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二：打不打？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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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暴力係列（四）

作者：蟲二

 

警告：暴力血腥，請慎入！

 

寫了幾篇校園暴力的小文，很多人都不敢相信會有這種學校。幾位同學在電話裏說，該記錄下來我們是從什麽樣的環境裏長大的。

趙同學，住西安路口第一個院子。他個子不高，成績不錯。當時他是化學科代表，我是數學課代表，平時接觸比較多，經常約在一起到處晃，騎著自行車馱著他在大街小巷竄，還一起釣魚。他特別愛打架，下手重，但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平時玩的時候，他經常給我講些打架的故事：一次，跟另外一位好鬥的同學打了起來，被老師勸開後, 兩人私下約了單抹。他拿了根木棍，紮了兩條軍用皮帶，對方拿的是一把匕首。雙方一見麵就打在一起。對方用匕首捅了過來，他沒來得及躲開。運氣好的是對方拿匕首刀刃是豎著捅的，剛好捅在兩根皮帶的縫上。軍用皮帶是牛皮的，太結實，捅不動，卡在那裏了。趙同學肚子被刀尖捅了一個小口。要是那把匕首是橫著捅出來的，估計趙同學那天就先倒下了。

結果，他拿起棍子就打在對方頭上。用力太猛，對方像個麵口袋一樣倒下，半天沒有反應。他以為出了人命，揪住對方的領口提起來，打了兩耳光，對方長出了一口氣，眼睛珠子轉了幾圈，把他盯著，目光裏露出怯弱。他就把手一鬆，轉身走了。之後，對方遇到他都是把目光轉到一邊或盯著地麵，徹底怕了。  

一次是他約了一幫人跟另外一幫人打架。雙方在對峙的時候，他繞到人群背後，突然衝到對方人群中，對著最凶那位的背，把雙手扣在一起，死命的砸下去。對方聲都沒有吭就直接趴地上，背上被砸出來碗口那麽大一塊紫斑，搞成了內傷。自然，最厲害了人被打倒後，那場準備已久的群架也就沒有打起來。

後來趙同學又惹上一個案子，我也差點卷進去了。有一天下午不上課，我和萬同學就約著出去逛。下了公共汽車，走到成都第十八中學校外。那個學校位處城郊結合部，也是有名的打架學校。我們在校牆外的河對麵，看見趙同學跟另外兩個人蹲在那裏釣魚。打了招呼後，他讓我們過去。我還在說：周圍沒有橋，沒法過去。然後就走了。

還好沒有過去，那天就出事了。十八中學生放學後，有十多人看見圍牆下釣魚的趙同學三人，就把石頭扔河裏，然後就去騷擾他們。三個人一直沒有吭聲，也沒有還手。對方認為他們好欺負，越發猖狂起來，不停的圍毆他們。結果趙同學一下把挖蚯蚓的刀抽出來，十多人一看有刀，馬上作鳥獸散。趙同學追著那位鬧得最凶的，一刀就紮進屁股裏。那位知道自己中刀後，馬上轉過來想奪刀，結果趙同學的第二刀又捅來了，直接捅進了肚子。

趙同學三個立馬騎自行車跑了，對方也在金牛區派出所（當時成都隻有三個區：西城區，東城區和環市區的金牛區）報了案。趙同學回家後，被嚇壞了，把釣魚竿也掰折了，其它漁具都扔了。他父親知道後，花了些代價，把這個案子從金牛區引渡到西安路派出所，最後不了了之。

工作後，還專門去找過趙同學喝茶。幾年前，通過同學打聽趙同學的消息，被告知已經因病去世一陣子了。現在還能回想起趙同學跟社會上的其他人揪在一起的時候說：打不打？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