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冰二三事

2015-2-8

 

病了一個周末，等星期六再去溜冰時，又已陌生；順著個牆邊腳不能行。但這個周末的滑冰還是很值得一寫，因為有好幾個感動的瞬間。

 

【一個穿紫色花衣服的小女孩】

 

滑了幾次，大家都有點眼熟；慢慢地，誰有點進步，大家也就看得出來了。

 

本來進步還是蠻大的，一個星期不滑，就退步了。當重新在練習區從冰上走步開始時，一個5歲左右穿紫色花衣服的小女孩滑在我的身邊，對我說：阿姨，我都會滑了，你怎麽還不會啊？說得我很慚愧，摸了摸她的小頭盔，誇了誇她說：你真能幹！阿姨大了，怕摔。

 

繼續在練習區來來回回地溜達。稍微順溜一點的時候，小女孩子又來了，她跟我說：阿姨，你應該學怎麽轉彎了。我又摸了摸她的小頭盔說：阿姨先學怎麽滑起來，然後再學溜彎。現在溜彎要摔倒的。她的父親在旁邊挺不好意思的，跟她說：你不要再煩阿姨了，讓阿姨好好練習。

 

我笑了笑，又在孩子中學在冰上走路。

 

【教練來了】

 

我的水平遽然下降，讓教我的隊友很是著急。他說：還是象以前那樣，一個腳蹬出去，重心前移。在滑行時，單腳多滑一會兒，不要急著收腳。

 

說實在的，對初學者來說，這個要求並不低。而我發現，右腳很有力，但左腳似乎不穩。最明鮮的感覺就是腳下的冰刀右腳在腳正中心，而左腳似乎偏離，因為重心不穩。而在第一次滑時，似乎兩邊都偏離。

 

盡管如此，我還是在練習區很刻苦地練習蹬腳，滑行，盡管極其吃力。

 

【一個溫柔的大男人】

 

在練習區，一般從這頭華滑到那頭，再從那頭滑到這頭。當滑到門口那頭時，有個男人站在我的麵前。他跟我說：你不要刻意地練習滑行，先從走八字開始，就象Charlie Chaplin走路一樣。

 

我的天，他難道知道我正crashing on Charlie Chaplin 嗎？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竟然有人跟我談及正熱衷的藝術家。

 

看著他，笑了，這是我喜歡的類型的男人：溫柔，高大，儒雅。

 

其實，弱的男人不是我的菜，因為這樣的男人讓我吃盡苦頭。我的理想對象就是需要強者式的男人，能讓我成為一個女人的男人，一個我在他身邊能化身成小女孩子的男人。

 

【進入冰場】

 

異性的力量還是強大的，在他的指點下，我開始直起身子，放鬆神經，並且走Chaplin步子。這是一個質的飛躍的瞬間，那一刻，我感覺到了自由，腳底下的自由；那一刻，開始滑行了，有節奏地在冰上滑行。

 

練習了幾個來回後，膽子有點大了起來。一不做，二不休，滑出練習區後，進入了溜冰場主場。

 

在主場的牆邊，我勇敢地向前。腦袋裏不知轉的是什麽，剛才的男人的建議，還是網上的教程，總之，開始滑了。

 

滑的時候，在主場同滑的一起來的驚訝地叫了起來。有個說：哎呀，你出門了。教練也過來了，他說：他還正琢磨著怎麽在練習區找不著我人了，原來進場了，並且滑起來了。看得出他很激動。

 

【一個穿紫色花衣服的小女孩-２】

 

當我在主場滑冰時，最讓我感動的還是那穿紫色花衣服的小女孩。

 

也不知她怎麽找到我的，一會兒，她就溜到我的身邊，每到我身邊，她就停下來，看我，這個時候，我就摸摸她的小頭盔，她就滿意地走了。一會兒，我還在慢慢滑行時，她又來了。２個小時內，我不停地在牆邊慢滑著，她不停地來到我的身邊，看我，等我摸摸她的頭。有時，她會誇我，說：阿姨，你滑得真好；阿姨，你頭要抬起來滑，但主要的時候，她都是默默地關心著我，看我，不說話。

 

太可愛的一個小女孩子了，可愛極了。那紫色的小小花衣服和褲子，那雪褲下的小小冰鞋，還有頭盔裏結結實實的小臉。我要再有這樣的孩子該有多好啊。從小生活在大家庭裏，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給自己製作個大家庭來。隻有孩子，才能給我帶來最根本上的滿足。

 

在這冰場上，好象小孩子跟我很投緣似的。還有一個4歲摸樣的小男孩，這次他親熱地看我笑時我都差點忘了他了。第一次見他時也是在練習區，他跟我說：阿姨，我以前2分鍾就可滑一圈，現在一點也不會滑了。我摸著他的小肩膀跟他說：慢慢地，不著急，不要給自己壓力，你總能滑起來的，現在你是處在困頓期，因為你好久沒來這兒，很是陌生。

 

鈴聲響起來時，大家都會離開溜冰場；但那個晚上，那個穿紫色花衣服小女孩卻始終在我的腦海裏，每每想起她，就感覺溫暖。因為她就象我的孩子，可以讓我一輩子關心和照顧的孩子。

 

【冰上花樣運動員】

 

女兒並不相信我可以在冰上滑起來，所以，第二天，我們到家附近的溜冰場滑冰。

 

前一個小時她滑，後一個小時我滑，因為我們隻有一雙溜冰鞋。

 

女兒滑得並不是太好，但她滑得很流暢。有時，我會跟她說：你看中間那個男孩，他的動作相當標準，你模仿他的動作。

 

輪到我時，發現睡了一個晚上，又忘了，走到冰上，又開始寸步難行。

 

我繞著圈子慢慢走著，女兒在溜冰場外麵跟著我轉圈子，有時看不見時，她就墊起腳尖向裏看。她的臉上一臉遺憾，因為我並象她想象的那麽嫻熟。

 

跟她說：你要把我當成才滑過三次的人，說會滑也就是在邊上慢慢蹭，千萬別想成天才。

 

不得已，隻得在練習區繼續熟練。

 

這個時候，上來了一個中年女子，她一出場就身手不凡，我的天，這樣的水平也隻有在電視上才可看到啊。

 

後來她滑到練習區來，開始指點裏麵的初學者們。這個溜冰場的初學者有點名不副實，因為沒幾個象我這樣的生手，基本上都是想更進一層樓的高手。而他們在練習區練習，讓我充滿恐懼，因為常常她們向後滑行時，根本就沒考慮到我這種人的存在。

 

滑得有點累時，跟女兒說：還是你來吧，我先歇歇。當我向門口滑行時，花樣運動員來到我的身邊，她對我說：其實她蠻喜歡看我滑冰的，盡管很緊張，怕摔，但動作很標準，知道側滑，收腳。聽得我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當我到場下時，再次看到她，她高興地向我打招呼。

 

太羨慕了。這冰上也有一些老同誌，而他們滑起來了一點也不比年輕人差，而滑冰似乎讓他們感覺到重新回到年輕時。

 

什麽時候我才能滑得好起來啊。這反反複複，滑得跟打醬油似的，真對不起關心我的人啊。

 

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