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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奮鬥史:離鄉出走第三次…押送途中和民兵鬥勇鬥智,“荷樹下村”離我村不遠,那裏村民經常到澳頭買魚、挑“魚味”(“魚味”漁市場帶點魚腥的坑渠水也,用桶挑回家用瓷缸裝好封實,再用“穀殼”悶火燒兩日兩夜,無菜吃時,的幾點當鼓油撈飯吃,窮苦農村人日子就是這樣過來的)、買尿(澳頭是個小鎮,居民拉尿時存起來賣給農民施肥川)、或到澳頭賣水果(那一帶,黃皮、荔枝特別多)。他們要到澳頭通常幾個人一起來,去澳頭必經我村附近那條土公路。
“荷樹下村”我家有一親戚“小姨媽”,小姨媽每次到澳頭都會順便到我家坐一坐,看看她姐姐我的母親。平時我們兩家很少來往,隻有在過年(春節)時兩家人才能見到上麵。我家到外婆家要從小姨媽家附近經過,我記得那裏有條“響水河”,我們也是每次去外婆家都會順便到小姨媽家短暫坐一會,因為我家離外婆家要走大半天,所以在小姨媽家不能停留太久。有時兩家人會在春節時(北方人叫“省親”)在外婆家見到麵。我從沒有到過荷樹下村,隻在小時候跟隨母親回娘家時從荷樹下村附近經過過。我小姨媽有個兒子我叫表哥,表哥和我過去也有見過麵,小時候“過年”時,我媽帶著我和小姨媽帶著表哥同時回娘家撞見過。在外婆家也隻見過兩三次。
荷樹下村村民聽說抓了三個偷渡“小孩”,男女老少都走來看熱鬧,這可能就是一種好奇心,有何好看的難道他們村沒有人偷度?看熱鬧人群中有人拿了三條大紅薯被我們吃,後來聽說是我表哥給的,那就奇了我表哥怎知抓的是他表弟我。表哥得知我是他表弟後特為我們弄來幾條蕃薯(紅薯)吃,那年代也隻有紅薯。我們三人被抓後被送進祠堂,在祠堂裏雖然有民兵看管但還算自由沒有捆綁,但也隻局限於祠堂裏活動。聽說我們是澳頭附近人,所以他們也不敢太過為難我們,因為他們去澳頭要經過我村邊公路,小孩報複性很強會用石塊報複。
“荷樹下”離我家“媽廟”走路要走幾個小時,我表哥得知我們被抓當晚要押往淡水,天一亮就到我家報信。這些情況還是八年後(1971年)我從香港第一次回鄉聽我母親說的。自從我母親接到消息後半個多月全無音迅,我媽一直在哭,被抓、逃跑、開槍、勞改場沒通知,香港無消息寄回,照當時情形分析可能已經被打死了。正常情況下一日一夜就可以到香港。我母親年輕時走私鹽去過香港。為何會長達半個多月全無音迅。原因源於在路上經過多次被追和日藏夜行,又遇水庫擋路而迷失方向有關。全程走了八日八夜,當年從香港寄信回家最少都要一個多星期,所以從出門到接信足足半個多月有餘。
我們在祠堂裏等他們下一步行動,我們知道他們是不會直接把我們釋放的,那裏都有積極分子和照章辦事的人。他們準備吃完晚飯後派民兵連夜押送我們去淡水鎮(淡水公社駐地),當年“荷樹下村”屬於淡水公社管轄,(現在荷樹下村屬於大亞灣管轄)。我們困在祠堂等待期間商量如何應對,經商量後決定在押送途中找適合地方反抗逃跑,要反抗就要預先做好準備。勞改兄弟因偷渡過一次對逃跑比較有經驗,他叫我兩提前把衣服脫掉,他說穿有衣服容易被抓,看來也是光著膀子加上流汗身體滑溜溜的確實不好抓。農村夜晚蚊蟲特別多,光著膀子被蚊咬那種滋味真不好受,為了逃脫再難受也要忍耐。
他們吃完晚飯洗完澡後,派兩個民兵連夜把我們押往淡水公社駐地,民兵他們也不傻,怕我們在押送途中逃跑也預先做好準備,先把兩條捆草用的長繩連結起來,把我們三個人像電影裏槍斃那種“五花大綁”,然後一個接一個連串在一起,這樣綁法根本無法逃脫。兩個“背”著長槍的民兵,一個民兵拿著我們的一大堆衣物幹糧,另一個民兵牽著捆綁我們的繩頭,像押犯人到刑場一樣一個一個跟著走,連夜押送往淡水鎮去。(現在淡水已經升級為惠陽縣縣城了)。
在祠堂裏我們早己商量好在押送途中反抗,當晚沒有月亮但地方空曠鄉村小路但還算好走,我們三人在前(勞改兄弟親戚最前我居中勞改兄弟最後)民兵隨後一個個跟著走。五個人出了村子沒多遠,路的兩旁全是剛插完秧的水田。深夜裏小路沒有人走動周圍也沒有房屋,這種時間地段最適合反抗。勞改過的兄弟首先發難,他說這樣綁走得太慢,他向民兵提要求要自己單獨綁,不想和我們兩人連在一起,如果不答應他就不走,其實就是有意刁難民兵。民兵押送途中如何逃脫下次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