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月光下,英俊的臉龐,深邃的目光,我的心狂跳。。。咚的一聲,房門被推開了,“葉明,醒醒,醒醒。。。”小奕搖著床架。
我不情願地翻了個身,“星期天一大早,吵啥呀?”我半醒不醒地嘀咕著。
“Jake的機子修好了嗎?”小奕在一旁站立不安的。
“沒呢,內存壞了,新的還沒寄到呢。”我把被子拉了拉,試圖著回到被打斷的夢鄉去。
“Jake急著要幾個文件,有沒有辦法?”看來美夢續不成了,小奕這重色輕友的家夥,我隻好掙紮著爬起來,眼都沒睜開地往房門外走,“我想法把它boot起來,讓你老公過來自己考盤。”
“葉明, you are the best!”小奕興高采烈地去打電話。
小奕是我在美國最好的朋友,一年半前,我大學畢業,轉學到這個華盛頓郊外的大學讀碩士,這並非是我收到的通知書中最好的一所,但GMU免掉了我全部的學費,還給了每月一千多美金的RA的位置, 再也不用向父母伸手了,我心中有愧,過去讀本科的幾年恐怕已用掉了他們半輩子的積蓄。
華盛頓的房租蠻高的,我就在GMU的Intranet上發了一個尋找室友的廣告,從中選了唯一的中國女孩,那就是小奕。小奕當時剛上完大二,準備從學校的宿舍搬出來。
第一眼看到小奕,感覺就是從瓊瑤小說裏走出來的人物,美麗飄逸,單純年輕,一舉一動從骨子滲透著大家閨秀的文雅和家教。溫州女孩小奕是不打折扣的富二代,生活卻十分的低調,和我做室友,一起從garage sale買舊家具,柔弱的外表,獨立的心,這是我最欣賞她的一點。
自從搬進來,小奕總有一群男孩子跟在後頭,不同膚色和國籍的男生層出不窮,簡直就可以組成聯合國。我喜得在一旁評頭論足:“這哥們太壯實了,你這小身子撐不住。”“這個將來可以娶四個老婆,你打算當老幾呀?”“那個胳膊太細,抱不動你”“這個估摸老家已經安排好了。”“什麽?這個也來湊熱鬧?我一直以為他有不同的性取向呢。”小奕經常笑的都直不起腰。
六個月前,我們混到GWU的畢業生party上,小奕遇到了Jake,兩人一見鍾情,不可收拾,幸福猶如泉水,在小奕這兒抑製不住地湧出來,我時不常地眼紅:“收著點,飽漢不知餓漢饑。”不過Jake真配得上女神,符合了咱中國人所有的審美標準:高大健美,深色的卷發,暗灰的眼睛,彬彬有禮,美國年輕人中少有的穿著講究, 和小奕站在一起,到哪兒都是矚目的焦點。
我踮著腳把客廳書架上的大紙箱搬了下來, 心中一陣小得意,這可是咱的聚寶盆,裏麵存著各式各樣的舊零件,別的女孩子搜集口紅鞋子之類的,咱就偏好這一口,同學同事都知道我有這愛好,老機子扔掉前都讓我掃蕩一下,漸漸地攢了一箱子。小奕平時常常恥笑我這是廢品回收站,這回知道廢品的力量了吧。
翻箱倒櫃了一陣,終於找到了兩個匹配的內存芯片。 跪在地上, 打開機身,把芯片插了進去。打開開關,屏幕亮了起來,按步就班地走著啟動程序,已過了內存檢查,我立刻鬆了口氣,有我吳葉明解決不了的問題嗎?
身後門鈴的聲音,緊接著小奕輕快的跑步聲,門開了,我能聽到Jake走進的腳步聲和小奕吃吃的笑聲。
“Hi, Jake。”我拍了拍手,起身轉過來,抬頭的瞬間,我愣住了。
(注: 我是個被封殺的人,理解任何保持距離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