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即一世
世事如虹 流光溢彩 時空如夢 一瞬一世
家有病母 高手醫生在民間(1)
由於日本侵略中國(二戰)和之後的內戰,爸媽結婚一直拖了9年,到了朝鮮戰爭以後的53年.有人常說,年紀大了生孩子,等孩子們大了,你老了不說,”連屁都放不動了,咋和孩子們享受天倫之樂”啊?
所以,等到他們有我的時候,老爸48,老媽也42啦.
從本人記事起(大約5歲)吧,我母親就是病得很厲害的.那時候是70年代,醫療的條件可以說是”你知道,我卻不了了”的狀態的.醫生們被打右派的打右派,下鄉的下鄉,誰來看病.去到醫院,先來見你的,恐怕是”閻王老爺”---就是工宣隊長,要不就是紅衛兵的頭頭!
我最早最早的記憶片段,就是在一個”大湖”的邊上,老爸身著軍裝,掖著我進了一家小商店.一間從小橋上過到一個水上的”亭子”裏的建築裏,玻璃櫃台裏有幾樣花色的筆盒.爸買了一個當時少見的”豬紅”色的透明塑料筆盒,上麵是一麵大大的紅旗,上麵是最高指示(毛主席語錄),那是買給姐姐的.後來大了我了解到,那是在福州西湖邊的一個涼亭子裏的商店裏.8幾年,就是我後來大學時期,因為商業演出去了福州,還特意和女友去過那,物是人非了,那是後話.
話說回來,那一次是老媽”病危”,從南平的部隊92醫院被轉院到福州的93醫院,動”最後的”手術.腎上腺腫瘤,當時的醫療水平,醫生說”就是手術,要是癌症,非死不可.要不是(良性)的,也就5%成活率.”這其實和判了”死刑”差不多.5歲的我,在病房裏的戰士和家屬的”鼓動”下,堅決要和主刀的醫生”談話”.
(據老爸後來告訴我,我自己不記得了)我說:”醫生,無論如何,我媽媽是5個還小的孩子們的母親,我們不想沒有媽媽.請求您一件事,就是您給我媽開刀的時候,無論如何,無論多長時間,您可千萬別換手啊.”這換手的意思,就是如果手術的難度大,時間很長的話,另一個醫生半中間接手,繼續做手術.據說,很多手術因此而失敗,死人的是經常發生的.這位”張醫生”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說”你這個鬼頭精,是誰教你的啊?”
經過就不說了,隻記得在無影燈的頂上有個玻璃罩,我和爸在樓上看的手術---現在恐怕沒有讓看手術的做法了---爸說我趴在玻璃罩上睡得稀哩嘩啦的,因為手術做了9個半小時!老媽的腫塊拿出來了,爸說一稱,有16斤,隻是良性的,不是癌!這麽大才做手術,一來是但是爸媽以為是有了孩子,不敢動,二來轉來轉去醫院,給耽誤啦.
那之後,手術一完,”張醫生就癱倒了.”後來我才知道,張醫生的肝病也很嚴重呢.他硬是不吃不喝不上廁所,站了9個半小時!多年以後,爸還去過福州,專門拜見這位救命恩人,送了他一個家傳的孔雀珊瑚貝雕.也是後話了.
就說媽手術後昏迷了3個月之後,醒來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你這個寶貝兒子,你那麽叫我,幹嘛?”
醫生來查房,見到老媽醒過來了,大喜過望,說:”你這個幸運鬼,從鬼門關回來,怕是要活到九十九嘍!”全病房裏的戰士和家屬,都笑死啦!
而現在,老媽今年已經虛歲93啦.
從那次大病之後,我們全家都格外地照顧老媽.重的活我們大的小的搶著幹,幹不動的,也要!由於她摘掉一個腎髒,隻剩下一個,所以這一個是一定不能出問題的.到來8幾年,我們還專門讓她檢查了,還做了全家人器官的匹配化驗.萬一媽的唯一的腎出現衰竭,好有移植的準備的.後來,還是我的和媽匹配.這也是後話了.
到了我後來95年移民,老媽的健康一直很好.
也就是02年吧,都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了,姐姐打點話給我,說老媽在家摔了,手臂撐在地板上,折了.”骨頭裂了,戳在了外麵,當時我在悉尼的X豐銀行上班,一時間,我腦子都懵了!
等飛回到合肥的家,已經是之後的第三天了.媽在床上打了點滴,”堅決不去醫院”誰勸都不行!
後來,還是我的一個老友,由於以前在他生意起步的時候”關照”過他,找來了位”醫生”.來的時候,真的把我嚇到了.是他救了我媽.
真所謂,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
----附家窗前老媽的”動物園”,由於她在家經多年,它們給媽帶來的歡樂,無法在這裏形容的出來.----
(1)
福州有講福州話,廈門有閩南話.我講廣東話也是在深圳香港生活/工作,現買現賣的---半桶水...
牛油果的大部隊在後麵哩，等等就看到了。你地也興講"羨慕S啦"？福州個邊亦講粵語？
捕說一下這位醫生:他後來在福州肝癌去世,我在深圳打拚沒有去看,到現在還很難過.
世事恐怕都是難全的吧...
她到現在還在講,說是我把他"從鬼門關"叫回來的.我卻也記不得啦.
老爸走了多年,我們很"寵"老媽呢.
在我看來,和她老人家積善從德很有關係.她一直是節儉有加,但待別人特別慷慨和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