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智與弱智

在此我想用真情寫出友情,愛情與親情。但又怕寫不好會傷及了這份真摯的友情,純真的愛情與血濃於水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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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們兒我的哥 (六)

(2014-10-24 09:24:56) 下一個

我曾經也有過類似的經曆。在2007年,好像是在五月份。我和兄弟幾個到天津參加二姨媽的喪禮。返京後,當天夜裏就發覺身體有些異樣。渾身無力且高燒39度左右。發燒的症狀持續了有近半個月的時間。忽高忽低的,吃了感冒退燒藥也不見效。後來發展到體重明顯下降,消瘦。我的體重原來一直保持在不超過80公斤,可這時體重也隻有不到70公斤了。

在回溫哥華前。我去北京軍區總醫院做體檢。其他檢查都沒有問題。到了B超室,開始躺在B超的診查床上,看著為我做B超的女軍醫還想入非非,希望能多在這裏躺上一會兒……。可還沒來急容我有片刻的遐想,就莫名其妙的感覺到她一遍遍的用探頭在我肚子上不停的刮來刮去。忽然我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把B超的探頭靜止在了我的右肋骨下方及腹部。非常肯定地告訴我說:你的肝髒上有兩三個不明物體,你上次體檢時有嗎?需要馬上預約CT和見大夫,要做進一步檢查,以便確定其性質。我愕然的驚呆了,此時此刻,我的世界完全崩塌了。眼前金星亂冒,耳朵裏聽不到任何聲音,腦子裏亂七八糟已毫無章法可言了。很是艱難的才從診查床上下來,似乎已然到了世界末日。先前那種玩世不恭,又有非分與調戲的念頭,已蕩然無存了。接下來的檢查,我再也沒有心思去做了。那天我不知道是怎樣回的家......。
     
在接下來的幾周時間裏,我都是奔波在各大醫院裏。我被大夫診斷說:懷疑你的肝髒上有占位性病變,有可能是肝癌。你如果被確診是肝癌,從數量上看到你的肝髒有三個可疑物。位置是肝髒的右葉的下半葉邊緣部位。如果確診,你應該不會有超過三個月的生存時間了......。嗚呼哉!三個月,在人的一生中是多麽的短暫啊!僅僅隻有曲指可數的90天了。我到底應該如何來安排這最後的90天生活呢?我對活一天,少一天的日子倍感茫然。我是多麽希望時鍾能為我而停止轉動啊!哪怕隻要它可以停止一天,我就可以多有24小時的生存時間了。

所有的這些我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在默默承受著一切。這也就是我所說的不需要憐憫,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眼淚。我隻期盼著親人們的理解,支持與關愛。

為了兩個還幼小的孩子們,我也曾經痛苦過,我更是怨恨過老天的不公。這一切為何會降臨在我身上?在從醫院回家的路上看到過乞丐,我不止一次的停下車來,默默的注視著他/她們的一舉一動。我曾經是那樣的厭惡他們(厭惡他們的不勞而獲,厭惡他們的有礙觀瞻)。可是現在,我卻又是如此的羨慕他們。他們可以自由自在的活著。盡管他們是無家可歸,他們也還是一無所有,他們髒兮兮的外表依然令人望而生厭。而他們卻可以自由自在的擁有著藍天,他們可以自由自在的擁有著大地,他們也還可以擁有和掌握著自己的命運。在心底我也曾試圖說服和祈求他們與自己進行角色的轉換。隻要能活著,我不介意生存條件,我也不考慮個人得失。我更不在乎什麽禮義廉恥了。我知道這是人性最本質,最真實的體現。但這對我來說,也僅僅就是一種奢望,是在絕望中對生命的呼喚與呐喊......。

從這一點不難看出人性的醜陋與懦弱了。在這裏,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庸”與“俗”,是不夠堅強也完全失去了自信。那時候的我,就像個麵對十二萬分危險而手足無措的孩子,真的希望有誰可以拯救自己!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在這後來的一兩個月裏,我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動用了一切關係。從北至南,直到台灣。上至衛生部長,衛生局長和醫院院長,下至專家名醫。我遇人無數,可就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對我的病情,是否是肝癌給出個肯定的回答:“YES or NO”。在這期間,我又做了數次的B超,CT Scan,加強CT,胃鏡等等,等等。一切可以檢查和可以應用的手段,一切的名醫妙藥,也都在他們的建議下,一個不拉的嚐試了不止一次。最後住在北京軍區總醫院腫瘤科,在經過了長達兩周的藥物治療,燒總算退了下來。可是肝髒上的占位性病變依然還頑固不化。結論是肝癌?肝髒囊腫?還是肝髒血管瘤?以後,就再沒有任何的治療了。大家都束手無措,我也就隻好聽天由命了。

專家們最多的告訴我懷疑是血管瘤,但不能排除肝癌的可能性,你還是要做好思想準備,按時跟蹤體檢。要知道他們可都是全國屈指可數的專家名醫啊!就沒有一個人可以明確的診斷這不是肝癌。倒是一些小醫院的小大夫告訴我沒事,你就是血管瘤。你可以無需任何治療,隻是要定期體檢。可這個期待已久結論,我又有什麽理由相信他們?在全中國的醫務界裏,他們確實隻是小字輩,甚至可以說是無名鼠輩(請恕我,在這裏使用了非常不敬的言辭,可我確實是懷著無比崇敬的心情,在表述對他們的敬意)那些專家名醫們又都幾乎異口同聲的給我了診斷:不排除肝癌。我就是這樣帶著“以觀後效”的結論,帶著要相信科學的信念,同時更有對人生的憧憬和對未來的希望。踏上了返回溫哥華的旅途。可想而知,我複雜無奈的心情溢於言表。


回到溫哥華,首先我找了自己的家庭醫生,看我從國內帶來的所有病例,檢查結果CD和片子。我的家庭醫生至多是一個隻有不到四十歲的年輕人。當然,他同樣要我做了很多的檢查。諸如B超,CT Scan等等。該有的東西一點也沒有少。可他馬上就給出了結論:肝髒血管瘤。他的鎮靜從容又不炫耀,陽光沉穩而又灑脫,使得我不得不相信他的每一句話,以至於每一個字。這是我期待已久的結果,是一個早就應該屬於我的病例診斷。此時此刻的我,早已就沒有了歡呼喜悅的慶幸,也沒有如釋重任的解脫,更沒有被“刑滿釋放"的快感,......。有的隻是無限的惆悵,傷感與對人世間真正親情的眷戀。我確切的體會到了親情與虛情假意的大對決。同時,我也看到了金錢的魅力與權勢交集所產生巨大能量的演繹。

我經曆了大難不死的肝癌風波,在人生的旅程中,可謂,經曆了麵對死亡恐嚇的曆練。使我懂得了人的生存與死亡也不過如此。每個人也隻有設身處地,此一時彼一時,才能彰顯最完美的人生境界。你的人生可以不輝煌,更可以沒有轟轟烈烈的期待。但絕對不可以不完整。用你自己的毅力與決心來和命運抗衡,來拚搏屬於自己那一片天與地......。   (未完待續)


我的哥們兒我的哥 (七)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67286/201410/2695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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