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日記(2):台南舊事
四海豆漿店,有排成小隊的人在等,早點有豆漿油條豆腐腦包子豆沙餅竽頭餅,味道有點像許多年前在大陸吃過的那些。在台北高鐵站,有些等車的人,也有個別帶槍的警察,隻是這裏站在人群當中警察的右手,並沒有像大多數美國警察,手是放在槍托上的。
去台灣不去台南,會有點兒說不過去。這是台灣第一古城,去台南去!高鐵站台播音員的聲音與大陸高鐵播音員聽上去一模一樣。平穩快速的列車穿過很多山洞,經過散落的城鎮建築,偶爾金黃色的廟宇,大片綠色的農田,到靠近台南時棕櫚樹也多了起來,近看才知道是橄欖樹。台南支線的乘務員講著很差的國語或台式普通話,有點兒納悶這些工作人員是哪裏上的學。
台南有安平古堡(熱蘭遮城),赤嵌城(普羅名遮城),均為荷蘭人修築的磚木結構的堡壘,現在看到的建築結構多是後來修建的。遺址處隻有些殘牆斷壁是真正的原始古跡,經過四百年的風雨炮火,用三合一"紅毛"水泥砌成的紅磚殘牆,依然帶著一些雄壯的勁道。移來裝點在安平古堡的後來駐台清朝水師的前膛大炮,凹凸不平的炮筒繼續在無言地講述過見證過的曆史。兩城中有名族英雄鄭成功的獨立雕塑或在幾名護衛簇擁下接受荷人締約撤退的群像。古堡院子裏的枙子樹的黃花盛開著,香氣彌漫。安平古堡裏展示的刀劍槍炮實物和赤嵌城裏展示的船艦圖片模形,在知識淵博的講解員問答式的生動故事中,讓聽的人的不由地去想像當年鄭軍在彈火箭簇與血肉橫飛中大敗荷軍的戰鬥場景。
照著台南車站遊覽詢問處服務人員的建議,遊台南從火車站隻需坐88或99號公交車就可以到達安平古堡及赤嵌城。赤嵌城附近又有台灣最早的媽祖宮,媽祖的麵孔慈祥端莊,眉宇間透露出一股強大的力量,讓人想到小孩子時在母親臉上看到的那種力量與慈愛。遊台南,自然要嚐嚐台南美味,去了一家 - 陳家蚵捲。炸蝦卷炸蚵卷蚵仔煎擔仔麵都要吃一吃,當然還有牛虯糖果和各種果凍冷飲如冬瓜湯甘蔗汁。
讀網上的史料,台灣的開埠曆史,是從台南開始。荷蘭人先前開發南台灣近四十年。約三百五十多年前,一個由華人父親與日本母親生下的英雄 - 鄭成功,年輕時先被送去替萄葡牙人做事,漢語之外還精通了日語葡萄牙語,又精通海上貿易,更重要的是海航與水戰。鄭成功從父親手上繼承發展了一部分船隊及在反清複明的大旗下從沿海召集了許多水兵船隊人馬,盡管其父投降了大清但鄭成功卻選擇了效忠明朝。時勢使然,後來鄭成功渡過台灣海峽在台南登陸,取赤嵌城,攻安平堡,讓荷蘭人損失過半,迫使其議和從台灣撤出。鄭氏在台灣經略三代,後來內有內鬥,外有施琅率領的大淸水軍來攻,有主戰派,有建議分兵向呂宋島(今菲律賓)發展的,但最後主和派取得上風選擇投降。
讀台南舊事,替古人擔憂,讓人扼腕。台南,真的像是台灣朋友形容的一樣,有點像個大陸的三線城市大小,但仍不失為是一個充滿生機潔靜有序遊人如織的地方。
那天下午,許多手持無固定座位高鐵車票的人,排成一隊隊有序地從台南上車,看他們用老式中文拚音在手機上輸字可以猜到多是本地人。大家擠站在開回台北的高鐵列車上,我也站在其中,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