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即一世
世事如虹 流光溢彩 時空如夢 一瞬一世
家有病母 高手醫生在民間(2)
前文說老媽說在家摔了,骨頭折斷,裂了,戳在了皮膚外麵.那時她八十出頭,哪裏經得起這一跌啊.
回到家,馬上聯係醫院.去醫學院附屬的那間說沒有床位,老媽又執意不願意去,說太麻煩,又太疼動不了.她的骨質疏鬆得很厲害,藥物控製二型糖尿病裏麵的利尿成份也讓她的鈣流失的很多.情急之下,我們大家都沒了辦法.
這時候,以前的”餘叔叔”(化名/女兒這麽叫他)打來電話,說”你緊急回來,無論如何要來見上一麵,再帶一位朋友來拜訪”.
我說”都啥時候啦,我這裏火燒眉毛了,你老兄摻合個球啊?”他一聲沒吭,放了電話!我心想,你搞啥個鬼嘛.多年沒有見麵,這時候來麻煩.
我當然是錯怪了他!
敲門聲響起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樓下的杜阿姨(也是化名/不好意思).姐姐說他家的電視壞了,孩子們都不在身邊,讓去看看.我已經去了的呀!
開了門,原來是餘,身旁站了位陌生人.說他陌生,完全是少說了的.這人七老八十的,穿了一套老的軍裝,現在哪有人還穿那的,背上背了個破編織袋,就那種以前小販和民工用的那種,手裏還提騮著一大把的繩子,下麵拴著好些個瓶瓶罐罐.最把我嚇唬到的,是這人的臉上整個一個”花臉”---煙薰火燎的.我一間愣住了.
“來來來,這位是XXX,我把老軍醫給你請來了.人家可是--不--出--診的.”我心想,”老軍醫咋這姆樣兒?”我還沒接茬,是我姐姐把他們讓進來的.隻聽見我的小小的聲音:”老餘,你這是搞啥呢?我…”
“哎…這次你得相信我!真的!我哪裏敢害你老娘啊?是不是?”
“我…”我是真的沒有了詞!我媽倒好,那叫淡------定!媽說:”你讓人家試試嘛”!
媽呀我,這是要了我的命!我是進退不得了.
爐子點上火,架上了一口大鍋.他包裏一大桶的”藥漿”在鍋裏熬.說是漿,因為它黑糊糊的,藥的味道”臭”得嗆鼻,還咕嘟咕嘟地鼓泡泡!我這時候的心情真的難以形容:這能行嗎?這…
更嚇人的一幕出現了!我一直沒有搞明白餘帶來一隻活雞幹啥的,因為當地看病人,以前的習俗是帶雞啥的,或者是營養品,可那是老套套啦.更何況老人家是傷了,不是啥子個”病”(疾病)!說時遲,那時快,這位老軍醫一下子把這隻還綁著腿的活雞,一下子塞進了滾開的鍋裏!
“啊!”我真的驚呆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是那門自的…把戲!
接下來就是熬呀熬的,等到鍋裏沒有了那隻雞(2個小時吧),到了我把時間都給忘了的時候,老醫生說:”來,我們把你娘的胳膊糊上吧”.”啥?”我還是會不過神來.
接下來,他把老媽的斷骨頭”捏好”之後,就開始把那不知是啥的黑糊糊往手臂上麵糊起來.開始以為很燙的,餘說,早就熄了火的.媽說”不燙!你們去玩兒吧”.就好象我們一眾都還是一幫孩子!我這才想起來,天已經要黑了,這飯還是要做吧?
等到都糊好了,在用布帶子纏好了,我拉餘和老醫生去外麵”吃飯”---一來晚了,二來慰勞一下大家,另家裏亂糟糟的,哪有心思招待人.這老醫生可好.打點好了,背上包,拿好了出診金,低著頭說:”人說傷筋動骨100天,我滴嗰45天就和啦.拆膏我就卜來咧.你拿個錘子,敲開來就中咧.”
我強留他一起去,吃完了在走,他已經人到了門外,說:”不咧. 不咧.我不興這…”我和姐姐是大眼瞪小眼,餘在邊上抽煙,二話沒有.
那晚上,大家在沉默中吃了飯,隻記得女兒吃了整整一大碗紅燒雞!她是餓到了.
媽胳膊”拆線”(應該叫碎殼)的時候,我早回來上了班.姐姐打電話來說,媽完全好了!連皮膚上疤也沒有留下!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時,我淚都下來了.
真所謂,柳暗花明 又一村. (Sorry, got emotional… )
再後來,我們還去探訪過這位民間的”高人”,一來感謝一下他,二來想記錄下來他的事跡,或許對他人同病的有大用處呢.
而老媽的故事,還是沒有完.
這是我這次回家做的一桌飯,慰勞大家.又一位遠房的”本家”的媳婦在省城開刀,說是直腸癌(早期),邀了照看她的我”侄”一起.
裏麵有媽喜歡的糖藕(特別費事別做了)和紅燒肉(肥的多老人家吃不了瘦的),大家見笑啦.
(2)
當時的我,可沒有現在事後來得輕鬆.擔心老媽,白了頭發!
中國民間是個神奇的土壤,生出的奇才,多了去了.怕是有的,失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