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班長嗎？

去年9月15日，巴符州的中小學生終於開學了。過了六周半的暑假，孩子們都玩野了，總算該收收心了。
開學第一天星期一的傍晚，按照慣例給剛上四年級的小兒子檢查作業。
小兒子拿出的竟是一張申請表。這張申請表的格式居然很正規，類似求職申請。仔細一看，是申請當班長的。學生可以選擇申請當班長或者副班長。小兒子在副班長處做了選擇。還有幾個問題需要回答，類似於競職方針。其中有一個問題是: 你希望同學們怎樣做? 也許是因為個頭小，老被人欺負的原因吧，小兒子的回答竟是: 沒人招惹我。
我問他: “你不想當班長？”
“不想。”
“想當副班長？”
“也不想。”
“那你為什麽申請當副班長？”
“什麽？我選擇申請當副班長了？”
搞半天，副班長這個詞沒有搞懂，以為排除班長就什麽事兒也沒有了。
“那我就不填這個表格了。”小兒子表示要放棄。
“反正填好了就交上去吧，這是你的作業。”
小兒子無所謂地聳聳肩 ，把作業收到書包裏。

第二天放學回家，我問小兒子班長選好了嗎？他說: “選好了，我投了陽（Jan)一票，因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惜他比另一個孩子少四票，所以沒有當選。”
“陽選你了嗎？”
“沒有，他還因為沒有選我，跟我道歉。”
“那你說什麽？”
“我說沒關係，反正我什麽都不想當。”
看來小兒子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逍遙派。

這時上七年級的大兒子聽了我們的對話湊了過來。
“媽媽，你知道我們班選誰班長了嗎？”
“不知道。”
“選的是泡兒（Paul）。”
這個男孩我認識，長得很高大，顯得笨笨的。
“為什麽？”
“因為誰都不願意當班長！這是個光幹活的職位，沒人願做。泡兒也不願意，我們愣把他選上去的。”
看來大孩子還是狡猾一些，還能在一起搞些小動作。
我感慨真是今非昔比。當年掙當班長要求上進的風氣甭指望我們的後代也能繼承了。話又說回來，孩兒他媽我不也從沒當過什麽班幹部嗎？靠著這個遺傳基因，兩個兒子不求進步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