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6/28(網圖)
Little by little, one travels f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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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到圖書館坐坐。
好久沒在圖書館裏坐坐了,有點思念圖書館僻靜一角的沙發。
向圖書館人員查詢了要找的書的書架位置,就拿了一堆書放在沙發前的小圓桌上。
拿了Geoffrey Chaucer(喬叟)的The Canterbury Tales(坎特伯雷故事集),喬叟傳記,Howell D. Chickering Jr. 古今英語對照版Beowulf(貝奧武夫),George Orwell 傳記,還順手拿了一本Lewis Carroll的Alice’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愛麗絲夢遊仙境)。
先翻George Orwell 傳記,因為裏麵有他和海明威前去西班牙積極參加西班牙內戰的事件;還有他臨死前的第二任妻子的照片。那個時候,George Orwell已經快不行了,第二任妻子的一個堂兄什麽的跑到她家,急匆匆地跟她說:快,快跟George Orwell結婚,他死後你將跟Orwell一起成為名人,載入史冊。堂兄的算計是對的,而這一短暫婚姻也確實曾讓Orwell回光反照,振作起來,但抵不過病魔的折磨,Orwell還是去世了。每每講起他的第二段婚姻,人們就會想到這一段投機名人的“黑色婚姻幽默”。
喬叟傳記是個小冊子,裏麵有一些彩色插圖,是以前《坎特伯雷故事集》發表時不同時段的插圖。通過這些插圖,你可了解一下800年前的倫敦社會曆史風貌;就象西班牙Toledo的“這個希臘人” EI Greco的宗教畫“The Burial of the Count of Orgaz” 一樣,其中罕見地描繪了還生活在Toledo的一群活生生的地方鄉紳。
非常喜歡看喬叟當代人及後代人以《坎特伯雷故事集》為藍本所繪製的一路朝拜風俗畫卷。Quest是西方文學創作的一個重要表現主題:如以海洋航行為題材的荷馬的《奧德賽》,以及後麵的J.R.R Tolkien的“The Lord of the Rings”, “The Hobbit”,主人公們都在通過一係列旅途曆險,在前進途中克服一個個困難,然後戰勝敵人和自己,尋找到人存在的意義和生命的價值。
當J.R.R. Tolkien把The Hobbit原稿交給出版社Allen and Publisher時,Susan Ang在Master of the Rings裏,寫下這麽一段話,可以用來高度概況“Quest”這一主題:
Bilbo Baggins was a hobbit who lived in his hobbit-hole and never went for adventures, at last Gandalf the wizard and his dwrves perswaded him to go. He had a very exiting time fighting goblins and wargs. At last they got to the lonely mountain; Smaug, the dragon who gawreds it is killed and after a terrific battle with the goblins he returned home – rich!
拿一本Lewis Carroll的《愛麗絲夢遊仙境》純屬好玩,因為好久沒碰這本書了;而 Lewis Carroll是個有爭議的人物。
在上大學的時候,用中文讀過《坎特伯雷故事集》,《貝奧武夫》,還有《愛麗絲夢遊仙境》,現在再用英文重新讀過,覺得有點物是人非。
在圖書館,三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快關門的時候,借了三本書,就往回走。
想到家裏Cherry(櫻桃)已吃光了,就穿過露天的Mall去商場買點新上市的Cherry。
可能Mall的露天活動中心正在舉辦夏季音樂會吧,尋著音樂聲就到中心廣場。
到了廣場後,發現沒有音樂會,而是周邊餐廳請的樂隊在唱歌。
想著剛才讀了一半還沒讀完的Sheila fisher為新版《坎特伯雷故事集》寫的前言,就決定先坐在廣場上邊聽音樂邊讀一會兒書。因為中午同事生日,包裏還有塊很好吃的餅幹還沒吃呢。
廣場的凳子上都坐滿人了,沒坐滿的,也用包占了;所以,就到樹底下找個少人的位置坐坐。
有個樹底石頭階上隻有一個人,跟他打了個招呼就坐下了;坐下後就準備把書從包裏掏出來,然後全神貫注地準備讀書了。
Beowulf,Geoffrey Chaucer’s The Canterbury Tales…旁邊的男人笑著跟我說。
聽後,嚇了一跳,因為書還在包裏,還沒拿出來呢;微笑且迷惑地看著他。
圖書館的一幕立刻在我腦海裏閃現:那他一定在圖書館看到我,我一定在他目光注視下存在了兩個多小時。
是隱約記得有個穿黑衣服的男人在遙遠的沙發上晃過。因為我專心讀書,根本沒有在意周邊的人和事。
他告訴我他在圖書館裏看到我,當他看到一個東方人在看Beowulf時,覺得不可思議。
貝奧武夫是迄今為止發現的英國盎格魯—撒克遜時期最古老、最長的一部較完整的文學作品,也是歐洲最早的方言史詩,完成於公元八世紀左右;它與法國的The Song of Roland(《羅蘭之歌》,西班牙穆斯林最恨的作品)、德國的The Song of the Nibelungs(《尼伯龍根之歌》)並稱為歐洲文學的三大英雄史詩。
他告訴我他在中學裏讀過,一直記憶猶新,這是他最喜歡的一本文學詩集,喜歡它有可能跟他是British/Scotish後裔有關。
他說看我在讀這本書,就好奇不已,想跟我說說話;沒想到我一盤在沙發上就是兩個多小時,隻不過現在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告訴我他是個畫家,專門在滑板上畫畫;他給我看了他的繪畫集,還有他最擅長畫的樹集,看後,笑了,因為他的畫對色彩的掌握非常好,也很manly。
他又把手上的兩個護手腕移開,一下子,我就又笑了。因為這是古埃及的兩個神象:the eye of Horus和the head of Anubis。
他知道我讀懂了他手腕上的紋身,就告訴我他很喜歡埃及,想哪一天去埃及,過一種流浪漢式的生活;我也告訴他自己在巴黎東方博物館看到的mummy(木乃伊)。那兒的mummy比梵蒂岡博物館都多;據說梵蒂岡博物館還有500多具木乃伊在地下室裏藏著呢(fake news:-))。多倫多的博物館裏隻有一個,每次去博物館先上五樓瞧一眼;直到去了巴黎,才覺得真正看足了mummy。
噢,我還把自己要吃的餅幹給他了,他也把他的糖分了一點給我。
這真是一段非常好的際遇,非常有趣的交談。
還記得近三個月前去西班牙時在飛機場等飛機的一段逸事。等飛機的人都很無聊,我對麵的有點黑的中年健壯男人更加無聊;他無法控製地拿起手機跟他的哥兒長時間的推心置腹。其中一段對話是這樣的:兄弟啊,這幾年我們的命運都有點背;還記得兩年前你剛出來的時候,我卻要進去監獄一年……聽後,我一路 “咯咯咯”地笑著上了飛機。天,還嫌我旅途生活不夠精彩嗎?!
生活是那樣的豐富多姿,每天的生活也有所不同,隻要你稍微改變一下生活的軌跡。
就這樣,明年的計劃---英國之行準備,也就拉開了序幕。
一個人更多機會認識人。象文中的畫家,他約我去喝咖啡,還沒時間去呢。旅途中,遇到合適的人一起玩,有時行程都改變了。好像途中遇到的人更容易推心置腹,表達自己;那種親密互動的關係在日常生活中幾乎沒有,像狄更斯所說的:人和人之間都有一堵牆。
你在哪裏都能遇到有趣的人,這是很幸運的事。
我的旅行隻是讀書之餘對外麵世界的一點好奇和喜好。謝謝閱讀!
到歐洲旅遊一直有文化朝聖情結。以前上大學時,剛從文字禁錮和高考作業裏走出來,大量的西方文化書籍給了我很多營養,這種文化饑渴一直存在。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