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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36)

(2006-03-08 08:05:10) 下一個

時間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在人痛苦迷茫的時候過得緩慢,心曠神怡的時候卻是過得飛快。林梅他們四人在杭州的一周遊玩一轉眼就到了尾聲,本來打算去無錫的,多多突然變得異常的忸怩害羞,唯恐見到福家的阿姨,找了個莫名其妙的借口:號稱自己想念自己家的被子枕頭,死活改變了行程。

 

就這樣,小猛林梅各回各家,多多和呂青盟則回了北京。剛剛到家沒多久,老媽買菜回來,看見多多,自有一番歡喜。閑聊了一陣杭州的風土,老媽突然問:“多啊?黃冬什麽人啊?”

 

多多一愣,“我同學啊?怎麽了?”

 

“你去杭州後,他打了幾次電話來,問他有什麽事兒也不講,就是問你回來沒,什麽時候回來,最後還留了個電話在這裏。”老媽從抽屜裏翻出個小紙條來遞給多多。

 

過了兩天,晚飯後,多多抱著半個西瓜,坐在自己房間裏用勺子邊挖邊吃(上官家的傳統吃法,豪爽吧?),腦子裏晃來晃去,不是小猛便是黃冬。老媽記下來的那張小紙條兒平平整整地擺在自己的書桌上,多多看了又看,那幾個數字牢牢地記在心裏,可就是不敢打過去:該跟黃冬說些什麽,她根本就是不知道!至於小猛,這個沒良心的,分開都快三天了,到現在還沒個電話,要不是多多心裏還存著最後的幾分女孩子的矜持,自己早就把電話掛到無錫去了。

 

更過分的是,小猛的老媽倒是打過來個電話,跟多多的老媽嘀咕半晌,老媽放下電話就鬼鬼祟祟地拉著老爸出去“散步”,回來後老爸顯得非常地失落,天天拉著多多陪自己去逛花鳥菜市,晚上總要喋喋不休地長談上兩三個小時的人生,仿佛多多馬上就要離家出遠門了一般。

 

正苦惱的當口,電話鈴響了起來,多多飛快地摘機,話筒裏的雜音非常的大,說明老媽在用分機“竊聽”,“喂?多多麽?你猜我是誰?”小猛懶洋洋的聲音傳出來,多多忍住笑說:“媽,您別聽了,是找我的!”估計老媽嚇了一跳,過了 一會兒才聽見嗒的一響,話筒裏的聲音清晰起來,小猛接著賴兮兮地問,“你怎麽樣?想我不想?”

 

多多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古人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現在多多終於嚐到了這種滋味,心裏一痛,居然半天沒有出聲兒,小猛趕緊說,“喂?喂?你還在麽?怎麽不講話?”

 

多多的眼淚莫名其妙地滑下來,嗚咽著說,“都是你不好!”

 

小猛很好脾氣地承認,“是是是,是我不好,我也想你啊!對了,天都黑了,你怎麽也不拉窗簾兒啊?還穿那麽SEXY的小裙子晃來晃去,小心被色狼盯上!”

 

多多心裏忽悠地一下兒,掛了電話,也不管自己隻穿了一條薄薄的睡裙就衝出了家門。下樓正好看見小猛跟傳達室的老爺子閑聊,腳邊兒扔著兩大包行李。多多當時歡喜得差點沒暈過去,勉強壓製住自己要跳進小猛懷裏的衝動,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怎麽這麽快就回北京了?不是要在老家過暑假麽?”

 

小猛做了個鬼臉兒,“誰叫你迷得我顛三倒四地?回到家老媽看我不順眼,第二天就訂票把我趕將出來,隻好投奔伯父伯母來,也不知道他們收不收留我。”說著順手拎起行李,多多美滋滋地跟在後邊,一顆心歡喜得差點沒炸開。

 

到家擾攘了一番後,老媽也不管天黑不黑,拉著不停抗議的老爸又出門散二次步。老爸老媽剛一出門,小猛就借機問多多,“林梅家的電話你有沒有?”

 

多多有些猶豫,“有倒是有地,你要幹什麽啊?”

 

小猛壞笑,“治病救人要緊,快拿來吧!小呂這兩天正急得撓牆根兒呢。我這個當哥們兒的可不能袖手旁觀……”上下打量了一下多多的睡裙,又說,“嗯,我們先補課!”話音未落, 伸手將多多給橫抱起來,放平到床上,多多兩手在臉前一撐,死活也不讓吻,小猛左轉右轉,脖子都擰疼了也沒能得逞,隻好爬起來,有些掃興地說,“客隨主便,不過你跑不掉,早晚是我的!”

 

“林梅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要想給他電話早給了……這個我可不能答應。”多多順便瞟了一眼桌上黃冬的電話號碼,有些心虛,索性掙脫了小猛的懷抱,站起來一扭腰坐在了桌上。

 

小猛伸手捧住多多的臉,盯著她的眼睛說,“林梅的事兒,你也大致給我講過。人都是這樣,尋找刺激是為了忘卻刺激……你放心,小呂這個人,體麵而且喜興,雖然狂傲了一些,但他要喜歡了誰,肯定把人家哈呼得上了天。林梅跟他隻有好!如果林梅真的不願意,小呂也不會糾纏她。現在的林梅,就需要小呂這麽個人陪著。”

 

多多想想也有道理,就給他抄了一個,小猛當時抓起電話就告訴小呂了。

 

當晚,老爸老媽安排小猛在客房睡,多多坐在自己的房間裏發呆,猶豫再三,終於抓起黃冬的電話號碼撕撕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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