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陸偶然回頭

三十歲離大陸,經北美到澳洲,不再往回走,但往事回首,前程尚漫,淡定以往,Take It E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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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變悉尼人,無憂無悔自由身 (五):無“關係”也生存

(2015-02-14 13:23:58) 下一個
五。無“關係”也生存  歡迎加入“中共滅亡討論組

與多數西方國家社會類似,澳洲職業生活中“人際關係”重要性不大,尤其是在工程技術類行業,當然譬如政客律師等專攻人際關係的要有些不同。即使在集體聚集的白領辦公處,所謂"office politics" 在職業生涯中未必能有多大作用,往往被譏諷為小家子婦女瑣碎拉雜甚至有
陰謀詭計之嫌,所以多為貶義。原因之一,大概與此地人口種族繁雜,言語文化背景紛亂,人與人間私密程度不易糾纏到如膠似蜜多保持距離等現實有關。另外整個社會缺少人之間的管製限製人人可獨立生存對他人依賴較少,包括老年人對子女亦無經濟依賴,應也促進社會成員間獨立自足,“找關係”,“靠組織”,送禮賄賂等中國大陸日常行為在此意義不大甚至違法。澳洲市政交通服務百業對顧客皆考慮周全盡量讓你方便,停車位殘疾老年人通道盲人犬等設施齊備,即使年老力衰甚至殘疾有病尚可獨立生存,何況青中年工作掙命旺期。對比之下,我在廣東深圳“華強北”電子商業聚集處(相當於北京中關村)十字路口來回四角穿行,光那每角必爬的四五十級過街行人步行台階就爬搞得氣喘籲籲,還是冬天,可想夏日造訪必渾身大汗狼狽萬分,若你要找人談生意西裝領帶皮鞋不知給對方留何印象?簡單事項都如此不方便,複雜商業談判雇傭做工金錢往來等更需找竅門尋路子, 即工作生活中簡潔難覓主題之外痛苦重重,所以人易滋生狡猾投靠注重小節細事。

具體到我本人,喜君子之交淡於水,且木納少友,特別缺乏溜須拍馬故作媚態或專為攏絡情感的“拉關係”技巧,所以最煩“領導”“上級”“管理”“政府”“組織”類,對大陸那些動輒要被強迫“愛國”認媽媽跪拜 “黨的”生養之恩一類無恥灌輸洗腦天然反感,長期以來就一聽便起雞皮疙瘩,屬於主奴敏感症。患此症者,既不願被管理也不願管別人,所以少與周遭人際纏繞,譬如給領導送禮這類中國人熱衷之事我絕做不了。若在大陸工作,我一
定也曾經的確是形單影隻者,埋頭業務技術,不通人情世故,迂腐不識求寵,“群眾領導”“關係”不佳,若經商必敗,高升遷妄想,隻配縮在某旮旯賣藝苟延殘喘度日,且時刻有被以“尋釁滋事”罪名入獄判刑之虞,即使我不過一最普通技術人員隻是嘴巴愛譏諷嘲弄權貴奴才而已。魯迅的“運交華蓋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頭,破帽遮顏過鬧市,漏船載酒泛中流,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我最愛背讀自嘲。在澳洲這類人情淡泊處我感覺正好,賣賣工程技藝便可適當生存。看到我以前同學在大陸經商任何生意都需討好拉攏稅務政府人士,“否則人家稍一使壞給你小鞋穿就受不了”(同學原話),請客吃飯敬酒抽煙吹捧阿諛賄賂塞錢已成“經營管理”等義詞,我慶幸自己在澳洲 -----至少在澳洲可以經營幾十年不見稅務局人員半麵一切由會計公司打理也不必賄賂吃請任何人。上次在深圳我被勸要痛飲據稱為“軍隊內銷絕品茅台”的烈酒(是很香)時稍嚐試便堅拒“寧傷身體不傷感情”之類濫飲胡喝,也小體驗了一下大陸官場煙酒應酬的尷尬與荒唐。在大陸若入“體製內”做官,則處處如履薄冰時時防王岐山紀委找茬,上上下下永遠要照顧周全否則某日某時便有殺身之禍“雙規”“通奸”令你人鬼不成死無葬身之地。而在澳洲,即使為他人工作,主雇關係也甚簡單,一般並無什麽統一正式文件等證明你屬哪一“單位”,沒有“工作證”雇員號碼等等(大企業政府部門有之),固定長期員工往往在雇傭時雇主有一信通知,短期合同工(如我有幾年做的 IT 業Contractor)有時隻是中間人(recruitment agent即獵頭公司)通知一下即開始到期結束即可(工作期間從幾星期到數年都可能),來往電子郵件是有的,但形式很隨便,做程序員的偽造不難,估計若上法庭無說服力 -- 當然有時也需簽個合同。

大陸中國之人情關係,常常帶主仆意味,缺乏平等尊嚴,即處請求弱勢者委屈求全卑躬屈膝,強勢被求者則傲慢輕蔑張狂放肆以侮辱糟踏他人為快樂自豪。我在約84年中共開放市場經濟初期曾被人引薦去見一某高層公子(今日所謂紅二代), 因其當時正招兵買馬大概自以為是春秋戰國時某王國公子行招賢納士收養門生食客之類豪邁壯舉,那
天按時到後我先被冷板凳枯坐死等足2~3個小時到傍晚7/8點鍾才見其姍姍盤桓而來,無半句遲到愧意,更語言輕慢收養召見奴才一般:此等“共和國接班人”令人厭惡作嘔,感其無知乏教,遑論與其共事作下屬。即使是所謂現代高科技術公司什麽上市出海等“成功”企業,如“聯想”之類,據說高級管理人員開會若遲到便被罰到會議室牆角站立(大概還要口中念念有詞背誦某規)整個會議過程認罪檢討,如此肆意侮辱人格之原始野蠻操蛋惡行竟然被大陸媒體吹捧舔吮為管理高招典範真動物社會野獸堆群一般。難怪大陸陷落匪手後奉“自由之思想,獨立之精神”的一代文人大師陳寅恪不識相地在老毛賊澤東以皇帝身份召寵時提出“不宗奉馬列主義,不參加學習政治;請毛公或劉公給一允許證明書”後橫遭輕冷最終於文革中銜冤負屈而去,臨死前不久留下為同遭迫害將亡妻子絕筆挽聯:涕泣對牛衣,卌載都成斷腸史;廢殘難豹隱,九泉稍待眼枯人。

梁啟超尊為自己等身著作“不如陳先生寥寥數百字“寅恪如此,我
等凡夫野士,在共黨飛揚跋扈小人滿朝之中豈能善存?

相比之下澳洲西方,人情雖淡但重實際技術內容, 人間人格平等,我做IT生意近20年未需請任何客戶吃飯送禮更不要說金錢賄賂,甚至海外
客戶一生不認識也可大筆款項往來不必絲毫考慮個人關係誰誰介紹(偶有滿意客戶介紹但決無私人關係)。雇員雇主之間,契約關係而已非賣身投靠,和則作不合則離,誰也不欠誰。我在數個IT公司中偶有“開會”時見過最低層的技術人員也在最高層的管理人員麵前談笑風生甚至頂撞,絕少(比大陸少)奴顏卑膝醜態。我80年代在北京做程序員時,遇企業高層“領導視察”軟件室我當麵提技術建議意見旁邊老職工立刻麵若死灰顫抖不已下來後連呼好險你敢在趙總麵前如此放肆雲雲,真不知身處哪一世紀。另一日我在企業男澡堂泡澡忽然一眾男性員工皆赤條條從池底躍起齊站水中口稱“高總您來啦”對一頭目躬親洗澡討好歡呼,令我大歎好景色。

現在中國大陸(其實長久亦然),凡找工作上學校升遷投標定合同爭項目甚至寫論文授學位競職稱,都要挖門子找關係通人情送禮物賄金錢,包括這習近平當朝皇帝位子不也是眾“元老”黑社會大佬般“推薦”妥協而來,無契約無規章無法律無明則一切都在暗箱默契利益交換金錢權力易手之中,令正直平淡之士無所適從。如此汙糟糜爛社會無論其怎樣自吹世界宇宙第幾也使我感覺惡心作嘔,想想林逋
 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茫茫大陸,潔身自愛不與匪賊同床共孽者,還有幾人?

最喜歡宋朝
朱敦儒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
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
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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