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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那玉堂金馬登高第,隻望能高山流水遇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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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封檔案》拾遺之088:馬占山計除漢奸

(2024-08-03 08:33:45) 下一個

《塵封檔案》拾遺之088:馬占山計除漢奸

本文轉載自《逐木鳥》“塵封檔案”係列

1936年9月18日,天津市發生了一起奇特的交通事故:一輛高速行駛的摩托車與一匹狂奔的高頭大馬相撞,騎馬者——超級女諜川島芳子的表弟、日本天津駐屯軍司令部多田駿中將的義子金榮麟當場殞命。由於死者身份特殊,這起交通事故引起了平津乃至華北地區以及全國新聞界的關注。日本天津駐屯軍司令部特高課、國民黨天津市警察局都派員作縝密調查。但是,最終也未能查清這起交通事故的情況。真相直到抗日戰爭勝利後才得以披露。

一、漢奸尋釁

1936年9月上旬的一天,天津英租界。

清晨,一條偏僻、冷清的馬路上,行走著兩個男子。一個40來歲的矮個子,周身透著精悍、機警,身穿黑色的紡綢衫褲,手執一把黑色泥金紙扇,步履從容,神情安逸,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他的旁邊跟隨著一個20多歲的彪形大漢,身強力壯,懷裏鼓鼓囊囊,顯然掖著家夥。這個矮個子就是“9·18”事變後不顧蔣介石的“不抵抗主義”政策,奮起抗日,血戰江橋,打響了抗日武裝第一槍,從而名震全國、蜚聲海外的馬占山將軍。每天清晨,馬占山總喜歡帶一名貼身衛士外出散步,呼吸新鮮空氣,這是他戎馬多年養成的習慣。

10分鍾後,馬占山兩人來到一個四岔路口,馬占山駐步而立,準備往回走。就在這時,他看見馬路對麵的人行道上跪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手裏捧著一個破碗,但極少有人往碗裏扔銅板。馬占山皺皺眉頭,大步朝對麵走去,在叫花子麵前站下,輕聲問道:“你是哪裏來的?”

叫花子啞著嗓音答道:“我是東北懷德縣人氏,原是開店鋪的,後來小鬼子占了東北,搶了我的店鋪,殺了我的妻女,我隻好逃進關內,行乞為生,到現在已經是第5個年頭了。”

馬占山心裏一陣顫動:懷德縣!這麽說,這人是同鄉!將軍默默地盯著叫花子,稍停,朝衛士盧純打個手勢:“賞!”返身便走。盧純馬上從衣兜裏掏出兩個銀元,“咣啷”扔在破碗裏,拔腿去趕馬占山。叫花子大出意外,感激涕零,爬起來追著馬占山大叫:“恩人!恩人!請留大名!”

就在叫花子穿過小半條馬路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匹棗紅色的大洋馬如旋風般地疾奔而來,將他撞翻在地。這時,馬占山和盧純已經穿過馬路,聽見聲音回頭看時,那棗紅馬已經奔遠了。隻見那叫花子在地上滾了幾滾,才慢慢地撐著爬起來。馬占山見他未受傷,這才放下心來,朝對方揮揮手,示意他小心,這才邁步而去。

剛走了不多遠,背後傳來“篤篤”的蹄聲。馬占山幼年即為地主牧馬,七八歲時已是一個出色的小騎手,此後一直與馬做伴,堪稱“馬專家”。他一聽蹄聲,便頭也不回道:“剛才撞人的那匹馬過來了!”盧純回頭一看,果然是那匹棗紅馬奔回來了。說話間,棗紅馬已經和他們並行,騎者一聲吆喝,戛然駐步。馬占山打量騎者,對方是個20多歲的瘦高個男子,身穿黃嗶嘰馬褲和黑色練功衫,光著頭,手裏提著一條馬鞭子,一副富家紈絝子弟的樣子。

那人見馬占山盯著他看,忽然發出“嘿嘿”冷笑聲,開腔道:“哎!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馬占山馬將軍嗎?啊呀,您老是抗日名將,咱這天津衛現在就有日本軍,您怎麽不去打他們啊?”

盧純聽著,氣得額頭上的青筋亂顫,指著對方破口大罵。那人翻身下馬,揮著馬鞭道:“怎麽?想跟爺們兒打架?哈哈,小子,有種就上來吧!”

那盧純本就血氣方剛,對方又是主動挑釁,這口氣哪裏咽得下?當下便挽袖捋臂意欲教訓對方,不料被馬占山一聲斷喝止住了:“不要動手!我們——回去!”

“啊?!”盧純聞言一個愣怔,大惑不解地望著將軍。他弄不懂一向性格暴躁的馬占山今天怎麽會白白放過眼前這個尋釁的家夥。

馬占山又看了那人一眼,拔腿往前走了,盧純急忙跟上去。背後傳來那家夥充滿嘲諷、挑釁意味的笑聲。

二、忍無可忍

生性強悍的馬占山為何阻止衛士教訓那個家夥?這裏麵的情由還得從幾年前說起——
“九·一八事變”後,以武力侵占了遼寧省的日軍當即準備向黑龍江省大舉進犯。新任黑龍江省代主席兼軍事總指揮馬占山果斷決定堅決抵抗,保衛國土。1931年11月4日至11月15日,馬占山率部在當時的黑龍江省省會所在地齊齊哈爾市西南郊區江橋與前來進犯的日軍進行了極為慘烈的作戰。這次戰役馬占山部斃敵數千,使日本侵略者大為震驚和哀歎,這就是中國現代史上震驚中外的“江橋抗戰”。當時,全國各界對馬占山給予極高的評價,來自四麵八方的慰問電和聲援信,一致譽其為“民族英雄”。

江橋抗戰導致馬占山的兵力損失了三分之一,軍械糧餉、財經開支等方麵極為困難,可是南京中央政府卻不給馬占山部隊一槍一彈、一兵一卒的支援。而日軍卻是大批增兵,兩路夾擊進攻馬占山部。馬占山被迫率部退往海倫,但鬥誌未減,通電全國請求中央政府迅即組織或者調集各地抗日義勇軍,開赴東北與其一同收複失地。這時,日本方麵則加緊對馬占山的軍事壓力和誘降攻勢,並擊敗了馬占山的兩支友軍,侵占了哈爾濱。馬占山見部隊有被日軍包抄殲滅的危險,極為震驚,決心找一個“急救法子”,以保存抗日力量。他經過反複考慮,決定詐降日軍。

馬占山的“投降”使日軍鬆了一口氣,從而對其放鬆了警惕。40天後,馬占山將黑龍江省鹽款、借款金票、稅款共2400萬元、軍馬300匹、重要物資12卡車悄然運走後,率領第3旅官兵200餘人,趁夜色迷茫,拔營而出,於1932年4月7日抵達黑河,通電全國宣告反正。馬占山脫離日本的控製後,重新舉起抗日大旗,馳騁於東北邊陲的抗日疆場,一直戰鬥到是年12月底,才被迫退入蘇聯。

1933年6月6日,馬占山從歐洲往香港回到上海,即往南京請戰。蔣介石對馬占山的“請纓再戰”置之不理,隻委任了一個軍事委員會委員的空銜,每月發給薪俸500大洋。馬占山哭笑不得,遂返回其家屬居住地天津。

日本方麵上了馬占山一個大當,對其恨之入骨,必欲報複,聞知馬占山定居天津,便決定暗殺。1935年初的一個晚上,日本特務機關偵知馬占山在公館打牌,遂指派由4男1女組成的一支行動小組前往實施暗殺,密謀從窗口扔入手榴彈將馬炸死。行動組的一個殺手因敬慕馬占山是大英雄而不忍下手,悄悄向天津市警察局告密。河北省主席、愛國將領於學忠聞報,立即派人將暗殺小組逮捕,對那個告密者當場釋放,賞洋500塊,其餘人全都處決。

日特機關密謀暗殺馬占山不成,就變換手法,勾結寓居天津的原西北軍將領石友三在舞廳綁架了馬占山的長子馬奎。石友三通知馬占山:須交納100萬大洋方能贖回兒子。馬占山拍案大怒,說別說100萬大洋了,就是5萬元也不給!隨即登報聲明已與馬奎脫離父子關係,對馬奎的一切概不負責!後來,馬奎乘隙逃回。

日本方麵為了“搞臭”馬占山,又策劃了一個伎倆:1936年初夏,有一個自稱姓馬的老“乞丐”,說是到天津來找他的兒子馬占山,來到馬公館門前,招呼也不打就往裏闖,硬說馬占山是他的兒子。馬占山耐心向對方解釋,老“乞丐”不聽,大吵大鬧,馬占山隻好叫人將其轟了出去。但老“乞丐”在日特機關指使下,每天都到馬公館門口大罵不停,並到法院控告馬占山“不孝忤逆”,請求法院傳訊馬占山進行抽血化驗,以證明父子關係。天津市地方檢察署竟以“遺棄親屬罪”向法院提起公訴,天津市地方法院受理後向馬占山發出了傳票。當時天津的律師受日本特務的威脅,竟無一人敢擔任馬占山的辯護人。消息傳出後,北平名律師紀清漪挺身而出,自願義務擔任馬占山的辯護律師。在紀清漪的有力辯護和大量證據麵前,老“乞丐”終於敗訴,一場鬧劇這才收場。

鑒於上述一連串的麻煩,馬占山為保全自己,從此不得不小心翼翼。所以,他麵對著那個公然挑釁的家夥,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阻止了衛士盧純的教訓企圖。馬占山回到公館,召來秘書杜苟若、衛士長杜海山以及一班衛士,說了這件事,吩咐:此人若還來挑釁,不可理會,靜觀事態,再作計較。

次日,馬占山在盤山的一位老部下驅車來請他去盤山住幾天,休養散心。馬占山接受邀請,在盤山住了3天,第4天返回,回到公館門前時,隻見馬路上冷冷清清,幾乎空無一人,覺得奇怪,便詢問這是怎麽一回事。秘書說:“上次前來挑釁的那個家夥,這幾天天天縱馬在公館前來回狂奔,至今已經踩傷了十幾個過往路人,所以大家寧可繞道也不願意從公館門前經過了。外麵有謠言,說這是馬公館的人喝醉了酒故意縱馬滋事。”

馬占山一聽,不禁怒火中燒,拍案怒道:“好小子!敢在我姓馬的麵前吹胡子瞪眼睛,也真是難為你了!嘿嘿,我馬某本人可以忍得一時之氣讓讓你,可是我可不答應你欺負無辜百姓!衛士長——”

“在!”杜海山出現在馬占山麵前。

“你去把那小子的情況都打探清楚後報來,老子要好好收拾他,為民除害!”

兩天後,杜海山向馬占山回報:那家夥名叫金榮麟,其父是前清皇室,母是日本人;有名的日本女特務川島芳子是其表姐,日本天津駐屯軍司令官多田駿中將是其義父。金榮麟本人原在北平經商,兼作日本特務機關的密探,最近來天津,住在日本駐屯軍兵營內,他騎的那匹棗紅馬是多田駿的坐騎,每天清早在海河邊天後宮附近的空地上溜達,然後來馬公館門前挑釁滋事。

馬占山聽了,點頭沉思,冷冷一笑:“好啊!”

三、木橋驚魂

次日上午,一個30來歲、個頭瘦小、渾身透著機靈的瘸腿男子悄然來到馬公館。此人名叫胡海洋,是跟隨馬占山多年的衛士,當年江橋抗日時不幸負傷致殘,隻好離開部隊,現在天津市郊結合部擺小攤謀生。今天,馬占山找他來公館,是托他教訓那個氣焰囂張、仗勢欺人的金榮麟。

方案是馬占山親自策劃的:金榮麟從天後宮那裏奔來馬公館時,須經過一座木橋。他安排一輛滿載貨物的大車屆時在木橋前“發生故障”,把下橋的進路擋住。胡海洋則在那裏擺一個出售煙花爆竹的小攤頭,待金榮麟驅馬經過時引燃貨物,使馬匹受驚。而後麵的上橋道上,又安排一輛汽車開上去,致使那匹馬進退兩難,那就隻好竄到橋下海河裏去了。
馬占山說:“驚馬跳下河裏後,你甭管金榮麟那小子是死是活,是傷是殘,隻管拔腿開溜就是了。”

胡海洋點頭:“明白!”

當天,胡海洋便去做準備,察看了地形,購置了貨物。馬占山這邊也去安排落實大車、汽車,約定明天行動。

9月16日,金榮麟早早起來,跟往常一樣,驅馬來到天後宮海河邊的空地上,遛了一會兒馬後,買了5個雞蛋給馬吃了,便策馬直奔馬公館,想繼續幹那挑釁滋事的勾當。不一會兒,金榮麟來到木橋前,跨下坐騎像是有靈性似的忽然駐步不前,仰脖長嘯。橋那邊,早已久候的胡海洋見了,便衝停在旁邊的那輛滿載貨物的大車上的馭手擠眉弄眼。馭手把大車趕著往前挪了數米,橫著停在路中間,跳下車來“修理”輪胎。

這時,金榮麟已經一鞭子把馬抽得上了橋,往橋下而來。說時遲,那時快,胡海洋馬上動手將麵前的火藥點燃,然後驚叫一聲“不好”,敏捷地把充做攤位的整條草席連同上麵的煙花爆竹一古腦兒拋向金榮麟馬前。幾乎是同時,煙花爆竹“砰砰”地爆炸開了,不時有爆炸物從草席中飛射而出,有的直接濺射到了馬身上。那匹馬頓時受驚,一個急刹步,前蹄抬起,幾乎是直立著發出驚恐的狂嘯,差點把金榮麟掀下馬背。

金榮麟大駭之下,手中的鞭子落地。他想催馬朝前,卻見橋下一輛大車擋住了進路。於是一拉韁繩,讓馬調頭欲往回走,不料背後一輛卡車已經逼上來,喇叭聲聲,像是在為那爆炸聲伴奏。他走投無路,嚇得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張嘴大叫:“啊——”

棗紅馬被爆炸聲、喇叭聲驚得六神無主,在橋上團團打轉。但這畢竟是多田駿的坐騎,是上過戰場的戰馬,片刻間便找回了那份久違的感覺,恢複了鎮定。它站穩腳跟,扭頭轉頸,審時度勢,然後勇猛地朝橋下衝去,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嘯,一個箭步跳過了那堆爆炸源,複又高高躍起,竟躍過了那輛滿載貨物的大車,然後飛快地向前狂奔而去,驚得正準備拔腿開溜的胡海洋和大車馭手目瞪口呆!

四、漢奸斃命

精諳馬經的馬占山將軍聞知行動失敗的情形,脫口讚曰:“好馬!好馬!”

但如何對付這匹好馬卻成了一個難題。而金榮麟當時便似已覺察這次行動,縱馬來到馬公館門前大叫:“姓馬的,你想要老子好看?老小子你等著吧,看究竟是誰要誰的好看!”而後策馬來回狂奔,使路人驚叫不迭,四處奔逃。馬占山於是愈加決定要火速除掉這個為虎作倀的狂徒。

當天下午,馬占山吩咐管家:“派一個人去北平德國洋行購一輛功率最大的雙輪摩托車,必須在明天晚上10點以後從後門進入馬公館,購車人切勿暴露身份、地點。”接著,馬占山又召來衛士長:“你火速去一趟楊柳青,把李坪悄悄找來。”

當天深夜,衛士長帶著一個20多歲的瘦高個男子悄然來到馬公館。此人便是李坪,16歲投身奉軍,做過張作霖的傳令兵。張作霖死後,又當上了張學良的機要通訊兵。因他善能駕駛汽車、摩托車,1930年馬占山建立機械通訊連時,把他從張學良那裏要去當了教官,後又擔任副連長。1932年夏,李坪在作戰中負傷,被馬占山派人送回楊柳青老家養傷。傷愈後,李坪開了家香燭鋪謀生。

李坪見馬占山深夜坐在燈下等著他,料想有什麽要事,連忙一個立正:“總指揮,李坪奉命趕到!”

馬占山打個手勢請李坪坐下,開口便問:“你是咱東北軍的摩托車專家,幾年沒碰車了,手藝生疏了沒有?”

“報告總指揮,我仍然能雙手脫把開車,一個輪子過獨木橋也能湊合。”

“好得很!”馬占山滿意地點點頭,又問:“身手怎麽樣?”

“還是每天練拳腳。”

李坪說著,就在客廳裏打了一套黑虎拳,收勢以後,臉不變色、氣不長喘。

馬占山這才說:“我叫你來,是想拜托幹一件事。”

“‘拜托’二字,李坪不敢領受。總指揮有什麽事,隻管吩咐就是,李坪定管去辦,即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馬占山把金榮麟的惡行劣跡和教訓他的方案詳盡地說了一遍。李坪拍胸道:“請總指揮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幾時行動?”

“後天是9月18日,是我中華民族‘國恥日’,我準備在後天下手,也算是中國人對小鬼子的一個表示。你就住在我這裏,摩托車明天晚上到,你還得熟悉一下哩。”

這樣,李坪就在馬公館住了下來。次日晚上,從北平購置的摩托車悄然運抵。李坪一看,那是一輛大功率德國車,試了試,一切俱佳,不禁大喜:“好啊!這小子死期到了!”
卻說漢奸金榮麟,領受日特機關的賞金,向馬占山挑釁,企圖製造事端,迫害這位抗日名將。日特機關給他的使命是:一定要把馬占山激怒,做出過激行為。他已挑釁了一個多星期,但並未達到目的。所以,他便欲把挑釁升級,準備在9月18日把棗紅馬騎進馬公館裏麵去。這樣,即便馬占山不上鉤,“多田駿司令官的坐騎進馬占山的公館”也是一樁轟動中日兩國的新聞。

這天清早,金榮麟照例把棗紅馬帶到天後宮附近海河邊的空地上,梳弄一番後遛耍了一會兒,又喂了8顆雞蛋,這才翻身上馬。金榮麟正要催馬行進時,忽然聽見從後麵傳來一陣突如其來的急促的引擎聲,轉臉一看,隻見一個穿日軍土黃色便服、頭戴戰鬥帽的漢子駕著一輛紫紅色摩托車朝他疾馳而來。金榮麟以為是日本人派來的傳令兵,來向他傳達什麽緊急命令的,便穩住馬不動。說時遲,那時快,那輛摩托車已經來到他近前,忽然一拐車頭,朝他這邊側撞過來!

金榮麟大驚,等想催馬奔逃時已經來不及了。摩托車撞倒了棗紅馬,把金榮麟從馬背上拋出去,摔出五六米開外,腦袋撞在一塊大石頭上,頭顱裂開,血流如注,腦漿滲出,當場斃命。

駕車的李坪,在出“交通事故”的一瞬間,從車座上飛身躍起,雙手上舉,抓住了前麵一棵柳樹的樹枝。巨大的慣性和他本身的體重將那根胳膊粗的樹枝折斷了,但起到了良好的緩衝作用,他的身子安然無恙地落到了地上。那輛摩托車自然早已撞壞了。但馬占山事先早已有安排,李坪剛從地上爬起來,一匹白馬便奔到他身前,他飛身上馬,急奔而去,轉身就離開了現場。

這起“交通事故”發生後,日本天津駐屯軍司令部特高課根據多田駿司令官的命令,組建了專案調查組,專門偵緝“凶手”。日本特務從那輛摩托車著手調查,查到北平,隻弄清是一個天津口音的中國人所購。他們便把偵查目標定在天津,要求國民黨天津市警察局出麵偵查。天津市警察局也成立了專案組,開展獨立偵查。日軍的偵查組自是賣力,而中國方麵的偵查組卻不過是敷衍敷衍。這樣,兩個偵查組折騰了八九個月也沒搞到什麽線索,這時“七·七”事變發生了,這個案件也就不了了之。

抗日戰爭勝利後,超級女間諜川島芳子受到了審判,成為一時間的大新聞,馬占山將軍這才向人披露了金榮麟死亡真相。

馬占山在“七·七”事變後,重上抗日前線,堅持武裝抗日。解放戰爭期間,他又為和平而奔走,對和平解決北平問題立下了功勞。

全國解放後,馬占山出任黑龍江省體育運動委員會主任。1950年11月29日,馬占山在北京病逝,周恩來總理及中央人民政府各部都送了花圈,深表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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