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姚敏走馬上任,開始一輪輪地審查,篩選CRO(合同研究組織,contracted research organization)。近幾十年來,西方科技業出現了為其它企業提供專業服務的行業,比如在藥業,一個公司要開發一個藥品,不用什麽部門都齊全,隻要把有關的項目任務承包給相關的CRO,出錢讓這些專業公司做,不但質量過關,而且算下來的費用,比自己雇人買設備做還要節省。開發公司省錢省力,CRO也賺了錢,委實是個雙贏的事。
姚敏除了在審查這些候選公司的業務能力,也在審查這些公司來談業務的男人。她從小就形成了一個信念,在這個男權的世界上,一個女人要生存和發展,必須依靠男人。她信奉的的一句名言,不知是誰說的,“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她並不想征服世界,但希望踩在一個強大的男人肩膀上,俯視著那位男人所征服的領地。
她的心比天高,但出身在一個卑微的家庭。父母不但地位卑微,也不像很多文革被迫害的人那樣,有個很闊的以前,是李鴻章的外孫女,曾國藩的曾孫子之類。她的父母五代之內沒闊人,兩人最高學曆也就初中,互相配在一起還看不順眼對方,從姚敏懂事起,家裏就天天吵,天天打,以至於有那一天沒吵架,鄰居就要來問問,有沒有出事。
上海那個陪伴姚敏成長起來的弄堂,也是個讓她愛讓她恨的地方。鄰居們確實很善良,姚敏家如果有個三長兩短,街坊鄰居會群策群力,幫助他們。但另一方麵,鄰居們把窺視,談論別人的隱私當作理所當然。姚敏初中時和一個男生一起走了一段路,回家時母親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一頓嚴審一頓痛打,因為鄰居早把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弄堂,“姚家大女兒找對象了!”
姚敏讀高中時,家門又蒙不幸。父親得了一種罕見的阿林巴神經炎,癱瘓了,雖然有單位的退養金,但比以前的工資要少多了。母親的單位是集體所有製的,承包給了私人,母親被解雇了,隻能靠給人當鍾點工貼補家用。偏偏妹妹又得了厭食症,雖然活下來了,但發育得像個侏儒。鄰居在此期間幫了姚家很多忙,但言辭之間還是有居高臨下之感,這使得自視甚高的姚敏難以忍受。
姚敏立下雄心誌,一定要混出個人樣,讓街坊鄰居,親戚朋友不要狗眼看人低。她毫不猶豫地使用了她的姿色。姚敏長得結合了父母的優點,像父親那麽高大健壯,像母親那樣清秀,腦子也非常聰明,是學校裏的學霸兼校花,追求她的人有一個排。她選擇了其中一個高幹的兒子,把第一次獻給了他。男朋友不但幫助她在經濟上獨立了,還能有餘幫助她家裏,這個男朋友也是她大學的同學,一直幫助她分配到一個好單位,甚至幫助她妹妹讀上了大學。
但他們沒能結婚,這個男孩的能力到了極限,他的父親退休了,男孩本人貌不驚人,能力也不強。這時,姚敏遇到了時任中國藥監局局長的鄭曉玉的公子,那是一個新的高峰。姚敏的情場經驗豐富,性技巧靈活,馬上讓鄭公子拜倒在石榴裙下。兩人正式成婚時,把姚敏從小巷接進豪門,姚家好不威風。
長得像個侏儒一樣的妹妹非常崇拜姐姐,但擔心自己的身體條件沒法讓男人看上。妹妹身材不好,但非常靈巧,一度進入體操隊代表上海參加全國運動會。姚敏答應妹妹,一定會為她物識一個如意郎君,“阿拉現在是貴族,舔跪貴族的帥哥不要太多哦!”
但她的貴族夢不久破碎了,鄭局長被捕,鄭家因為卷入貪腐過深,被全國通緝。在亡命過程中,姚敏捕捉到了熱心的億萬富翁張誠那瞬間閃現的熱辣的眼神,抓住了機遇,和張誠完成了神交。雖然在逃亡過程中,自己遭受了荼毒,好在小命保住了,也沒受到不可痊愈的外傷。
更讓她高興的是,妹妹竟然化劣勢為優勢,利用張誠的戀童癖傾向,成功上位。看在和姚家兩姐妹的情份麵上,張誠給姚家買了房子,配了保姆和保安,還許諾為姚家父母申請移民,不過那要等姚敏的美國綠卡拿下來以後才能辦理。姚家搬出了那個住了幾十年的弄堂,將街坊鄰居都請到新居來參觀,來的人每人100元紅包,小孩也有份。有個鄰居一家就來了二十個人,雖然姚家出了不少錢,但麵子執得不要不要的了!
但姚敏和鄭桐的關係出了問題,鄭桐還是從母親口中知道了姚敏被輪奸的事實,心裏難以接受。姚敏也覺得鄭桐在美國沒有前途,隻是個吃老本的少爺。兩人很快地協議離婚,姚敏沒有在錢上麵糾纏,拿了二十萬美元的分手費,就打電話找張誠。
到了休斯頓,也拜訪過張誠家,姚敏才知道,張誠的複雜程度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原來,姚敏以為張誠就菲菲一個老婆,想先當二奶,以後再上位。哪知道張誠光有婚約的老婆,包括菲菲在內就有四位,而且個個有孩子,大的孩子已經七八歲了,最小的剛生,琪琪生了個男孩,張誠總共已經有七位婚生孩子了。
光是當編外情婦不是姚敏所需要的生活,她是既要錢,也要名分。與鄭桐離婚後,姚敏無法依據夫妻關係申請綠卡,必須有個工作來申請工作簽證,然後依靠工作申請綠卡,這比依親移民難度大,時間長。有了綠卡,父母的移民才能過來,因此,姚敏把眼光從張誠身上移開,到處找能結婚的男人。
在休斯頓一無所獲,這次張誠讓她到波士頓的公司,負責M102項目在美國的開發,給了她一個新的機會。張誠任命姚敏為研究總監,並引用美國簽證有關規定,給姚敏申請了跨國公司經理L-1 簽證,憑L-1簽證,姚敏理論上可以在一年內拿到綠卡。
姚敏到了新公司,才發現自己是這個公司除了二老板徐蘭以外唯一的員工。但看著不錯的薪水,和珍貴的L簽證份上,姚敏還是很珍惜這份工作的,也想把它做好。現在,為了綠卡找男人的動機減弱了,但為了騎在巨人肩膀上而找男人的動機沒有減弱,她的眼睛依然在搜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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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通過和瓦邦的初次聯係,了解了那兒的情況,也首次經曆了叢林實戰的考驗。在得到張誠同意後,她在昆明建立了一個批發點,負責將瓦邦製造的毒品分銷到全國,並通過香港,銷往國外。菲菲和王山一起時,幹過販毒,以後在張誠的黑道部門做時,也涉及過。這個工作很刺激,除了黑幫之間的黑吃黑,還要時刻防止被緝毒部門逮到,按中國法律逮到就是個死,但菲菲現在有了國安特殊身份,有了終極免死牌。當然她還是不想被逮住,但這樣玩很過癮,菲菲自告奮勇,擔任國內販毒的總負責。
和瓦邦的協議,還有一個重要方麵,就是建立一個可靠的落腳和中轉基地。鑒於姚莉出色的表現,菲菲將這個工作交給姚莉負責,特工隊沒到過緬甸的人員,都被派到緬甸去參加實戰的考驗。除了人員,第二次去時,姚莉還帶了包括汽車在內的更多的特種作戰裝備。
再次見到姚莉,樸紮已經不敢小看這位長得像小孩一樣的指揮官了。張誠已經按協議開始在中國經銷瓦邦製造的毒品,瓦邦方麵也要完成自己的承諾。
“我們的轄區也有一定的麵積和人口,包括北瓦南瓦兩個大區,快100萬人口,麵積共3萬平方公裏,相當於台灣那麽大,軍隊有6萬人。除非中國或緬甸軍大規模進犯,一般情況下是安全的,我們可以搞塊嚴密防守的地方給你們作為落腳點”,樸紮指著一張攤開的地圖說。
“我知道。我們的目的,是要有一係列的選擇,來滿足不同的情況。一種情況是像上次那樣,送人過國境乘飛機逃走;第二種情況是送人過國境後乘船逃走;第三種是大人物,要在一個不受中國外交軍事影響的地方長期呆著,瓦邦是一個理想的地方,但離中國太近,我們還需要一個備用的這樣的地方”,姚莉胸有成竹地闡述著她的意見,半年前,她還是一個被醜小鴨心態籠罩著的女孩,而一係列的戰鬥,改變了她 的心態,給了她自信,現在她已經像一個成熟的指揮官那樣從容行事了。
“明白了。第一和第二種情況好辦,我們可以護送你們,進入我們的盟友克倫人的地盤,從那兒進入泰國,會給你們搞定泰國的簽證,這樣你們既可從泰國的機場出去,也可到泰國的海邊乘船出去。當然, 你知道的,乘飛機走得有合法護照和簽證,乘船走得你們自己聯係,我們隻負責送到海邊“,樸紮在地圖上比劃著,姚莉注意到,從瓦邦控製區到克倫族控製區,有很大一塊空隙。
“這兒怎麽過去“,姚莉盯著地圖問。
“標著撣邦的地區,實際是緬甸政府控製的。但政府隻控製大路,那兒是山區,上次你們送人時就從那兒進入緬甸的,有很多小路,人跡罕至,可以用騾馬,也可以用越野車,在武裝保衛下通過,應該沒問題。這塊是克欽人的地盤,他們一般不來為難我們,碰到了最多交點錢!“
姚莉點點頭,“那我前麵提到的第三種情況,就是大人物要長期隱居,如何解決?“
“緬甸的邊疆一塊,從南到北都是不同少數民族的割據區,你可以在每個地方都去找個點,但他們也都可能被中國收買。最可靠的,就是在所謂金三角地區,緬老泰邊界地區,那兒三國政府都不管,也沒有一個地區勢力能完全控製。那兒是個土地肥沃人丁興旺的地區,有幾個城市如滿星疊,美斯樂等有很多華人,什麽中國食品都有。你在那兒占塊地造一些房子,有武裝一保護,那就是你的領地了。金三角總麵積有快20萬平方公裏,有中國廣東省那麽大,天高皇帝遠,你在那兒找幾個據點,誰也找不到你,奈何不了你了!“,樸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