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前幾天開會時的資料總結呢?拿進來我再看看。”我揉著腦袋按了內線。
沒過一分鍾小美步履有些慌張的走了進來,她不敢看我的眼,頭垂的很低對我說,“郝姐,資料...資料找不到了。”
我觀察了她一會兒,淡淡說道,“抬起頭,看著我。”
她猶豫了一會還是慢慢的抬起了頭,我用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想在她的眼中找到我想要的東西。在她眼中我看到了自己,散發著一絲駭人的氣息使她有點膽怯。我從皮椅上站了起來,走到她身旁背著手來回踱步,隨後停在她一米遠的地方斜睨著她,嘴角揚起微微的笑,幽幽的問她,“小美,你,真的不知道資料去哪兒了嗎?”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低聲的回答,臉上閃過一絲的緊張。
“那好吧,你去總裁助理那邊再拿一份回來,就跟他說抱歉我弄丟了,請他再給我一份。”我微眯著眼吩咐道,又緩緩坐回了位置上。
她看似鬆了口氣,臉上微露出心虛的表情,很快就答道,“好的郝姐,我馬上去。”
她輕輕的關了門後,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職場的勾心鬥角我不是不懂,隻是沒想到這麽早就有人向初來乍到的我下手,這一次應該隻是示威而已。
不過一會兒,電話響了。“喂,我是財務部長郝月。”接起電話公式化的說。
“郝姐,是我,我已經請示過總裁助理了,他說一會兒會派人再送一份來。”聽著她的語氣輕快了許多,我唇角不自覺得勾勒著一抹嘲諷的笑意。“好,我知道了。”我此時的語氣就如寒冰,冷的聽不出情緒。雖不明說,但心理戰術對於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也夠了。
果不其然下午的時候她就來負荊請罪了。定定的站在我的辦公桌前,低著頭一動不動。我沉下臉,嗬斥道,“你怎麽會幫著幹這種蠢事!”手指時不時點在桌上發出噠噠的聲音。
“我....,是營銷部長張伊說把你踢走後,讓我來任職。”她支支吾吾的說著,縮了縮頭,兩隻手緊緊地交握住。
我冷哼著,挑了挑眉道,“沒想到有人迫不及待的想把我趕走啊。”忽而冷眸一掃,冷聲道,“說,她為什麽要這樣。”
她直視著我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聲音顫抖卻又堅定道,“郝姐,其他的我真的就什麽也不知道了,我隻是一時被名利誘惑,月姐你原諒我吧。”說完繼而又哀求的朝著我看。
我拿起杯子,輕抿了一口水,“既然張伊能帶給你名利,你又何必留在我這裏?”我橫眉一挑,雙眸帶著絲怒意的看著她,反問道。
她閉目定了定神後,很有悔意向我說,“我想明白了,她隻是利用我,用完後不一定會遵守承諾。所以我願意做您的耳朵,希望您能讓我繼續留下來。”她目光堅定的看著我,似乎想讓我看出她的真誠。
看著她嚴肅的樣子,我不由得笑了出來,然略有些嘲諷的說道,“背叛過我一次的人,難道我還會傻得再信一次麽?更何況她給你的承諾,這件事是根本不可能兌現的,你是新人又怎可能一下子坐到財務部長的位置呢,簡直是癡人說夢。你這樣簡單的事情都看不透,我又怎會放心把事情交給你去辦?”
我這樣一字一句的反問堵得她說不出話來,急的臉都通紅了。隻是倔強的回答,“郝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再說我這次在陰溝裏翻了船也想通了,再也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我會用實力一步一步往上爬。”看著她堅毅地神情,我又仿佛看到了從前的我,一步一步往上爬的我。
我轉過椅,背對她望著窗外思索,氣溫好像一下子降到了冰點。過了幾分鍾,我站起來嚴肅道,“好,那麽希望不要再讓我失望。否則......”我淩厲的說,眼神銳利的刺激她心裏。
還沒等我說完,她便激動地打斷我的話,“郝姐你放心,絕沒有下次!”
我勾嘴一笑,薄怒道,“記住,下次不要打斷我的話。”隨後擺擺手讓她出去,這一次處理小美的事情也算是給部門的人一次示威警告。
她走後,我板著的臉不由得鬆懈了下來。即使以前在於氏也有勾心鬥角的戲碼,即使相互可能不認識也會互相使絆子,以前對我一笑而過之後有小珺的打抱不平,現在我要孤軍奮戰。越來越確定,人生中某些成長和銳變是必須一個人才能完成的。失去了一部份那麽另一部分必將會越發得意,也許是理想抱負,也許是愛情。
夜晚,開著客廳的燈在對著會議資料做筆記以及個人看法,突然門鈴響了,我暗自在心裏說著:大晚上的打擾人“做作業”會不會太缺德了。打開門就看見一張充滿笑意的臉,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我擠出一個勉強的笑,邀他進屋。他進屋後環視了一周,我跟上前去疑惑地問他,“怎麽了許大哥?我家有什麽不對嗎?”
他看著我噗嗤一笑,調笑道,“我隻是想來看看你這個工作狂有沒有變神仙,看你幹淨的廚房沒有絲毫的油煙味,還沒吃飯吧?”說著說著彎下身點了點我的鼻頭。
被人說中的我臉不由得有些發熱,急忙說,“許大哥你吃了嗎?要不我去做幾個菜一起吃?”沒等他說話就快速的邁著步子往廚房裏鑽,身後傳來一陣悶悶的笑聲,似乎忍得很辛苦。我轉身白了一眼他,他卻不怒反笑,說,“別忙活了,我已經在粵龍軒打包了幾個菜,來一起吃吧。”
我點點頭說好,順手打開了一箱果汁把它們放在冰箱裏,又從中抽出兩小瓶和一些冰塊走過餐桌。“好香啊!許大哥,你這些菜把我肚子饞蟲都熏出來了!”我深深吸了幾口香氣說道。他把我最愛吃的鼓汁花甲往我麵前推了推,隨後夾了一塊烤鴨到我碗裏,失笑道,“你呀你,給你點吃的你就屁顛屁顛的,豈不是很容易就被別人拐跑了?!可別被賣了還幫給人數錢啊。”裝作震驚的表情之後苦口婆心的囑咐道。我聽了就樂了,手指直直指著他,捂著肚子騰出了氣兒說,“許大哥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一麵啊,不過說實在的跟你在一起挺開心的,讓人很放鬆。”慢慢的收住了笑,氣氛有些低沉。我有一口沒一口的扒著飯,看他正經的放下筷子看著我沉沉的說,“郝月, 你還是沒忘記於堯嗎?還在等他?”,我忙吞下嘴裏的飯,驚訝道,“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他沉默這沒有說話,手往褲袋裏摸了摸,點燃了一根煙。我也放下了筷子,“難道你調查我?”我雙眼定定的盯著他,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什麽,可是他隱藏的極好。沉默了一會兒,我索性不理會,繼續吃飯。仿佛過了幾個春秋,他終是緩緩的開了口,“你不明白,我這樣的家庭是不會允許我隨便交朋友的。對不起,我先走了。”聽著關門聲,我的心情有些複雜,為什麽認識的人都不簡單,讓我感到窒息。
“喂,媽。”摸起手邊響起的電話,我應道。聽電話裏媽媽的疑問以及不解,我隻好回答,“好的,我周末回來處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