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題目寫下來,自己先嚇了一跳:分明是頂了名人帽子的標題黨嗎? 做為理科生原本對曆史並無特殊偏好,隻是看了個把電視節目有些觀後感罷了,該叫我的曆史觀感;且慢,還是不對…看的不過是《曉說》《曉鬆奇談》《羅輯思維》…比起百家訪談也算不得講曆史嘛…
罷了,我隻管生長不負責長得好看,貨不對板又不鮮見,掛羊頭賣狗肉又如何? 至少賣得也是肉嘛, 就是要做回標題黨, 你要怎樣?(問句請用台灣腔一一底氣不夠哈)
知道高曉鬆,最早是從二十年前的《同桌的你》,覺得他隻是九十年代初流行音樂黃金期的一個音樂人,和同期搞音樂的相比他並不最突出,更何況還生了一張不平整的大餅臉;按理說,一個生來為美女做反襯的醜女再去相貌歧視就很不對了,BUT…誰讓你混娛樂圈呢? 你要把自己定位在文學界知識界,自然就不被挑剔長相了,不是嗎? 其實這還不是要點,女性好像對生活不嚴肅始亂終棄的男人總是充滿憤怒鄙視,尤其他還亂了不止一次……鄙視一個在道德上不完滿的人自然會連帶否定他的一切。
經過世事後回頭看,覺得誰有資格對別人做道德判斷呢???再者, 既便是他有著不完美就代表他的思想沒有價值嗎?一個醜廚子就做不出美食啦? 現實是:大廚多半長得一張高曉鬆式的胖臉。
對高曉鬆印象的轉變是聽他的《曉說》和《曉鬆奇談》,覺得他的確才華橫溢,家庭背景和成長經曆,讀的書和行的路,加上自己的思考反思,讓他有資格恃才傲物。 用他自己的話講:“滿腹經綸,文青翹楚"。因為少了係統嚴謹的學術訓練, 他講起曆史自由自在沒有束服天馬行空趣味盎然……他玩世不恭的背後其實有著濃厚的傳統知識分子修身濟世的情懷,隻是從不刻意表露;也許隻是個人偏見,覺得現在的年輕人隻關心自己而不會對政治有熱情;而八十年代上大學的人們會理解,那種原本濃厚的家國情懷在三十年之後的欲罷不能欲語還休。 有些明星經不起近距離地觀察,參加訪談真人秀越多,原本光彩的外表越暗淡;而高曉鬆近來頻頻在各種節目搖著那把扇子露臉,讓人越來越看到是他的本色出演。
再說羅胖,和高曉鬆一樣是有自戀,雖然他和許知遠說自己就是個P,但他內心顯然並不這樣認為。三線城市出生沒有家庭背景一步步走出來,自戀起來就比較低調收斂;但傳統的教育背景,他選擇的閱讀口味更學術一點。羅胖不是學者,自我定位是為大家讀書的人,其實是個賣書的人;他不掩飾甚至有些刻意地表現對名利的熱忠;他前期的作品應該滿認真去做的,信息量也要更大,講曆史比講其它話題更有吸引力,尤其是明清史。而後期明顯地讓人感覺商業成分更重, 製作欠精道。他哪裏是自稱的讀書人,分明是有錢人的師爺,抱有錢人的大腿。他是這十幾二十年社會飛速變遷的受益者,所以別指望他會直接了蕩地從曆史的視角指出這個時代的缺失, 正如他自己說的:他不唱挽歌。
一直跟著他們兩人的節目看,但我不是粉絲,一定要算,隻能勉強算高曉鬆的淺粉。我從中受益的不是單純的知識擴展,而是對曆史的定義和對曆史的重新認識。巜曉鬆奇談》的片頭好像被人詬病不雅,他要表達的意思是:許多真實的曆史都湮沒在時間的長河裏,而有幸存留下來的也許是整過容的大媽…羅胖對曆史的定義是”故事"。有趣的是兩人都講過類似的話題,從不同的角度看同一事物,互相有印證就覺得非常有意思。
插播兩個貌似不相幹的故事:
我家以前的一對鄰居夫妻離異。有人說,做銷售的女人出牆和別人跑了;有人說,男人好賭不著家冷落了女人;又有人說,男人是因為女人出軌心灰意冷才去賭的。我想:對一個故事的描述,如果在時間鏈條上截取不同的片斷或是在敘事順序上稍作調整就可以引導聽眾對事件和當事人得出不同印象,沒有看過《春秋》,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春秋筆法? 所謂的輿論導向是不是有點這個意思?
曾經一位朋友夫妻,車禍中男生胸椎受傷下肢癱瘓。男生的母親病床邊流淚不止:“可惜都沒有個孩子…”;女方的母親心裏說:幸虧沒孩子!每個母親都為自己的孩子著想一點錯沒有,都是母親我們能指責女方的媽媽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感位置,所以沒有絕對的客觀;每個修史的人也不可避免地有個人的傾向,程度深淺不同而已。
我的老媽年紀越長, 就越來越回到她年少的飲食習慣:土豆,對其它雞鴨魚肉西餐中餐種種新的口味全不喜歡, 她否定其它食味並根本不去嚐試。羅胖說:人的差別是認知。好多人庸於自己原有的思維結構思維習慣,排斥其他與習慣不同的東西,隻是,你以為你吃的土豆真的是土豆嗎?
我們知道民主不是最好的製度,比如英國的公投就讓人認識到民主的局限和代價。但是民主社會最大的好處是Open,是允許每個人發聲,因此每個個體也會接收到不同的信息,可以有自己的選擇思考和判斷,而不是被—個聲音引導或誤導…每個人都有從出生到後天成長帶給自己的印記,每個人亦有自己的個人情緒和傾向,隻有以一種開放的態度去傾聽自不同聲源的各種不同的聲音,才會有可能最大限度地接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