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禍“一詞,喚起了上世紀初中日同盟的一段往事。在甲午戰爭之後,麵臨德俄瓜分中國的狂潮,中日出現結盟甚至融合的意圖,中日關係迅速好轉。中日兩軍率先建立了互訪機製,日本軍事代表團隨即訪問了長江流域各省,以張之洞為首的地方實力派,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曾經認為聯俄拒日可以不擇手段、不計成本的張之洞,這次附和了日本人的觀點:“今日西洋白人日熾,中(中國)東(日本)日危。中東係同種、同文、同教之國,深願與中國聯絡。”自此,中國與日本的關係開始全麵進入為期十年的蜜月期,“日本熱”和“清國熱”分別在兩國興起,雙方都有人參與謀劃中日結盟甚至“合邦”。
日俄戰爭以日本慘勝而結束, 盡管日本竭力淡化這場戰爭的種族色彩,但無論中國人還是歐洲人、美國人,都深深地沉醉於這場戰爭背後濃烈的種族意味。日本的勝利極大地鼓舞了中國人的民族信心:黃種人也能打敗白種人,亞洲人也能戰勝歐洲人。“黃種”這個詞曾經充滿貶義,從此充滿了自豪。商務印書館那著名的《東方雜誌》,從1904年創刊開始,凡談日俄戰爭,必出現“黃種”一詞。歐洲人雖然很希望看到日本人能教訓下不可一世的沙俄,但日本的巨大勝利、尤其是中國為日本提供的“主場”優勢,依然令他們難以抹去對“黃禍”的恐懼,這種氣氛甚至蔓延到了美國:當日俄代表在美國樸茨茅斯簽訂合約時,當地美國人對俄國代表團給予了相當的同情和禮遇,令俄國談判代表為這種“種族親情”而感動淚下
日俄戰爭中,中國名為中立,實際上官民都暗助日本。日本的戰勝,令世界陷入了種族鬥爭的恐慌,成吉思汗征服的陰影籠罩著西方,迅速形成西方聯合對日本的碾壓,和對中日關係的挑撥,非常類似於現在的情形,隻不過現在主要目標成了中國而已。
"黃禍”(英語:Yellow Peril)一詞盛行自著名版畫「歐洲各民族,保衛你們的信仰和家園!」(俗稱「黃禍圖」),其草稿由德國皇帝威廉二世執筆,然後由畫家赫曼·克納克福斯完成,當做送給俄羅斯帝國沙皇的禮物。1902年9月2日威廉二世在致尼古拉二世的信函中說:“二千至三千萬受過訓練的中國人,由六個日本師團加以協助,由優秀、勇敢而仇恨基督教的日本軍官指揮,這個前景默察起來是不能不讓人焦慮的”,“事實上,這就是我在幾年前所描繪的那個黃禍正在成為現實”。威廉二世預言,幾個大國聯合在一起對抗中日黃種同盟是很自然的事,從種族觀點來看,“無疑是'白種'反對'黃種'”。
從西方人的觀點,迄今發生過三次大規模“黃禍”
第一次“黃禍”發生在4世紀至5世紀:東漢初年,匈奴分裂為北匈奴和南匈奴,南匈奴附漢稱臣,東漢聯合南匈奴擊敗北匈奴,迫使部分北匈奴西遷。不少觀點認為西遷之匈奴即歐洲人眼中從東方而來的匈人,這些遷至歐洲的匈人對日耳曼人和東羅馬帝國不斷征伐,迫使日耳曼人南遷,南遷的日耳曼人最終滅亡了西羅馬帝國。
第二次“黃禍”發生在11世紀至12世紀:隋代,突厥分裂為東突厥和西突厥,兩者相繼被唐朝滅亡,部分西突厥部落西遷。遷至西亞的突厥人對東羅馬帝國的征伐引發了十字軍東征,最終突厥人建立的奧斯曼帝國滅亡了東羅馬帝國。
第三次“黃禍”發生在13世紀:蒙古第二次西征攻占布達佩斯後,前鋒攻至維也納附近的諾伊施達,主力渡過多瑙河,攻陷格蘭城。隨後窩闊台大汗去世的消息傳來,統帥拔都因汗位繼承問題撤軍東歸。這次蒙古西征在歐洲大地引起一片恐慌。
在上世紀初日本崛起後,中日同盟征服世界的陰影時常籠罩著西方。日俄戰爭前後發生過一次,二戰發生後,美國最擔心的也是日本吞並了中國,擁有了中國的自然和人力資源的恐怖前景。而中日的政治家,也頻頻出現中日結盟的念想,最近的一次是胡耀邦的中日友好迷夢。但中日結盟將是全世界白人的噩夢,不管是美國還是俄國,都將竭力阻擾,而中日之間的結怨,也阻止了其成為可能。
所謂敵人反對的,就是我們支持的。白人那麽反對的想法,是因為它太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