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惡霸地主”是中共的無恥謊言
“四大惡霸地主”是謊言
——“共和國的謊言”之一
張國生
在共和國的各種宣傳中,有四個著名的“惡霸地主”:劉文彩、周扒皮、黃世仁、南霸天。這四個人是地主不假,但絕非“惡霸地主”。
一.劉文彩
四 大“惡霸地主”中,影響最大的是劉文彩,不僅各種媒體鋪天蓋地廣為宣傳,還在他的家鄉四川省大邑縣辦了一個著名的展覽——“收租院”,這個展覽還在各地複 製,並且拍成紀錄片。那時我們小小的邢台市就有一個複製的展覽。我是既看過展覽,又看過電影,更看過包括課本、報刊、宣傳畫、小話書等的大量宣傳。印象最 深的是他小鬥出,大鬥進;還用水牢關押交不起租的佃戶;他還喝新鮮的人奶,每天都強迫十個貧下中農的婦女為他擠人奶,一些婦女擠不出來,還遭到毒打……
郭沫若還寫了一首《水調歌頭·參觀大型泥塑<收租院>》:
一見收祖院,怒火進雙眸。
大邑地方軍閥,暴發一家劉。
地獄水牢連比,短劍長刀無數,隨意斷人頭。
苦海貧農血,白骨霸天樓。
飛輪轉,彈鞭動,火上油。
荒淫無恥,佛號金鍾伴玉甌。
轉瞬人間換了,活把閻王嚇死,萬眾竟來遊。
百十四草像,海樣見深仇。
這些宣傳讓我們這一代對地主階級恨之入骨。但近幾年,關於劉文彩的謊言被揭露出來,又讓我們對這些謊言的編造者恨之入骨,對製造謊言手段之卑劣殘忍恨之入骨。
著 名作家笑蜀寫了《劉文彩真相》一書,揭露這位“萬惡”的大地主不但沒有水牢,而且還做了不少善事,被稱為“劉大善人。1941年,劉文彩捐建文彩中學(今 安仁中學),占地相當於半個北大。他高薪聘請教師,貧苦學子學費全免。他自己沒有轎車,卻購買了一輛轎車供學校教師乘坐。為建學校他看中了一片稻田和羅、 李、楊三家的宅基地。他動員農民搬遷的方法,是用自己的兩畝地換一畝地,用自己的兩間房換一間房。小農陳啟賢原有十畝地,按約定應給二十畝,但劉手裏的地 契卻是四十畝的數目,幹脆四十畝全給了他。他在安仁鎮上修街道,修鋪麵,收取微薄租金,提供給無房住的鄉鄰。 他還獨資修建了成都至大邑的公路,造福桑梓。
劉文彩的生活也不是“收租院”宣傳的那樣奢華,他的住房和雇工住房是同一個檔次。吃的飯菜也和雇工差不多。
劉 文彩家族中多有民國要人,家族出了3個軍長、8個師長、15個旅長,還有一個省主席和一個戰區司令長官。其中最突出的是他弟弟劉文輝和侄子劉湘,劉湘是抗 日名將,病死在抗戰途中;劉文輝曾任民國第24軍軍長,四川省主席,1949年率部起義,1955年被授予一級解放勳章。曆任西南軍政委員會副主席,四川 省政協副主席,國家林業部部長。
但是,為了意識形態的需要,當地領導將劉文彩“包裝”成為全國著名的惡霸,還建立了揭露他“滔天罪行”的展覽館——收租院!怎樣“包裝”的?著名作家焦國標博士主編的《黑五類憶舊》第3期,有一篇《我老漢兒這輩子很冤》,作者曹登貴,揭露了此事真相,全文如下:
我老漢兒(爸爸)這輩子很冤,但是我不敢把真相寫出來,怕他當年那頂反革命帽子又戴給我。我老漢兒算是個“知名人士”,千千萬萬的人都看過泥塑收租院,他就是其中那個槍殺貧下中農的形象。
其 實,那根本不是事實。被槍殺的那3人是縣裏通緝的職業土匪,和劉益山是親戚。那天他們來劉益山家,還請裁縫來裁絲綢,量做衣服。附近的農民發現了他們,就 跑到鄉公所報告。鄉長劉紹武立即召集人前去捉拿。那3個土匪都帶著槍,而且槍法很好,劉紹武不敢冒然進去,就叫我老漢兒先進去探虛實。我老漢兒穿著長衫 子,把槍藏在衫子下。進去後,一個土匪看見了他,便伸手到口袋裏掏東西(後來證實是掏煙),我老漢以為對方掏槍,便馬上開槍。當場打死了兩人,一人逃出房 外後,被外麵的治安隊員打死。情況就是這樣。
1949年冬月我老漢兒因此事被抓了起來,後來查明那3個人的確是土匪才把他放了。這事本來 同劉文彩毫無關係,但是劉文彩同劉益山有關係。劉文彩想買劉益山的地來修房子,或者拿房拿地同他互換,劉益山不幹。劉文彩想軟化他,便給煙館、茶館、飯館 打招呼,凡是劉益山來吃喝,不收劉益山的錢。但劉益山還是不幹。
解放後,為了搞階級教育,把這兩件事扯到一塊兒,說打死那3個人是因為劉 文彩要霸占劉益山家的產業。上麵指示當時的鎮長安海山把我老漢兒找去,說要搞個階級鬥爭展,教育下一代,要他承認自己是劉文彩的狗腿子,打死的3個土匪是 貧下中農。之所以要打死他們,是因為劉文彩要霸占劉益山的土地。
後來,他們又要我老漢兒去充當殺人霸產故事裏的泥塑模特。我老漢兒是個貧 民,他當年與劉文彩也沒有任何關係,但解放前他參加過袍哥會,因此解放後給他戴了頂反革命帽子。我老漢兒害怕,隻得按他們說的辦。上麵威脅他:“你敢翻案 就得去勞改!”他沒得法,隻得充當“打死了貧下中農的劉文彩的狗腿子”。
我老漢兒後來為這事悔恨得很,最終他也沒有逃脫勞改的命運。
他 去勞改是因為另一件事:說劉文彩莊園裏沒有水牢。1958年,劉文彩莊園被建為展覽館,展示地主階級的罪惡,我老漢兒也去參觀。當時參觀不要錢,後來要5 分錢,現在當然很貴了,要50元。水牢故事出籠時,本地民眾議論紛紛,都說從未聽說過劉文彩家有過水牢。當年劉文彩家起火,鎮上去了好多人幫忙救火,我老 漢兒也去了。火滅後大家又幫忙打掃清理,直到次日中午劉文彩請他們吃了飯才離開,所有的人都沒有看見那裏有水牢。
有人問我老漢兒:“曹二 爸(晚輩喊他二爸),你當年在裏麵進出過,裏麵是不是真的有冷月英坐過的水牢?”我老漢兒說:“啥子水牢喲,這兒原來是劉文彩裝鴉片的貨房。”此事不久被 政府知道了,當時沒有抓他。後來為了把議論水牢的事壓下去,殺雞給猴看,政府就把我老漢兒拿來開刀。他們罵我老漢兒的話我記得清清楚楚:“你龜兒,我們黨 做政治宣傳,搞階級鬥爭,教育下一代,你倒來胡亂說,偏要說冷月英坐的水牢是鴉片館。你這是造謠!”
其實,文革時有人寫過大字報,說冷月 英沒坐過水牢。這個人叫萬紅雲,原來是劉文彩長兄劉文淵家的廚師。解放後,萬紅雲有一次生病,打針打漏了,手上留下一道疤痕。後來要編劉文彩的故事,上麵 找到他,要他說手上的疤痕是當年劉文彩指使狗腿子打的,並為這個故事專門設計製造了一條彈簧鋼鞭。萬紅雲從此就進入了劉文彩收租院的家史演講組,到全國各 地去做血淚控訴,成了僅次於冷月英的二號人物。
文革時兩派鬥爭,萬紅雲和冷月英各在一派。萬紅雲先寫出大字報,揭露冷月英不是劉文彩的佃戶,更沒坐過水牢。冷月英等人也寫出大字報,揭露萬紅雲手上的疤痕是解放後打針留下的。兩個訴苦明星互相揭短,鬧得安仁鎮人人皆知。
這事讓上麵非常尷尬,後來他們考慮到冷月英的影響更大更重要,於是就把萬紅雲驅逐出家史演講組,又把收租院泥塑裏萬紅雲挨打的塑像撤去了。不過,那條專為萬紅雲訂製的彈簧鋼鞭卻被留了下來,編成了另一個故事。
萬紅雲隻是被逐出去演講組,我老漢兒則是被抓進監。1966年5月份的一天晚上,上麵派鎮上的幹部王明軒、李銀鬆來抓他,罪名是造謠,因為他說劉文彩家沒有水牢。當晚就把他捆送大邑縣公安局。他在大邑關了一段時間,不久縣法院就以造謠罪判了他15年徒刑。
八十年代,鄧小平上台後開始平反冤假錯案。老漢兒去申訴,法院答複:你這個事是搞重了,當時過左。於是,法院將他改判為5年。這個改判已經沒得實際意義,這時我老漢兒已經勞改14年多,馬上就要滿刑了。
我 老漢兒出獄後,想不通,為一句真話就勞改15年。他去找縣法院,縣法院不理。他又到地區法院,地區法院也不理。他想到自己這一輩子實在冤枉,一時想不通, 就在縣法院門前服了毒——吞的老鼠藥。那是1982年,他71歲。他死前曾對我說過:“你要為我申冤啊!”但是我不敢把真相寫出來,不敢為他申冤,我怕他 當年那頂反革命帽子又給我戴上。
二.周扒皮
周扒皮實名周富春,是遼寧一個普通地主,祖上闖關東辛勤積攢下點家 業,周待人溫厚,因高玉寶筆下的《半夜雞叫》人物“周扒皮”被政府樹立典型在全國宣傳而使其聞名。因小說中的惡霸形象,周土改時被打死。小說發表後,當地 有人說老周不是那樣。高玉寶說:文學創作的需要嘛。咱們這兒沒有,不代表其它地方沒有。
半夜雞叫的細節也是虛假的。課文裏描寫周扒皮打開雞籠子,劃火柴去照……隻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這些細節是虛假的、捏造的:學雞叫不必趴到雞籠子旁邊,也不用打開雞籠子去看,熟門熟路要劃什麽火柴?
三.黃世仁
魯 藝集體創作,賀敬之執筆的歌劇《白毛女》讓黃世仁遺臭萬年。但其家鄉平山縣卻有這樣一個說法:黃自幼好學,後繼承祖業並積德行善,接濟鄰裏。他與楊白勞是 自小結拜的兄弟。楊白勞之父楊洪業為豆腐大王。楊繼承父業後欠下巨額賭債無力償還,黃借給他大洋1000元,並收留其未成年的女兒喜兒。無臉見人的楊白勞 外出躲債,誤喝鹵水身亡。黃世仁厚葬了楊白勞(據百度百科)
四.南霸天
南霸天,實名張鴻猷,被譽為“海南陵水 縣教育第一人”,人稱“張拔貢”。他謙虛和善,嚴律教子,其後人中有二十多人從事教育事業。他“儒而兼賈”,經營糖寮、養鴨、販賣藤、板等生意,勤力致富 後置辦了私家大宅。解放後在他的大宅裏拍了電影《紅色娘子軍》,從此他就有了個響亮的稱號叫——南霸天,實名反而沒什麽人知道。
其實電影 《紅色娘子軍》真的南霸天是虛構的人物,與張鴻猷完全沒有關係,張鴻猷死後4年,紅色娘子軍才組建。這些說法也與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的《尋找英雄》一書相 通。紅色娘子軍的第一任指導員王時香老人在此書中這麽述說:“我們連長龐瓊花,就是電影裏的吳瓊花。她是我們鄰村的人,參軍前我倆就是好姐妹,平時我們到 鎮上趕集就能碰到。她是貧農出身,並不是南霸天家的丫鬟,也沒有南霸天這個人。這是和電影裏不一樣的。
由於鋪天蓋地的宣傳,過去我們一提 到地主,就自然而然地與“惡霸”聯係在一起,認為凡地主都是無惡不赦。現在才明白了為什麽要把這些人包裝成“惡霸”,那就是要給人們灌輸這樣一個觀念: “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進而要讓人們“翻身不忘共產黨,幸福不忘毛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