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如潮水一般地迅速退去,呈現在陳思誨麵前的是一片細膩柔軟的沙灘,靜靜地沐浴在夕陽的餘暉裏。
陳思誨和秦曉蓮側著躺在床上,他們的身體都彎成S形,緊緊地貼在一起。陳思誨從背後繼續纏繞和撫摸著秦曉蓮。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以前可不這樣,完事後就像條死狗似的。秦曉蓮半開玩笑地說。
你今天給了我不一樣的感受,我也好呆得有點回饋才對。就像作用力和反作用力。陳思誨用無比溫柔的聲音回答。
得,得,又是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你們這些理科生,動不動用術語,欺負俺們沒文化。
好吧,那我用點兒文藝詞,愛有幾種語言來著?
愛有五種語言:肯定的言詞,精心的時刻,接受禮物,服務的行動和身體的接觸。秦曉蓮背得滾瓜爛熟,她也是從教會學來的。
今天我老婆的床技大有長進,需要給予肯定。其他的語言咱們也要講,是不是?陳思誨摸著秦曉蓮的頭發說。
他突然注意到她的兩鬢居然有了不少白發。他心裏一陣酸楚。他記得那年他們剛結婚時,她稚嫩得像個孩子。他記得洞房花燭夜,她的臉羞得像個紅蘋果。他一定把她弄疼了,他看到她咬著嘴唇。可是他還是不停地要她,好像要把二十幾年的壓抑全部在一天裏釋放出來。那時候,他的快樂是從零到一,從無到有。因為那是他的第一次,充滿了新鮮感,怎樣都是好的。可是後來,他漸漸地乏味了,跟她沒有一點激情,就像被迫交租一樣。而今天,他覺得自己生命中又完成了一次幸福指數值從一百到一千的飛躍,他知道這個飛躍是由她精心策劃完成的。
看來我老婆沒我以前想象得那麽笨,曉蓮,你是大智若愚型的,關鍵時刻總能把握得住。陳思誨嘖嘖讚歎。
嗨,我還以為你要誇我什麽呢!電腦我學不會,那玩意兒需要邏輯思維,這個床上功夫是個人甚至動物都能學會。秦曉蓮回過頭,帶著壞壞的微笑說,要不要再來一次?
別,別,你饒了我吧,實在沒貨了。這時候就是來個天仙或是狐狸精我也沒胃口了。你渴不渴?我到樓下給你倒點兒水去。
陳思誨穿了睡衣來到樓下廚房,他從櫥櫃裏拿了一個玻璃杯倒了一杯冰水,自己先喝了幾口。他看到手機落在了廚房的大理石台麵上,便拿起來看了一眼。他看到微信裏胡愛萍的頭像上有個紅點,像是被紮出的一滴鮮血。他的心劇烈地震蕩了一下。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他點擊了她的名字,打開了她的留言。
難道你不想再見我了嗎?難道你忘了咱們在一起的美好時刻了嗎?
這兩個難道仿佛兩把利劍刺向陳思誨的心裏,他推開門,走到涼台上。春天的夜晚是溫暖的,可是陳思誨感到一陣寒意。他裹了裹睡衣。他看到遠處哥倫比亞河的對岸,星星點點的燈光在夜空中疲憊地眨著眼睛。他的腦海裏再次浮現情人節那天晚上他和胡愛萍的曾經如夢幻般的吻。那原本帶著五彩燈影的柔波,卻突然間褪了色,呈現在他眼前的變成了一幅黑白畫麵。還有剛剛幾天前在胡愛萍家沙發上驚心動魄的做愛場麵,怎麽也突然變得那麽遙遠,那麽平淡。這一切恍如隔世。仿佛胡愛萍是他前世的愛戀,那種感覺飄飄渺渺,如餘音般越走越遠。
陳思誨覺得自己就像剛剛吃過了一場盛宴,現在的他對無論什麽山珍海味都沒了胃口。 他拿起手機,回複道,
你全然把我當作你的來世吧
我也已經把你當成了我的前世
誰讓今生如此鏡花水月*
胡愛萍發出兩個難道後就一直盯著手機,她相信他會回來的,就像吃過一頓美味佳肴,誰不想吃第二次?她苦苦地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回信。她看看時間,已經晚上10點了,明天她還要早起上班。這會兒估計陳思誨已經睡了,沒看到她的留言。明天再說吧。
胡愛萍躺在床上,恍恍惚惚地進入夢鄉。她來到一個濃霧彌漫的玫瑰園。陳思誨迎麵走來,正在朝她微笑。他脫去了衣服,他的身上居然連著一條蛇,從下身開始,纏繞到胸前。胡愛萍記得她在雜誌廣告上曾經看到過美女被蛇纏繞的畫麵,性感而美麗。而此時眼前這個男人被蛇纏繞,似乎並沒有雜誌上的那種美感,反而讓她覺得十分可怕,觸目驚心地可怕。她從小就怕蛇,記得那時候上下學要經過一片小樹林,她偶然一次看到一條蛇從路邊竄出來,又搖著尾巴竄進草叢。從此她便不敢一個人走那條路,總要拉個同伴一起走。現在,香氣濃鬱的玫瑰園裏沒有別人,隻有這個她想念的男人。他手裏托著蛇頭,目光閃亮,臉上帶著淫蕩的笑容。他向她靠近了過來,舉著蛇在她眼前晃著。胡愛萍倒在玫瑰花下,搖著頭喊著,不要,不要。霧氣散去,眼前的男人消失了。她看到清晨明媚的陽光穿過樹林。她看到一棵大樹上盤著一條蛇,而蛇的頭居然是陳思誨,他眨著眼睛衝她微笑。
胡愛萍驚恐地坐了起來。看看表,已經早上6點,該準備上班去了。那個夢太可怕了。該不是上帝要提醒她遠離罪惡吧!為什麽他的身上會有一條那麽可怕的蛇?
胡愛萍吃過早飯,匆匆地走進車裏,她發動了車的同時,也打開了手機。
* 引自詩人葉虻的《夏末斷橋》原詩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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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巴特爾這位校園吉他歌手,當年在未名湖可是一位萬人迷呢。填詞吉他演唱全是他,複合型人才一個,想想也是醉了。
剛剛更新咯。交作業啦。
排排坐,聽故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