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杆子”五短身材,禿頭,扁鼻,三角眼。早些年,“二杆子”抓住機會狠賺了一把,屬於我黨改革開放早期先富起來的一批人。
“二杆子”有錢,沒文化,但卻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心想,既然我“二杆子”富貴了,不讓淫亂,又不屬貧賤行列,移民也不行,幹脆我遊吧。於是乎,帶著老婆孩子,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八月,乘著飛機直奔小日本,開始了神遊東洋的難忘之旅。
“二杆子”精通兩門外語,什麽叫精通?“二杆子”的英語和日語就恰到好處地詮釋了這精通的含義,英語隻會一句,日語也隻會一句。可就這麽一句,竟然在這次東洋之旅被“二杆子”全部用上了,而且用的是爐火純青,無以複加。剛登上飛機,日本仔的空中小姐笑容可掬的用英語問“二杆子”想喝點什麽,“二杆子”的英語這時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他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拜拜!”把空中小姐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如果說“二杆子”的英語用得有點不太恰當,那他的日語用得就有點危險了。下了飛機,“二杆子”隨著旅行團成員來到東京繁華的銀座。“二杆子”推開一扇豪華玻璃門,正要闊步向前,突然想到,咱是代表中國人出來,要有個君子樣,要有大國禮儀之邦的纖纖風度,於是,扶著玻璃門,衝著走在後麵的日本仔,九十度鞠躬,另一隻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溫和地用日語說道: “八格牙路”。日本仔再沒有血性,再不爺們,麵對武裝到牙齒的挑釁,也要跳起來了。幾個日本仔擼胳膊挽袖子就要揍“二杆子”,多虧當地導遊用日語解釋一番,才平息了一場中日大戰。
說起日本仔的沒有血性,不是純爺們,“二杆子”是一臉的不屑。在“二杆子”眼裏,男人就要有個男人樣,而日本仔見麵互相點頭哈腰,嘀嚕嘟嚕一大串客套話,頂被“二杆子”瞧不起。在“二杆子”眼裏,爺們就要動作粗魯,大嗓門,不罵人不說話,不拘小節,不講衛生。就在旅行團開往酒店的大巴上,“二杆子”再一次體現了一把真男人本色。當美女導遊通知大家第二天早上要早早起床,集中出遊時,“二杆子”突然大聲說道,這麽早起不來啊,小姐你幹脆叫床吧!此言一出,頓時引發大巴上團員哄堂大笑,美女導遊造了一個大紅臉。
盡管“二杆子”是純爺們,可是,在小日本卻沒有用武之地,這讓他很是糾結。你比如,“二杆子”發現,小日本的街道十分幹淨整潔,沒有垃圾,也沒有垃圾桶,手上的垃圾不知往哪裏扔,嘴裏的痰不知往哪裏吐。有一次,“二杆子”嗓子眼兒發癢,哢嚓一下,一口大黏痰就新鮮出爐了,剛要用丹田之氣發射到街上,可這街也他媽太幹淨了,就連純爺們的“二杆子”都不好意思吐出來,就這樣在嘴裏憋了幾分鍾,幹脆,原湯化原食,咽回去得了。
為了充分體現男人本色,更為了表現愛國情懷,“二杆子”跑到日本皇宮門前,大聲喊道:中國是釣魚島的!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後來一打聽,感情“二杆子”不是沒弄明白,而是人家“二杆子”知道外語是要用倒裝句的,你來到外國,就要入鄉隨俗,不用倒裝句,人家聽不懂啊。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來到小日本,“二杆子”最想做的是要報幾十年前日本仔侵略中國的一箭之仇。怎麽報,是個問題,用導彈轟,“二杆子”沒有,用刀殺,“二杆子”又不想受牢獄之災。這時,“二杆子”想起幾十年前,中國婦女受日本仔淩辱的一幕幕,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幹脆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於是,“二杆子”悄悄溜到“無料案內所”,選了一個長著典型日本臉的日本娘們,一頓狂搞,可就在關鍵時刻,這位日本娘們說話了:奴輕點好不啦。
來到日本,最讓“二杆子”揚眉吐氣的,是在北海道。那天,吃喝完畢,酒過三巡,“二杆子”沿著北海道海邊徜徉,看到一群日本仔聚集在一起燒烤,“二杆子”借著酒勁上前搭訕,當日本仔得知“二杆子”是中國人時,伸出大拇指,嘴裏振振有詞:中國,money!“二杆子”的民族自豪感一下子被激發起來,不容分說,掏出幾十萬日元,用力灑向天空。北海道八月的海邊,飄飄灑灑下起了白花花的銀子。
在“二杆子”的眼裏,真正的大都市,必須是高樓林立,燈紅酒綠,車水馬龍。而北海道顯然夠不上“二杆子”心目中的大都市概念,甚至有些鄉裏鄉氣,死氣沉沉,沒有高樓,更沒有繁華的景象,一座座小房子就像二十年前“二杆子”家鄉的農民房,街道整潔卻不夠氣派,不像“二杆子”居住的城市,街道兩旁栽上綠幽幽的台灣草。“二杆子”甚至不敢相信,堂堂資本主義二號國家,高速公路上,竟然長滿荒草,無人問津,看著都心寒。
經過比較,“二杆子”最後得出了結論:還是社會主義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