到處尋找菲菲的蹤跡。

王山做毒品買賣時，常在有關QQ群裏搜尋。他最近聽說，有個圖案是一堆石頭的QQ號，是個好客源，給的貨質高價優。做毒品的人，QQ號經常變，圖案則相對穩定，老客戶常常根據圖案在無數QQ群裏搜尋。

這天，王山找到了那個有石頭圖案的QQ號，一看，這堆石頭是杭州吳山上的十二生肖石。以前，王山和菲菲戀愛時，常常到十二生肖石那兒去流連。王山感覺，這個QQ號應該就是菲菲。於是，他就向這個QQ號提出購物請求。

通常，客戶審核是很嚴格的。對方會要求提供兩個以上不同來源的老客戶的介紹，要求回答一些很敏感的問題，對方私下也會進行調查。毒品交易一旦失手就會掉腦袋，不由得人不警惕。但這次，這個十二生肖石沒進行任何調查就同意了交易請求，這讓王山更肯定就是菲菲。

第一次接頭時，王山搞過綁架，他讓人乘車去接頭，自己在接頭地點附近觀察。偏偏在他觀察的地方，發現一個女的也拿著望遠鏡在觀察，從背影一看就是菲菲。菲菲可能自己也沒意識到，原來她搞綁架是王山教的，王山的一些習慣也傳給了她，她的習慣觀測點，恰與王山選擇的一樣。

王山決定綁架菲菲，通過菲菲找到張誠。他不恨菲菲，還對殺了菲菲的妹妹有點愧疚，綁架菲菲的另一個目的，是想和她重歸舊好。如果能殺了張誠，占了菲菲及其擁有的張誠的產業，那是仇也報了，利也得了，不要太美！

在槍口之下，菲菲不敢造次，隻能聽之任之。王山也知道菲菲不是昔日那個小姑娘了，身手不凡，不能給她任何機會，當即將菲菲捆得嚴嚴實實，扒得幹幹淨淨，嘴巴貼上膠布，裝在一個麻袋裏，放入自己帶來的汽車的後背廂內，一路沿小路開到在雲南的藏身處。而那個和菲菲一起的，則被王山殺了，拋屍野外。

中國的毒品中，鴉片類的四分之一來自新疆，四分之三來自雲南。販運毒品是個很艱巨的任務，一路艱險，所以在貨源地得有個臨時儲藏處。王山集團也不例外，在離昆明不遠的一個偏僻的村莊裏有個據點。

王山打算到了據點，和菲菲好好談談，動之以情，效之以理，必要時也可以用肉攻。他從實踐中明白了通向女人的心的道路起於陰道的道理。

到了據點，王山吃完飯，還洗了個澡，以免身上的味道破壞了情緒，就把麻袋背到內室，將菲菲鬆了綁，但為防萬一，還是將她的手銬上，腿分開，每個腳各綁在一邊的床架上。

“我餓了，要小便！”，菲菲惱怒地叫道。被王山綁架太出她的意外，疏忽了，但同時她也知道這個前男友的厲害，不敢貿然行事，隻能等待機會。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怎麽舍得呢”，王山拿來一個尿盆，讓菲菲小便。菲菲忍得太久了，再說王山是自己的前男友，早就見多了，也不顧害羞，爽快地解了。

王山仔細地端詳著這個舊女友的私處，被分開的芳草叢中，一片紅舌昂立，剛小便過，水珠子沾在草叢上，還騰起一點熱氣，霧朦朦的，充滿著誘惑。

王山忍不住俯下身去，舔弄菲菲的私處。菲菲感覺像被電到了，混身癱軟，隻覺王山那柔軟的舌頭，溫暖細致，體貼入微，而自己的心，也被搗得如翻江倒海，搔癢入骨。

舔夠了，王山奮然進入了菲菲的身體，隻見菲菲嬌靨如花，香汗涔涔，而下麵的花徑乍伸乍縮，乍緊乍鬆，裏麵水兒溢湧而出，十分爽快。

王山正要奮然作最後衝刺時，門被人拍得啪啪作響，王山很惱怒地去開門，隻見同夥急急地說，“很多警車到了村頭，趕快跑！”

王山很惱怒，拿起槍對著菲菲，但看到菲菲對視的目光，又軟了，“留你一條命，我們後會有期！”，就穿上衣服，匆匆逃走了。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王山盯上了菲菲，緝毒警盯上了他們。緝毒警也聽說了販毒界的門道，有專人在那些浩如大海的QQ群裏耕作，尋找販毒團夥的蛛絲馬跡。在一段對話中，緝毒警發現了端倪，就重點追蹤，跟蹤上了他們。

王山綁架菲菲，出乎緝毒警的意外，又花了一段時間，終於找到了他們的藏身之處。王山一夥跑了，菲菲被救出，亮出證件，緝毒警才知道是國安部緝毒的，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幹上了，相擁一笑，就把菲菲送到昆明放走了！

菲菲看看手上的國安警官證，作了個拜佛的手勢，“感謝你，感謝你！”，當然她也對王山留她一命的行動，內心表示感謝，“但還是抵不掉殺我妹妹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