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童年生活:(2.15)…(我的小學讀書生涯)
我村公社前沒有幼稚園和托兒所,隻有一間小學,幼稚園、托兒所是何物農村人不知道,公社時每排都設有托兒所,組織老人帶小孩。我們村附近散落很多小圍村,由幾戶人家到十幾戶都有,這些小圍村有些連小學都沒有,有些雖然設有小學但隻有一至三年級,到了四年級就要到我村讀。有幾個小圍村如果遇見打風河水暴漲必缺課,他們到媽廟上學要經過媽廟河,平時河水很淺可走過河,河水暴漲急流阻斷過不了河。我們農村人上學年齡在七、八歲,小學由一年級到六年級,我又蠢又笨,從小就不愛讀書討厭讀書,讀小學一年級和四年級都留過班,小學讀了八年。我十二、三歲時婆婆去世,,讀一年級時由於母親要工作,弟弟由於沒人照顧,。兩個弟弟由我帶著,每天都背著小的弟弟上課,課室設在姨婆家“祠堂”。
我們讀小學時每一年開學時都要提前到學校領新書,領書時沒有人肯要一捆新書中的上下幾本,因為一捆書綁得太緊太實上下幾本都被綁得走樣不好看,領回新書還要回家找些靚紙夾書,也有人用報紙夾,總之想把書保護漂亮保護好,特別是女同學。我由小學至中學最怕和女同學共書桌,和女同學共書桌會有人笑的,我讀書時是兩個人坐一張長書桌。讀小學每個學期一完就把課室桌凳搬到一角,除了天天課室清潔外一學期來一次課室大掃除,好像還有剪紙掛彩球等布置課室,女同學多數喜歡搞這些。
讀一、二、三年級隻有語文算術兩主科,主科設在上午上課天天有。另有音樂、體育,圖畫等,音樂、體育,圖畫每星期隻上一次,每星期還有一次老師帶著課外活動,我們課外活動在樹蔭下聽老師講故事,老師講故事主題都是那些戰爭英雄人物,董存端、黃繼光、邱少雲等我們都喜歡聽。進入四,五,六年級,課本增加四科,自然、地理,曆史,珠算。我珠算特別差,老師教來教去都學不會,記得有一次我們上珠算課,老師對著全班罵“我見過蠢的從未沒見過你們這樣蠢的,教來教去都不會,豬都學會啦”全班同學鴉雀無聲,我讀書成績很差幾乎年年包尾。
我讀至小學四年級時正逢公社成立,由於學校夠氣派(大地主李天存物業,地板、牆上都有瓷磚),被公社用作辦公地,小學六班人(每級一班)各散東西找地方上課,小學四年那年就搬了兩處上課。後來公社自己蓋了辦公樓(黃泥夯實的牆,牆外用灰沙批燙,黃泥牆不批燙下雨牆會倒)。公社辦公地搬走後學校又回來,總之政府要用一切都必須讓路,學校也不例外。
童年小學記憶猶新,小六畢業時有食有玩最高興。我還記得初上學一年級,一年級班主任是一位軍人家屬,三十多歲女老師,那時村裏駐有林彪部隊,籠統記得番號好像是(三八九團、三六九團)軍隊經常換防。女老師長得肥肥胖胖名叫鄭麗映,如果這位老師還健在,沒有一百也有九十多了。我讀小學時,學校每年都有一次全校高年班一起課外活動,有如現在的旅遊性質,“遠遊”每個學生要自己帶米上山,中午在山上煮飯食。老師帶著我們走幾小時山路,走到離村很遠“大山”裏。山上有山澗溪流,還有小瀑布和水潭。
到了山上,老師把我們分成兩方,集體在山上樹林裏東躲西藏打野戰、打遊擊。中午就在山坡上自己煲“蔥鹽飯”食。農村人窮沒有其它菜可帶,大多數人都是帶幾根“蔥”和少許鹽,“蔥鹽飯”就是飯煲熟後加進一撮“蔥花和鹽”。那年代家裏很少有飯食,“蔥鹽飯”食起來挺香挺好食的。除老師組織打野戰外,中午吃完午餐各自自由活動,女同學多選擇捉迷藏、男同學跑到水潭裏遊水玩耍、年齡大的從小瀑布直接跳下水潭玩水。有得食有得玩高興得樂而忘返,整整玩足一天。
六年級考完畢業試後要把課室搬空,把枱凳搬放一處大掃除,老師同學也準備大吃一頓,那是公社年代那有東西食,我們隻能自力更生想法找食物。女同學和體力差的男同學負責搬枱凳和大掃除,年齡大體力好的到海壩攔魚,我們學校門前不遠處有個“浪釘壩”,後改叫紅樹林。“浪釘壩”有很多溝溝渠渠,潮漲時海水湧上“浪釘壩”,魚蝦蟹隨流進壩找食,攔魚是在漲潮後停流時用網把溝渠攔住,網中留個袋口,潮退時壩上無水,魚蝦蟹全進到溝渠裏,溝渠口被網攔住魚蝦蟹跑不了全在長長溝渠水裏,溝渠有水很難捉到魚蝦蟹,這時就要想辦法把魚蝦蟹趕進袋口,怎樣才能把魚蝦蟹趕下來呢,用茶枯從上遊往下散,女人洗頭的茶枯,用量不要太重太重會把魚直接毒死。這時這些魚蝦蟹會快速往下遊進袋裏。我們那天捉了八十多斤各種各樣的海鮮。
我們附近有兩間中學,一間是解放前己有的老中學也是好中學“淡水崇雅中學”,一間是公社時59年成立的新中學“澳頭初級中學”,澳頭中學那時沒有高中,60年那一屆我們小六四、五十人,考進“淡水崇雅中學”兩個人,考進“澳頭中學”八個人,一共十個人考上中學,我那一屆地主仔可不少,少先隊三杠大隊長還是地主妹呢,她的弟弟是我幾十年最好同學,和我一起考進澳頭中學,澳頭中學一級分甲乙兩班,地主仔分到甲班我在乙班,三杠大隊長她沒考上。另一個我堂兄弟地主仔考進“淡水崇雅中學”,他的姐姐前兩屆也是考進“淡水崇雅中學”而且還上了髙中,和她同屆上“淡水崇雅中學”高中的還有另一個地主妹。所以說讀書沒有成分之分,這是我村我親眼見到的,後來這些人全都到了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