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9-19
有一件事情一直搞不懂,那就是:旅遊的人按圖索驥地去找別人提及過的餐廳。這吃飯的地方不處處都是嗎?你不是還要旅遊嗎?你可以隨時承地地找自己喜歡的食物?如根據自己的觀察隨行入市地找個地方坐下來享受一點地方的美食,說不定還是驚喜呢。
可能我對吃飯的要求一直不高,隻要肚子裏填滿了就行;或者一個人,沒有旅途中相對兩人的情趣,所以就簡單了點。
上次講了住宿,這次講吃飯。在巴黎是這樣吃飯的。因為住在良好的居民區,雖說B&B,但不提供早餐。早上起來後,總是到住的附近的麵包屋,坐在臨街的窗口,然後,一邊看路上的來來往往的行人,一邊享用著新鮮出爐的美味的咖啡和麵包。每天,我都會選擇不同的品種,盡量讓自己嚐到不同的食物(整個歐洲之行沒有感覺是旅客,而是當地居民)。
剛開始兩天,因為擔心自己中午在博物館裏沒時間出去吃飯,所以就買點sandwich帶上。這個方法也挺有效。這小店的Sandwich美味可口,或者巴黎出的麵包就是好吃,我中午連吃兩天都不厭煩。
晚上會在其它風景區流連,如果看到排著長龍的隊伍,或者動心的食物,也會停下來吃一頓正餐。
從Susan那兒學會了automasphere,即使在巴黎一個人時也一樣。有時碰到很好景致的時候,就會駐足不前,在附近的咖啡館坐下來,喝一杯新鮮的咖啡或茶,享受一下人與景同在的感覺;如果太累的話,就要一罐啤酒,慢慢地吞咽。有一次有個從法國其它地方來的一家子,他們看我一個人,就邀請我加入他們,那次,我們大家談得都很開心。他們的孩子們很喜歡聽我講話,講他們很新奇的事情,如中國,加拿大,還有美國,就象小時候家裏來親戚一樣;我也很喜歡問他們的生活,他們對巴黎的看法,他們居住在其它城市的感覺。
巴黎的晚上,也會象在其它國家旅遊一樣,到城裏穿街走巷找美食。走前一晚在d’Orsay後麵,發現了一個很大的集市,在那兒,吃到了份量超足,價格極貧,美味富足的土耳其肉餅,因為這是第一次吃,所以就感覺特別好吃。那天在看廚師做的時候,讓廚師在肉上加點nutella,那廚師看著我,百思不得其解,笑了笑也同意了。他在肉上倒上超厚的一層nutella,笑了,旁邊的人看了嚇暈了,問:能這樣吃嗎?但那天吃得很開心,因為消耗太大了,這樣的美味不正是自己的肚子最需要的嗎?走前又買了一個,因為第二天要從巴黎一路轉車到荷蘭去,不知道有沒有時間或心情找個地方吃飯。
盡管這樣吃著,在巴黎7天整,整個人還是瘦了,原因是過於興奮,過於專注於整個城市每個角落馬不停蹄地穿梭,消耗太大,當從巴黎到荷蘭的那晚Susan把我從車站接到她家時,站在她家門口,整個人是虛空的,又餓又累又髒(就一個小背包逛巴黎)。那天晚上,她給我準備了她所認為的亞洲餐:用香葉,用少少的辣椒,用椰奶,把磨菇,紫薯類,營養米類全部扔進去。吃了那麽多天的麵包,走了那麽多路,吃了那麽多一個人的餐,當吃喝著susan做的酸酸甜甜辣辣的半湯半幹的飯菜,喝著椰奶的香甜,我覺得那刻簡陋的飯就是人間美味,就是對一個在巴黎7天整不歸家的遊人的最好的安慰。
在荷蘭的第二天,susan父母請我去他們家吃飯。他們給我做最正宗的荷蘭餐,susan媽媽告訴我:筍是今天新挖出來的,土豆也從地上挖出,桌上的核桃是他家院裏核桃樹上長的,就因為我是他們最珍貴的客人。跟susan坐在一起,坐在她父母身邊,她父親說:好象又多了一個女兒。我也奇怪:我跟susan真是好朋友,盡管來自不同國家,真象發現另一個我一樣,有講不完的話。
第三天,我陪Susan到鹿特丹麵試。她去麵試了,我一口氣走到城的另一頭,走過大橋,看心目中最著名的港口。當再回頭時,去市政廳上了洗手間,得到了兩個免費大蘋果,當再博物館前見到susan時,遞給她大蘋果時,她笑了。我們坐在階梯上,吃蘋果,吃早上帶的麵包,還有從龍頭下積的水。Susan說:從現在開始,所有時間就屬於你了,我要帶你逛遍阿姆斯特丹,就象你帶我逛遍廣州深圳一樣。
跟Susan在一起的日子是幸福的,因為她總能找到最有情調的地方坐下來,一起喝咖啡或酒,講著說不完的話。兩個傻得不能再傻的人,對話坦誠得如石板一樣光滑。
忘不了我們在鹿特丹中餐館那頓美食。因為Susan想吃中餐,她也以為我想吃中餐。那天的食物特別美味,她說她好象回到了中國,三年前她在中國做客座畫家認識我的時候。
忘不了我們走過的不同街道。因為她是畫家,她有著與其它人不同的審美風格,她選的咖啡廳,那個角度看街景,一定最有味道。有天,她跟我說:五年前,就是這個街道,她發現她的十三年的男友的另一戀情,而他的情人看著她得意的笑,Susan在後麵的一年無法走出這種失戀的心情。現在,她能夠跟我在一起,能夠在這條街上,慢慢地回憶過去,而不再心痛。
有個晚上下雨,很累了。她說:我想帶你到Dan Boash看夜景,你會看到那種風格 - 夜的靜美。那晚在靜靜的橋邊,我們看象威尼斯一樣的街河,我卻看到了小時候生活的江蘇魚米之鄉,那也是在房子的窗外就是河,就是橋,就是那靜靜的夜晚在如水般流動的靜美與深沉。
Susan還帶我到教堂外的咖啡廳,深夜裏,我們徹夜長談,外麵下著雨,街道對麵是一些藝術學院的學生,附近還有尼姑的僻靜的居所。這樣寧靜的夜晚,坐著看雨聽雨,看幾百年前的教堂,那份感覺和心情就是人間至品,沒法重複。
Susan還帶我到梵高家鄉,坐在他家附近的餐廳,吃一頓地道的荷蘭餐。有點外炸內軟的食物,挺好吃的。有的時候,感覺不是在吃,而是在把時間停留,讓眼前的人,讓周邊的景。
在比利時和盧森堡的日子也是幸福的,同學和她先生給了我做好的,帶我逛了上百個villiage,在不同的villiage吃不同的食物,如葡萄牙村吃龍蝦,地方店裏買新鮮出爐的麵包和剛摘的小黃西紅柿。我們還一起去德國魚市吃魚,盧森堡皇宮前邊喝咖啡吃點心邊看儀仗隊的交接儀式。
在西歐,從沒去刻意找過食物,但接觸食物的麵非常之廣,餐廳,街市,湖邊,村莊或地區食品店,我覺得對歐洲之行的吃方麵是很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