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與我

一. 子夜彌撒 第一次與聖誕節發生關係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 座落在徐家匯的天主教堂有年代了。因為家住附近，對教堂的外形印象深刻，但從來隻是路過。十年文革的偉大洗禮過後，鄧先生當了老大，國家真的發生了巨大變化，對我來說，最大的變化是高中畢業可以直接考大學了。（比我哥幸運）對廣大的老百姓來說，信仰自由又可以提了，故爾，開放教堂，也應算是人民政府的一項德政吧。 十二月的某個晚上，我隨一幫同學悄悄溜出校門，教堂離學院不遠，半小時後，巳可見教堂的尖頂高聳入雲。時近半夜，教堂門口人頭聳動，有點擁擠。隨著人流，我終於邁進這個神秘的地方。說實話，那時的我，對宗教沒有概念，我來這隻是湊熱鬧，隻為滿足好奇心：彩色的窗玻璃眩人眼目，屋頂很高顯得神秘，管風琴傳出的音聲透著莊重，神職人員穿的袍子透著高貴的黃...... 儀式井然有序，慈祥的老神父依次為每個信眾灑水摩頂，賜一塊小圓餅應該是賜福的意思吧。好些白發老人顫顫巍巍在胸前劃著十字，時髦的紅男綠女跟在後麵依樣畫葫蘆...... 這就是我記憶中的 子夜彌撒，對當時的我來說，這隻是枯燥大學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 八十年代嗬，天是藍的，沒有霧霾。食堂的菜是便宜的，並且可口。鄧麗君的歌聲隻能偷偷地聽、喝一口可樂直覺像中藥嘴裏卻說刺激刺激，領風氣之先的同學說了性感二字引人側目、多情的他已在那邊廂構思情書給心儀的伊...... 那晚，回到學校己過午夜，翻過圍牆我們悄無聲息，門房老師傅鼾聲如雷。 那晚，是我人生的第一堂宗教課。 謹以此紀念我們永遠回不去的往日時光。匆匆於 2015．1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