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共營十八年》序言

大概是在一九八一年， 也許是八二年， 好像是春節時開始播出的電視連續劇《敵營十八年》，說的是中共的地工打入國民黨軍隊十八年的經曆。 那首主題歌，《啊，戰友！》曾經風靡一時。

我現在要說的是另一出潛伏十八年的劇本， 但是， 主人公換了， 電視劇《潛伏》裏的餘則成，是受共產黨派遣，潛伏於國民黨軍統，最後隨國民黨敗退去台灣。我說的這出潛伏十八年的劇本， 也有一個和餘則成一樣的人物， 但他是國民黨的餘則成， 從開始為國民黨效力到被捕，算來前後潛伏中共某要害部門也剛好十八年。

此人， 就稱 Z某吧。

一九三六年在華北某大學， 以進步學生身份加入中共，不久， 便出任所在區域的基層領導。

一九三八年四月在武漢秘密加入國民黨。

一九三八年十月在武漢秘密加入國民黨中統。

一九四零年後，任我某解放區的中統地下組織領導， 同時是在該解放區，共產黨政權裏的敵工部工作。

建國後，先後在華北人民政府公安部， 中央人民政府公安部任要職。

一九五六年，在公安部某局副局長的位置上，其真實麵目被揭露而遭逮捕。

幾個月後，國務院副總理兼公安部長羅瑞卿大將在向人大會議上所作的報告裏， 提到了這一案情。

這是一出潛伏十八年的劇本，情節複雜，涉及人物眾多，經曆的曆史事件繁雜，其時間跨度也長達二十年。

凡最後知曉和讀過此案件的人們， 對案件裏前後出現的那些反麵人物， 特別是四九年之後於之涉及到那些人物， 那些因追逐個人私利， 計較 個人得失，始終走不出私欲，私利 和私憤的人，最終卻落得可悲可歎可恨的下場印象深刻。我們先舉幾個代表性的人物， 雖然是小人物，但是， 他們的出現和所表現出那種把自己的私利和私欲看作是資本而提出貪婪的非分要求，把自己和人民的事業對立起來。在這個真實的案件裏， 我們可以看到：

有因評級工資待遇而消沉， 最終卻付出更大的代價的青年老幹部。

在金錢美女麵前喪失立場的共產黨幹部。

以擁有知識和技術的高級技術人員要挾新生的人民政權，在私欲得不到滿足後，走向人民的對立麵。

得到人民政權寬大的原國民黨留用人員和子女，為泄個人私憤，再一次站錯隊。

棲身於港英治下的香港的四流演員和藝術家，但卻幹著國民黨特務勾當的小嘍囉。

因父母問題而對共產黨心懷仇恨的共產黨幹部的後代，但最終卻被其共產黨員父母逐出家門。

在這個案件裏，如果沒有這些充滿私利，私欲，私心和私情的人出場表演，這個國民黨的餘則成，可能還會繼續潛伏下去。正是因為這些充滿私利，私欲，私心和私情的人在不同場合的表演和瘋狂，給了揭開這個案件的第一個突破口。

這個案件就是從一件小事， 一個不滿待遇的高級技術人員的無理吵鬧開始的，但最後結果卻是那個被揭露真實麵目的中統特務寫下了他的自供狀和感歎。他的自供狀裏有這樣字語。

“中國人民的解放 事業的勝利是中國共產黨的壯舉， 是中國人民的壯舉，是順應曆史潮流的壯舉， 任何破壞，誣蔑 和反抗這一偉大事業的用心和活動注定是螳螂擋車，蚍蜉撼樹的不自量力， 因而也是注定要失敗的。”

這個案件到現在， 正好一個甲子過去了， 但這個案件留給一切善良的人們很多思考和遐想。我準備把這案件的來龍去脈，放在這幾壇，以饗網友。每個人，不管他政治立場如何，都可以從中得到啟發和感想。

現在， 當猴年來臨，又回到幾壇。 真是神州才一天， 凡間已百日。不上幾壇不過才一個多月時間，等我再回來時， 已是滿目滄桑， 物是人非，這幾壇還真的有變化了。

再回幾壇， 看到了很多熟悉的網友， 看到了幾壇的風雲變幻， 更多的是看到了世事的發展自有它的規律。

今天， 當我再讀那個當年被揭露的國民黨的餘則成的自供狀和感想，他提到的螳螂擋車和蚍蜉撼樹字語， 我既同意，也不完全同意， 於是我寫下我的字語， 因為，我認為，

螳螂們有著於生俱來，不可剝奪的擋車的自由和權利。

 蚍蜉們也有著於生俱來，不可剝奪的撼樹的自由和權利。

我們就是不想， 一點也不想去剝奪和限製螳螂們和蚍蜉們這樣或那樣的自由和權利，相反，我們始終是很有熱情，很有興致的希望看到螳螂們和蚍蜉們日複一日， 年複一年去行使這樣的自由和權利。於是， 人們就問，

螳螂伸臂擋車，擋了幾千年，過去在擋， 現在還在擋，但有沒有擋住和阻止過車輪向前？ 回答是，沒有， 一次也沒有！但螳臂們還會繼續擋車輪，這就是螳螂們的癡心， 這就是螳螂們的妄想！

蚍蜉使勁撼樹，撼了幾千年，過去在撼， 現在還在撼， 但有沒有撼動和搖倒過一顆樹？回答是， 沒有， 一棵也沒有！但蚍蜉們還會繼續撼動大樹， 這就是蚍蜉們的凶殘， 這就是蚍蜉們的愚蠢。

對共產黨來說，隱藏和潛伏十八年的國民黨的餘則成，照樣被揭露。有時，我會覺得，不是共產黨有多英明， 有多神奇， 而是他的對手太愚蠢，太卑鄙， 太貪太惡。

這次回國，和當年的學生聚會， 其中一個說，老師您當年那句話，我一直沒有忘記，這話太精辟了，隻有學曆史的， 研究曆史的才能做出這樣的概括和總結。

當年，我在市黨校給幹部學員上課， 我第一句就問他們， 曆史是什麽？曆史二字有什麽含意，

意味著什麽？為什麽要學曆史和知道曆史。最根本原因， 一是知道過去， 可以展望將來，二是不會受騙。我告訴他們， 曆史二字， 非常沉重， 可以把曆史二字用在不同場合，曆史二字代表著正義，公正，科學和其他。

紐倫堡和東京法庭對法西斯的審判， 報紙標題是，這是曆史的審判， 在這裏， 曆史二字代表著公正， 可以讀作是公正的審判。

反法西斯戰爭和中國人民解放事業的勝利， 文獻說這是曆史性勝利， 在這裏， 曆史二字代表著正義， 可以讀作是正義的勝利。

新技術應用和發展， 所帶來的成果和影響必將推動人類社會發展， 輿論說這是人類曆史性的突破，在這裏， 可以讀作是科學性的突破。

諸如此類的把曆史作為形容詞來應用， 在我們的報章裏是很多的。

當我們回到曆史本義來看， 曆史就是按時間順序，把發生過的大事小事記敘下來。而在這記敘下來的無數件大事和小事，就充滿著曆史車輪滾滾向前，卻有螳螂擋車，人民事業正義之樹不斷壯大，卻有蚍蜉撼樹的記載。

敬請等待  《潛伏共營十八年》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