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被鮮花刷屏了,John也帶來一束玫瑰和康乃馨的組合。
媽媽並不習慣這樣的節日,是舶來品,商家的大肆渲染產物。
善於表達的西方人,運用這種形式,契合了愧疚的現代人,在疲於奔命的生活中忽略了日常的陪伴,隻能在特殊的日子裏,送上一束溫馨,聊以自慰。
每次回家,媽媽最喜歡的其實還是相處的瑣瑣碎碎,聽她念叨家長裏短,陪她買菜做飯洗衣,廚房裏飄著油煙,屋子裏蕩著細語,電視機裏新聞聯播的字正腔圓,隔壁鄰居家的吵吵嚷嚷……
像龍應台寫的,真正懷念的家鄉,並不是一個有郵政編碼的地點,而是那段過去的時光,有父母子女滿堂的那個家。
當時卻往往隻道是尋常。
婆婆複山那天晚上,在半夢半醒間夢見了她,隻有一個片段,很短,開門,看見婆婆站在了門口,就醒了。
真希望回到父母都健在的時候,瑣瑣細細的平淡時光,哪怕生活還停留在清貧的過去,哪怕學業事業還橫亙著巨大的不確定,那也是一段人丁興旺的存在,沒有殘缺,沒有痛惜。
陪伴有多奢侈,到今天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