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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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火者之野(三十六)

(2020-10-26 13:04:52) 下一個

(三十六)

“誰幹的”,一個帶著一星一穗警銜的警官厲聲喝道。中國的警銜製從1992年開始實行,一改蘇式標識方法,學習了英美式(港式)標示,名稱有點讓人犯渾,但如果對軍銜了解的話,其實也挺容易記。警銜裏的總警監,警監,警督,警司,警員,對應了軍銜裏的帥,將,校,尉,兵。肩章上最外側是稻穗的,是警監。這位警官是一穗一星,三級警監,相當於少將,是個廳級警官,很高級的職位。

他是重慶公安局蔣副局長,接到文局長的命令,要他迅速處理一個周書記關照的人。中國的權力結構是從上往下的,能決定一個官員在職和升遷的最重要因素來自於上麵。一個官員可以在自己的地盤上作威作福,但如果得罪了上麵,別說保住官職,能活著都不容易。所以,上級的交代,是一個官員的最高指示。

蔣副局長一早就按文局長提供的信息,來到那個老胡被關押的看守所,被帶到了老胡被關押的牢房。隻見老胡已不省人事,肛門一大攤血,嘴裏塞滿了沾滿屎的襪子。

“趕快送醫院搶救”,王所長見蔣副局長親自來處理,知道自己惹禍了,碰上了個不該惹的人物,竟然嚇得自己也屎都拉了出來。蔣副局長聞到一股臭氣,知道是這個所長被嚇了,“這個人是中央政法委周書記的親戚,你自己看著辦吧!這事肯定要調查的”。這是個暗示,一是讓所長去安撫老胡,二是給自己打點。

“是,是,是”,王所長顧不得一褲子的屎,跑出去了。

老胡被送到醫院,他的肛門被撕裂,必須馬上手術。身上雖有很多外傷,但幸好沒有內髒損傷。派出所有兩位警員全程守著,一有問題就給所長匯報。

經過兩小時的手術,老胡的肛門被縫好,送回了病房,待他從麻醉中醒來時,發覺病房裏跪著一個人,就是那個虐待他的派出所所長。

“我該死,該死!”,派出所長學廉頗,脫光了衣服,背上插了一些蘆葦。這類人,在中國的基層官員裏很普遍,可以稱為奴才人格,碰到強者,就通過完全貶低自己,以圖過關。

老胡看到這個情景,也明白過來,應該是張誠的關係起作用了,心裏也暗暗吃驚,想不到張誠的能量那麽大。他一轉身,肛門一陣劇痛,讓他想起了自己受到的殘害,新仇舊恨一起上,不顧傷疼,坐了起來,對著所長就罵。

敗類,渣滓,狗屎不如,法西斯,F*ck, Sh**t….., 老胡滿腔的憤怒,隨著這一圈中英文混雜的髒話,整整發泄了半小時,其間還往所長頭上扔了很多東西,有枕頭,別人送來的花,鐵皮楓鬥精….慢慢的,他的怒火發泄完了,氣有點消了。

這時,王所長拿出帶來的手提電腦,打開放了一段視頻,雙手遞給老胡。那是牢房裏那幾個荼毒老胡的犯人被警察痛打折磨的場景,“我們對這些家夥進行了嚴肅處理!”!

老胡見這些仇人的慘狀,有的有點過分了,一個犯人的指甲被活活撕下來,還有一個的雞巴被用火燙。“這些家夥都得殘廢了,這是他們幹這禽獸不如的壞事的代價!”,王所長見老胡怒氣有所消斂,又說,“胡大哥,那些坑你錢的人,我會幫你解決的!”

一聽所長說這些,老胡將信將疑,“這些人背景很深的, 你一個派出所長能解決“”嘿,你認得那麽大的官,怎麽不早說?我本來是解決不了他們的,但隻要一提你的朋友,就輕而易舉了“

所長昨天晚上,提了禮品到蔣副局長家,賠了很多理,求蔣給他一條活路。蔣看禮品還是很到位的,就給了所長一個紙條,“這個人是周書記交代下來的,他是真有點錢的,被高淩,高峰兄弟開的那個飼料公司騙了4億的錢,沒給他股份;被檢查院用一個經濟案子,封了銀行賬戶裏另外5億的錢“

所長愣了,一個那麽有錢的人,又有那麽大的背景,怎麽淪落到這個地步?

“很多國外來的人都這樣,搞錯了次序,應該先找人再投資,而不是反著來。這家夥肯定是出了事,才找人的。我已經打好招呼了,給你個人情,你幫他辦了這兩件事,他應該不會再恨你了。和他走得近點!“,蔣副局長給所長一個示意,所長千恩萬謝離開了。

所長心裏有了底,才到老胡麵前邀功,“我可以幫助你實現你的股份,並讓銀行給你的賬戶解封!“”真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了,還可以當個朋友!“

“一言為定啊!“,兩人握手言歡了!

。。。

張誠這兩天在杭州自己的黑道總部,這裏表麵上是家夜總會,也招了不少小姐和媽咪,以及其他工作人員,但頂部一層,全是公司人員,有負責收款的,有負責廣告的,也有一群打手。

財務總監燕子給了張誠一個U盤,插入電腦,“這是上個月的收入支出總表!“

“我們有那麽多的收入啊!“,張誠一看表,喜形於色,把燕子抱到自己懷裏。

“張總,我們不是說好的,我不是你的情婦了“,燕子嗔道。

“你想不想回來啊?“,張誠打趣道。他當然知道,燕子不是他喜歡的那種。上次殺盧蘭之事,張誠後來有點後悔,是看黑幫電影太多的原因。盧蘭雖然犯了錯誤,但罪不至死,本來小小懲罰一下就可以了。但這件事燕子的反應很大,被徹底嚇住了。

“我當然願意,但是我的身體,張總知道的“,燕子尷尬地回答道,她怕張誠繼續提出要求,就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燕子說的是,夜總會最近來了幾個聾啞小姐,很受歡迎,她想用這個事,把張誠的興趣調開。張誠果然大感興趣。

張誠很少在自己的夜總會搞女人,夜總會部分的人,並不屬於他的編內人員,隻是一個掩護。張誠於是就讓保鏢把幾個聾啞小姐帶到附近的賓館裏去。

一起來了三個,個個長得很標致,但聽不到也不會說話,隻能用啞語。張誠不會說啞語,想讓她們脫衣服,就用兩個手往下按,但在啞語裏可能是趴下的意思,她們全在地上趴下了。

這很麻煩,張誠又不願意找啞語翻譯,幹這事找個翻譯算什麽,

張誠隻能親自將其中一個脫光了,讓她爬著,張誠從後麵進去了,並示意另外兩個也脫光,一起過來讓他抱著。但他的手語又引起誤解,兩人非但沒脫衣服,反而把窗簾打開。窗對麵房間裏剛好有幾個女孩,可以看到這兒,她們互相招呼著來看,又笑又叫!

張誠不得不去關了窗簾,這時保鏢趕快敲門,說對麵房間的女孩打電話給報安,報告這個房間有人聚眾淫亂。在中國,這是個罪名,得判5年以上。這個賓館的實際老板是張誠,保安讓他們趕快轉移,以防那些人報警。

“奶奶的“,忙了半天,結果什麽沒幹成,還搞得張誠興趣索然,給了那幾個聾啞人一些錢,悻悻回去了。這時,他見謝正慌慌張張地跑來找他。”怎麽啦?“

“我們剛收到公安局的通知,說安徽省公安廳發來一張協助調查通知,那兒有個犯人揭發,說你曾經於兩年前殺了一個員工“, 謝正附著張誠耳朵,繼續說,”名字,時間,地點都有,這很麻煩!“

張誠一震!那天殺盧蘭的時候,在場的有謝正,菲菲,燕子和四個保鏢,還有間接涉案的交警。這一定是其中有人泄密了。如果此事限於浙江警方,可以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將其壓住。但現在來自於外省警方,要壓住需要動用中央的關係。

通過周太太的關係,做一件不犯法的事,如胡立誠這樣,實際上屬於尋求正義的事,是相對方便的。但要讓她來隱瞞犯罪,而且是殺人罪,這個難度是很大的。周太太和周書記之間,也不完全一樣,周書記會不會為自己妻子的情人來做一件違法的事,也是很可疑的。

張誠首先將當時在場的人員都叫來,講了下這件事,說的時候,張誠暗暗觀察每一個人的神色,他也在房間裏暗暗裝了監控器,準備過會兒仔細分析每個人的神情,來判斷到底是誰泄了密。

最吃驚的無疑是菲菲,她用餘光看了下張誠,發現他在觀察每一個人的神色,馬上強作鎮定。雖然張誠沒報安徽到底是誰揭露了這兒的事,菲菲明白一定是王山。

這半年內,那個為菲菲解決王山的分局長一直在北京學習。菲菲多次聯係過他,回答都是全搞定了。菲菲還通過公安局的人去問,回答是監牢裏已經沒有王山這個人,可能死了。這類被暗暗做了,又沒有家屬的人,往往就這樣不了了之了。而且原來王山的死黨,現在在菲菲手下做的人,也沒有收到過任何王山的消息,這讓菲菲相信王山死了,自己深夜還為此懺悔過。

現在看來,王山的命很硬,事態的發展超過了菲菲能控製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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