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是命中注定的嗎?

科比飛機出事突然就離開了，而且在淩晨四點。記者曾經問他是如何獲得如此大的成功，他回答，你見過淩晨四點的洛杉磯嗎？我見過。淩晨四點的巧合是否暗示什麽。我想科比如果不那麽努力，就不會成功，就不會有淩晨四點直升機的事故，也許就不會失去生命。(當然上帝如果想接你走，會用別的方式)

 

今天兒子高中的校長因為1月26號就科比之死在臉書上留言

Not gonna lie. Seems to me that karma caught up with a rapist today（別撒謊。在我看來科比之死是今天作為強奸犯的報應）。這留言隻是給她的朋友看的，而且一個小時就刪除，結果還是被人泄露，從而引起一半學生罷課，他們認為校長為人師表不應該有這樣不當言論。今天我收到email說校長辭職了！校長擁有博士學位，估計花了一生的努力才拚到校長這個職位。美國教育不是產業，教師和校長收入極低(和中國高中校長的肥差沒法比)，美國人又沒有存款，我不知道她今後如何生存？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她不在臉書發言，甚至幹脆別開臉書戶頭，不就避免了這個災難？

 

我的鄰居在幾年前自殺了！消息我是在他離開兩年後一個偶然的機會才得知的：一個教會的牧師來我家做客時提到他曾經來過我這個小區給鄰居舉行葬禮。我當時驚訝的態度可想而知，而我在居委會開會時提起此事，大部分委員和我一樣也根本不知道。可見美國鄰居之間多麽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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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鄰居生前是警察，說是騎警，我想像是在市中心騎馬巡邏的那種。我和他應該隻說過兩次話。一次是我家因為聖誕節期間要出去長期旅行，考慮到鄰居是警察，便交代他幫忙注意是否有不法分子來我家搞破壞；一次是我問他要某個修理工的推薦，他把聯係方式寫在一個紙條上遞給我。鄰居身材矮小，卻給人很可靠的感覺。我常常想，他是多麽善良的好人，為什麽會遇到後來的慘劇？

 

昨天一夜都沒睡好，想著這人間是多麽的可怕。我們仿佛走在山崖邊一條窄窄的漆黑的小路上，稍不留神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我的鄰居在波村玫瑰園附近巡邏時發現有人搗亂，具體是什麽記不清了。那人遇到警察便逃跑，據說還有精神病。鄰居全速追趕不及時便開槍警告，子彈打在嫌犯的腿上。那是真槍實彈！鄰居上崗前裝錯了子彈，本來應該裝橡皮子彈的，而橡皮子彈和真子彈包裝很相似！受害者的律師還挖出他當年在警校訓練時也有一次裝錯子彈的記錄。

 

法庭審判在事件發生的兩年後，我鄰居背後的政府輸了，賠給被打傷的人一筆巨款，好像是一兩百萬。判決書下達的同時，鄰居被開除公職。他在審判前兩年的煎熬裏得了抑鬱症，無法承受被開除的事實，便來到我們村中心的一小截火車道臥軌自殺！

 

鄰居的妻子在醫院工作，兩個孩子都不到三歲。她把妹妹從別州接來同住，幫她照看孩子。我曾經敲門去給她家送去一盒點心，開門的是她的妹妹。

 

我惋惜之餘懊悔自己沒能夠幫到鄰居。我其實很會開導人，如果我經常和他聯絡，也許我可以阻止他！即使不當警察，即使找不到雇主，還能想辦法創業，哪怕做個小生意。即使不能再賺錢，老婆不還有工作，哪怕在家看看孩子也比死了強！

 

又過了兩年，鄰居家掛牌賣房，剛上市就幾個offer。我的一個同事還讓我幫忙說好話，想讓我鄰居接受他的offer，我果斷拒絕。我希望我鄰居選擇出價最高的offer，任何的經濟來源對她都是幫助。很快賣掉房子後，女人帶著兩個幼小的孩子搬到她娘家的州，為的是彼此照應。

 

科比認為他的成功來自他自己的汗水，真的是這樣嗎？換個個矮的，淩晨兩點起床訓練估計也當不上球星。科比忘了上帝才是安排他成功的幕後推手。

 

高中校長對科比之死短短的留言激怒了學生，是因為她的留言體現出對死者的幸災樂禍，這是對生命的冷漠，一個沒有愛心的校長要影響那麽多人是件可怕的事。我的鄰居在裝子彈時疏忽了，是因為他沒有太在意那可能會被子彈打傷甚至打死的生命。對生命的冷漠就是不敬畏上帝，因為生命是上帝創造的。

 

所以他們貌似犯了一個小錯，隻是一時疏忽，而背後反映的都是對上帝的不敬畏。人是渺小的，如果敢挑戰主宰萬物的主，付出的代價可想而知。

 

我自己碌碌無為，這輩子目前最大的個人成就就是寫了兩部長篇小說(家庭成就不在討論範圍)。常有人問我，作為全職碼農，全職母親，你是怎麽做到的？其實我知道自己啥都不是，作為一個理工女，沒經過文學熏陶。我寫作時的狀態完全不是我自己，我知道我不過是上帝借用的一支筆而已。

 

以前在教會常常聽到我們要做討神喜悅的人，意思就是要順服神。因為敬畏神，才能謙卑而警醒，才能減少因疏忽帶來災難的概率。

 

卜蘭子，北京大學數學係88級本科畢業，俄勒岡州立大學數學和計算機雙碩士。現定居美國。長篇婚外戀小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2015年連載於海外文學城並引起空前轟動，2016年9月由長江文藝出版社出版。2018年出版以北大為背景的長篇校園戀小說《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