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家嘴巴長大的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的狀態,我迎著他們的目光坐下來奇怪的問,“怎麽都看著我?我臉上有髒東西嗎?”手扶到臉上,並未覺得有異樣。
過了一會兒,蘇晴率先打破僵局,猛地一拍我肩,“嘿!郝月你死哪兒去了!我卸貨了你也不來,消失兩個月是想怎樣?還有你這個是什麽發型啊!”蘇晴憤憤的說,激動地口水都快噴出來了還在指責我。
看到大家恢複原樣鬆了一口氣,“我是剪短三千煩惱絲啊,換個發型換個心情。”接著對蘇晴抱歉的著又說,“對不起嘛,你應該懂我的。”說著我低下頭,從包裏拿出一個飾品盒放桌上推過去給她,“喏,這個是小湯圓她幹媽我給的小馬金鏈子。”討好的說,蘇晴接過來打開看,滿意的神情已經掛在了臉上,朝我挑挑眉說,“謝了啊。”,“什麽時候去你那看看我幹女兒?”我問。
低下頭看手機的空檔,一個男聲在蘇晴還沒有回答我的時候說話了,“我來晚了,咦,這個新美眉是誰?”聽著熟悉的聲音我遲遲不敢抬起頭,好像心裏有個無形的手在緊抓著我的心。慢慢平複壓抑的心,我緩緩抬起頭來擠出一個明媚的笑容,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是我呀,嗬嗬嗬嗬。”幹笑著打完招呼之後尷尬的低頭玩手機,我沒看見的是他看見我短頭發懊悔的表情。
唐瀟看氣氛詭異,趕緊來熱場。她率先舉起酒杯,“來來來,我們幹一杯!”,他們自動讓位給於堯,他坐在我旁邊讓我覺得有一種坐如針氈的感覺。我拿起一瓶酒就開始灌,這時一直沉默的周梓邟難得出聲來,“郝月,你別喝了,讓於堯送你回家吧。”蘇晴悄悄的朝自己老公豎起了大拇指。我噌的一下快速站起來,連忙回絕,“不用了,不用麻煩了,我找代駕就好了。”電話恰逢時宜的響起來,我擺擺手示意出去接電話。
“喂,我是郝月。”看著陌生號碼,還是接了起來。
“您好,這裏是林氏集團的人事部。”對方鄭重其事的自報。我整理好心情嚴謹的回他,“請問有什麽事情?”
“您已經通過麵試考核,歡迎加入林氏集團,請於下周一來人事部報道。”
“好好好,好的!”我高興的回複,猛說,“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您。”掛了電話我開心的蹦了起來。
“什麽事情這麽高興?”背後傳來冷冷的聲音,讓我的皮膚冷到了起雞皮疙瘩。我緩緩轉過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沒什麽。”說罷就踏著高跟鞋跟他擦肩而過,與我內心想的一樣,沒有挽留,沒有開口,但我的內心卻那麽平靜,也沒有不甘心。
當我將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前時,他說話淡淡的聲音像圍繞在我耳邊一樣,即使離得遠卻聽得很清楚,“等等。”我停下了腳步,卻並未回頭。
過了幾秒,他終是又開了口,“你真的要這樣嗎?我們真的就這樣結束了?”他說出結束那兩個字時,我感覺我的心像是停頓了。可是我不得不結束這一段我們都無法控製的感情,我點了幾下頭,“是的。”他急急的向我走來又從走變成跑過來,一把把我拉回身逼我直視他的眼睛。他說,“你為什麽要這麽鴕鳥?我們甚至還沒有努力過。”
我含有怒意的眼睛望著他,“我沒有努力過?可你也沒有給我信心去堅持啊,我問你難道我要當小三嗎,你沒有說話,我問你那天有空嗎,你說沒空最後去陪你未婚妻,我逃走了你甚至隻是對我說對不起不要等我了。那你到底想要我怎樣?!”我用拳頭拍打著他,他一動不動想要說話。我捂住他的嘴,流著淚向他訴說,“你別說了,我們根本不是偶像劇裏的人物。雖然我很喜歡自己無所畏懼的樣子,可我始終不是超人啊,這樣下去你家人肯定也會找我談話,你的未婚妻也會再次找我。”他掙脫了我的手,說,“我們一起反抗啊,我喜歡你,你喜歡我這樣就夠了。”我搖頭,“沒有那麽簡單,而我想要的隻是平淡的生活,家人健康就夠了。你遲早會牽著別人的手吻著別人的唇抱著別人入睡,我也遲早會戴著別人給的戒指,穿著別人訂的婚紗,挽著別人的手成為別人的新娘,也許你會在親吻別人臉龐時突然想起我的模樣,我或許也會在依靠別人肩膀時眼前浮現你的笑臉,但這一切都與你我無關了,這就是殘忍之處吧。”聽完他的嘴無聲了動了動,我閉眼不去看他轉身跑了出去。
吃完飯坐在和父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削了個蘋果分了半分別遞給他們。看他們心情不錯,趁此大膽直言,“爸,媽。我在L市找了份工作,想去那裏發展。嗯...林氏集團已經錄用我了,職位是財務總監。”我裝作高興的大笑著,推推他們的手說,“爸,媽,我這麽快找到工作你們都不高興哦,再說我這麽大了離開你們去闖也不稀奇啊。S市和L市那麽近我坐飛機1個半小時就到了啊,周末我會回來看你們的,你們也可以來看我啊。”雖然看著他們舍不得我的樣子很難過,過了半晌父親板著臉先說,“我知道你大了,終將有一天會離開父母展翅飛翔,可是要記得每周末都要回家哦!”我馬上擁抱了他,遮不住笑容的直說,“會的會的!”可是離別的淚水卻一個勁往下掉。老媽去廚房端了碗銀耳羹出來,溫柔的笑著說,“來,月兒。試試媽媽新做的銀耳羹。”我們相視而笑,溫馨,快樂都凝聚在此刻。我在心裏堅定的對自己說,我一定會勇敢的向前走下去。
搬家真是個體力活,特別是從一個市搬到另一個市。抬完兩個箱子到車尾箱時已經是汗流浹背了,在微信群發了,朋友再見。眷戀的再次看了這住了十幾年的城市,腳踩油門就奔向L市。
開了幾個小時的車眼睛真是酸澀,下車活動活動筋骨就開始把東西搬上樓。費力的背著包挪動著兩個箱子,“小姐,需要幫忙嗎?”在停車場把東西搬靠邊上,拿出紙巾把劉海撩上去擦了擦汗珠時,一個好聽的男聲從我背後響起。轉身隻見一男子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蓄著一頭短發,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笑著看著我露出白白的牙齒,令人感覺親切和舒服。我也沒有逞強,很不好意思的對他說,“那麻煩你了,謝謝。”,“舉手之勞。”他酷酷的說完就輕而易舉的搬起箱子,看著他搬起箱子的時候手上的肌肉微微緊繃,我也趕忙托起箱子尾隨他。
“幾樓?”他輕聲問我。
“二十一樓。”我傾身去按了按鈕。
他露出八顆牙標準的笑容笑著說,“我住在二十二樓,你有什麽不懂得可以來找我。我是二零二。”
“嗯,剩下的我自己搬就可以了,你直接去二十二樓吧。今天謝謝你。”我按亮了二十二樓的按鈕,轉身客氣的說。
大概是我一直的客氣顯得有點矯揉造作,他皺了皺眉說,“隻是小事,你太客氣了。”,很快到了樓層他幫我把箱子搬到電梯口,我回身向他招招手,“再見。”
在L市新的開始,就遇到好人,看來運氣不會太差。拿起手機看見唐瀟的信息,她說:逃避現實隻適合暫時緩解傷痛,不要盲目的服從自己一時的軟弱,你永遠想不到自己咬咬牙以後的堅強。是的,我懂。我脫掉鞋,光著腳丫跑到陽台上大聲的喊: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是全新的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