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愛萍裹了毯子,探著身子從茶幾上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夏誌強的問話。
你剛才打電話找我有什麽急事?
沒什麽事,剛才心情不好,就想找你聊聊天,現在感覺好多了,不用聊了。
你聲音聽著不對,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你沒事兒吧,你在家裏幹嘛呢?
哦,我。。。剛練完瑜伽!我要先去洗澡了,掛了啊!我待會兒再打給你。
胡愛萍不想當著陳思誨的麵和夏誌強吵架,就沒有問之前接電話的女生是誰。何況她自己如今已經不清白,問夏誌強的醜事也不理直氣壯。
陳思誨一開始就感覺到打來電話的是夏誌強,他緊急挪到了從廚房通往樓梯的過道裏藏了起來。透過從廚房照射過來的一點微弱的光,他看到牆上掛滿了家庭照片。有胡愛萍的婚紗照,新娘新郎都帶著幸福甜美的笑容;有胡愛萍和夏誌強的二人合影做成的油畫,胡愛萍從後麵摟著夏誌強的脖子,她的雙手交叉在夏誌強的胸前,顯出幾分撒嬌的樣子;有帶著孩子三個人的全家福,甜甜蜜蜜的幸福家庭活靈活現;有孩子小時候單獨的照片,臉上帶著單純可愛的笑容。陳思誨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掉進無底深淵,羞愧難當。剛才自己都幹了什麽?他不敢相信。他多麽希望過一會兒自己從床上醒來,發現剛才發生的隻不過是一個春夢而已。
胡愛萍穿好衣服,走進那個陰暗的過道。她從背後攔腰抱住陳思誨,深情地說,真希望能和你像這樣天天在一起。
陳思誨回過頭來,拿開她的胳膊,淡淡地說,我想我該回去了。
陳思誨走出門的時候,發現黑漆漆的天空又飄起了小雨。今天原本應該有一輪滿月, 大概被雲層遮住了。一陣涼風吹來,冷雨斜灑到他的身上。他曾經陪著秦曉蓮去過教會查經,也能熟讀創世紀裏第三章亞當和夏娃偷食禁果後的那段描述。
此時他仿佛置身於伊甸園,感覺到耶和華神在園中行走,尋找他,呼喚他,你在哪裏?
他立刻躲進車裏。他啟動了車,開進茫茫雨夜。那個聲音依舊不停地在他耳邊呼喚,你在哪裏?你在哪裏?他開到哪裏,那個聲音就跟到哪裏。陳思誨感到一陣恐慌,為了剛剛在胡愛萍家裏那驚心動魄的一刻,自己會不會付出整個後半生的代價來懺悔?他被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他開始用心禱告,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請你饒恕我這一次,沒有下一次了,好不好?
那個聲音終於漸漸走遠,直到消失。陳思誨苦笑了一聲,看來自己真的不具備談婚外戀的心理素質,看來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有本事將婚外戀進行到底。原來幻想得到的,真的得到了,卻是如此恐慌,自己真是葉公好龍啊。他強烈地感覺到他再也不會和胡愛萍繼續接觸了,即使那種接觸是那樣妙不可言。他的心理承受不起隨之而來的恐懼和內疚,老了,真的是老了,實在折騰不起。
胡愛萍在主臥室裏麵的浴室衝著澡。那東西粘粘的,連大腿上流的都是。她反複洗著。剛才在門口送別陳思誨,看他態度冷冷的,絲毫沒有剛剛溫存過的喜悅感激之情。會不會他就是那種得到了就提褲子走人毫無情誼可言的男人?會不會他有的隻是一種征服欲,得到了自己的身體就算達到目的了?想到這裏,胡愛萍突然對他留在自己體內的東西厭惡起來,她甚至覺得自己很髒。
可是就在一個小時前,他剛剛到來的時候,那種感覺是多麽美好,有幾分緊張,但是充滿新鮮和好奇。她聽到他當麵朗誦給她的詩,就像聽到天籟之音,整個人頓時飄飄然,找不到北。那一刻,當他進入她體內的那一刻,她已經絲毫沒有抵抗能力,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是的,她要為自己痛快淋漓地活一次。那一刻來得太突然,他沒有準備,她也沒有預防。可是那一刻實在停不下來,如果停下來她覺得她不如去死。
可是現在,那如同海市蜃樓般的性愛畫麵過去之後,她開始隱隱有幾分後悔。自己該不會懷孕吧!按理說還在安全期。秦曉蓮曾經說過,她多年沒有避孕,卻一直懷不上老二。說不定自己也可以逃過懷孕一劫。想想和秦曉蓮共用了男人,胡愛萍又是一陣惡心。自己今天真是昏了頭了!陳思誨吃晚飯時還在建議精神戀愛,這個創意不到兩個小時就被雙方同時用實際行動推翻了。
胡愛萍拿下淋浴衝頭,對著自己的下身再次衝過一遍後,便裹著浴巾走了出來。她在浴室的鏡子中看了自己一眼,臉上的確榮光煥發,皮膚也顯得比平時更嬌嫩光滑。剛才對陳思誨的怨恨立刻淡去了許多。女人也許真的是用男人的一根肋骨做成的,不然為什麽這麽離不開男人。沒有男人的生活是不完整的。
她決心要和夏誌強談判一次,這種牛郎織女的生活她再也無法忍受。
小說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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