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張誠和文君七葷八素地連幹了7場,已經到了半夜,文君建議中場休息一下,兩個人一起洗了個澡,喝點兒紅酒。
自從張誠在中國開始賺錢後,文君也不客氣地享受了。她除了悄悄買了幾套商品房外,也將單位分的那套三室一廳的普通房子,作了豪華的裝修,特別是衛生間,她安裝了豪華的浴缸,可以加熱,也可以噴泉。
張誠現在能在中國生意做得這麽好,其中也確實有妻子的一份功勞。他1996年剛到中國開展業務時,沒和任何中國的熟人聯係,包括名義上的妻子文君,是警察為他聯係上了妻子。
張誠在休斯頓維爾的實驗室幹了快五年,已經被提拔為科學家,算是正式員工了。美國的生活過得挺悠閑。
工作並不累,張誠的功夫都花在工作之外。他和安娜同居過兩年,畢竟不是一個文化出來的人,雖然性生活和諧,但其它方麵就不一樣了,愛吃的不一樣,愛看的東西也不一樣。最後,兩人還是和平分手了,但並未成為路人,經常不定期地交幾局,有高興煩惱的事,還是首先想到對方。他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張誠充分享受了美國的自由。他拿了綠卡,買了槍,參加了當地的性俱樂部。性俱樂部很多,以滿足各種各樣的性癖好,參加的人自然也是物以類聚。通過不斷的試錯,張誠最後加入一家叫Corona的以亞裔為主的俱樂部,組織者是個日本人。
日本的AV世界聞名,最喜愛的還是東亞文化圈的人。性癖好也有文化和種族的區別,就像性高潮時候的表情各地方人都不一樣那樣。張誠以前試過白人,黑人,拉丁人,最後還是覺得亞裔是最適合自己的性伴侶。
張誠本來可能就這樣在美國度過一個普通人的一生。但一天,老熟人胡立城的出現,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你還記得保爾科察金的名言嗎”,胡立城瞪著張誠問。
“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屬於人隻有一次,一個人的一生應該是這樣度過的: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鬥爭。””,這洗腦段子,張誠確實還背得出來,但不明白胡立城現在提這個的意思。
“這句話的意思是,你的人生有沒有意義,就決定於你能不能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我們現在不說共產主義了,就說說國家吧。我們都是中國人,如果能做一件愛國的事,比如像錢學森一樣,你覺得有意義嗎?”
“有意義啊,可我們不是搞原子彈的!”
“我們搞的可比原子彈有意義多啦!”,胡立城眼睛張得大大的,亮亮的,“藥物是治病救人的東西,比殺人的東西偉大多了吧。世界上現有的藥品中,沒有一樣是中國發明的,以前是化學藥,有分子式,容易仿造。現在新的藥,很多是生物藥,不容易仿造了,但很容易偷!”
“那可是犯法的呀!”,張誠緊張地問。
胡立城道,“現在是個機會,中國的藥品管理法規還不健全,而且中國政府目前也鼓勵這些技術的輸入,畢竟能為國家節省很多專利費嘛。現在中美關係很好,美國對中國的政策也比較鬆,我還沒聽到有人為此吃官司的。當然,幹這個也是很賺錢的,我的朋友一筆就賺了一百萬美元,免稅的。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以後做的人多了,中美關係差了,那時候就難說了!”
聽說一單就有100萬美元賺,張誠想著現在自己年薪隻有四萬美元,交完稅後隻剩三萬左右,賺來的也差不多用完了,一年存不起一千,要賺一百萬美元,這輩子都難,不覺有點心動。但轉念一想,這麽好的機會,為什麽你自己不去呢?
“我是美國公民,每次到中國都要簽證,很不方便,你是綠卡,兩頭不要簽證,來去方便,這是其一;其二,你有極強的公關能力,這點我不如你,我認識的人裏沒有一個合適的。我有貨源,需要你去推銷出去,這也是一個給你的發財機會,不要暴斂天物!”,胡立城顯得很真誠的說。
看張誠心動了,胡立城又露出色色的表情,“第一單生意在東莞,我那兒有個聯係人。聽說那兒處女隻要50元人民幣,你可以去夜夜新郎啊!”。那時的匯率一美元相當於12元人民幣,50元也就4美元多點。
。。。
張誠就這樣回到了中國。他和胡立城兩人在美國注冊了一家公司,一人一半股份。張誠負責在中國尋找客戶,胡立城負責給貨,並提供技術服務。賺到錢後,刨去成本和公司下一步發展資金後,兩人平分利潤。
胡立城這5年間在一家中國人開的公司裏幹,那公司就是做這個的。胡立城眼看著公司老板賺了幾千萬美金,自己隻拿了點死工資,心裏很不平衡。通過幾年的工作,他認得了主要的貨源提供者,多是一些在藥廠工作的中國人,也偷偷地記得了幾個中國中介的通訊方法。 胡立城於是就決定拉著他覺得有商業天賦,也容易控製的張誠,自己單獨幹了!
第一單生意,胡立城已經聯係了自己認得的前公司在東莞的中介商。張誠的任務就是把貨送過去,把錢拿回來。按胡立城的設想,這次是讓張誠練練手,熱熱身而已。他倆都把做這類生意看得太簡單了,也不明白此時中國大環境的變化,更沒意識到前路的凶險。
1992年,鄧小平進行了南巡,為中國的發展定了方向,就是一切向錢看。從此,意識形態沒人講了,大學生也沒興趣上街抗議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人都想著做生意。中國人本來就沒宗教,不相信來世報應,再把道貌岸然的共產主義道德一除,剩下的就剩赤裸裸的物欲了。
張誠離開中國已經五年多了,到的也是美國人際關係相對簡單的科研單位,認得的美國人大多數是基督徒,很在乎後世,道德水平較高。現在回到了人事已非的人欲橫流的中國,又進入了灰色的技術交易領域,真好比將一個處女扔進了妓院,隻有真金才能過這個火坑。
張誠這次沒聯係任何中國的熟人,包括名義上的妻子文君。在美國時,他和文君也就每月通一次電話,文君有時候去看看張誠的父母,如此而已。張誠聽人說,文君現在已經官至省衛生廳的什麽幹部,和省委領導打的火熱,他也懶得管。這次,張誠倒是想做完生意後,和文君做個了斷,離婚了事。
張誠坐飛機到達香港,從香港坐大巴進入廣州。一路上,坐他前後的兩人,拿著當時剛在中國風行的大哥大在通話,一個下單,“把那島給我買下來”,另一個對著電話大叫,“我包下你吧,一個月十萬怎麽樣?”。聽得張誠也不知真假。
張誠剛到廣州住下,就有電話打進來,一接,是找“吳總”的。張誠說,打錯了。那人說,啊,沒關係,打錯了,你接著,那就是我們有緣。然後一談,那人叫凱文,是美國的一個大老板,要在廣州開一家大藥廠。張誠心裏一動,然後兩人說好第二天談談,那人會讓他的女秘書開寶馬來接張誠。
張誠按時等了好久,來了個人,一看是個男的,也沒寶馬,而是一倆出租車。那男的說,凱文老板今天剛好在某某大廈談生意,和秘書一起走不出來,就讓他把張誠接到某某大廈,據說那是廣州最高級的場所。
到了某某大廈樓下,那馬仔給張誠叫了一杯茶,一等幾小時,等得張誠煩了,堅持要走。這時,凱文終於出現了。張誠一看那樣子,就不像個美國華僑,問,“你是美國哪裏的?”,凱文說,“洛杉磯啊,我就住在金門大橋邊上啊!”
啊個鬼!張誠馬上就冒出一串英語,這騙局就戳穿了,拙劣啊!不過這場局裏,張誠並沒損失什麽,對方還至少賠上了出租車費和茶錢。張誠於是沾沾自喜起來,哎,國內的騙子怎麽這麽菜呢?
張誠的自得沒維持多久,就受了場他有生以來從未受到過的荼毒。張誠與胡立城聯係的中介達成交易,拿到了定金十萬人民幣現金,和一張存有人民幣300萬的銀行卡。按約定,對方驗貨後,會告訴張誠銀行卡密碼,他可以把這筆錢轉到自己的賬戶下。
雖然張誠知道交易額,但沒想到錢不是按他想象的那樣,直接打入自己設置的公司賬戶中。中介的解釋是,這也是為了你好,畢竟這是非法交易,被美國FBI查到,對你也不好,所以我們就用私下交易的方法解決。張誠聽了也對,就點了下十萬元現金,在ATM機上看了下銀行卡金額,和中介握手成交。
那中介於是就帶張誠去夜店。那地兒叫蟹家嘴,蟹在廣東話裏是逼的意思,那兒也確實夠意思。成群的小姐,追著客人,有些姑娘,看上去隻有十三四歲。張誠看得口水直冒,中介還教他驗貨,看中的小姐,可以去摸摸乳房,陰部,甚至嗅嗅。還沒付錢,中介就揩了幾十把油。
終於,張誠看上了一個。中介說我幫你拿著東西,你去盡情開炮。張誠也沒懷疑,就把包著錢的袋子交給了中介,自己進去了。還沒幹上一百合,突然警笛大作,小姐說不好了,快跑!張誠沒跑掉,被逮進去了。
警察向被捕的嫖客宣布,交罰款一萬元,走人,否則,就要被拘留,通知家人。嫖客們紛紛交錢,或找人交錢。張誠身邊沒錢,中介也不知去向,打電話也不接。於是張誠被關進拘留所。
拘留所可真是個人間地獄,一個房間關了十來個人,都是些老流氓。張誠被同牢房的人打得半死,身邊的東西全被奪光,分的口糧也被吃光,嘴裏還被填了屎。
到了第二天,張誠實在受不了了,就把文君的電話告訴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