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南：憶苦飯（一）

六九年中，來了位新指導員，姓鍾，六三年的上海兵。他父親在上海老北站對麵，路南的一家藥店工作。
指導員來後，第一件事是憶苦思甜，要求大家吃憶苦飯。
哨長是六五年的鬆江農村兵，算起來與指導員是老鄉了。接到指示後，立刻行動，帶著全哨不值班的人下山，從自留地裏收割了一大堆牛皮菜葉子。回到山上，哨長親自掌勺。因為其他人都不知道這憶苦飯是啥樣的，就連做飯，都是到部隊後學的，自然也沒人會做這憶苦飯。
哨長把大家叫到廚房，一邊動嘴，一邊動手。先在鍋裏放了足夠的水和一把米，好了有一兩吧。
這時，有人說，指導員講的，要用糠做。哨長說，他個城裏兵，懂個屁。我們最苦的時候，也就是少放點米，多放些菜，我這已經是最少的米了，再少，就是不是飯，是菜湯了。
說著話的功夫，米燒好了，哨長把菜剁巴剁巴，往鍋裏一扔，拿鏟子攪了幾下，放點鹽，撤火，好了。
接下來，每人盛了滿滿一碗，給值班送了一大碗。鍋裏還有小半鍋，有位哥們肚子大，稀裏嘩啦一口就灌完了，拿起碗跑到鍋台邊，打算再盛一碗，哨長開口道，“哈他媽的那麽多，不怕晚上尿多，今晚有護航任務”。“真的”，有人問道，“嗯”。一聽這話，幾個本打算再添些人，便收了手。
見沒人再添了，哨長便叫一個六九的兵把剩下的都拿去喂了豬。
以往，兩條狗兒見我們喂豬，都會跑到豬圈旁侯著。我們人一走，便跳進圈裏挑合口的搶著吃。這次，哥兩見我們吃完，便勾肩搭背，顛顛的下了山，去打食了。

[思壯思通]

哥們，笑死我了：以往，兩條狗兒見我們喂豬，都會跑到豬圈旁侯著。我們人一走，便跳進圈裏挑合口的搶著吃。這次，哥兩見我們吃完，便勾肩搭背，顛顛的下了山，去打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