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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相媽這一問,他們反倒沒有了剛才的唇槍舌戰,兩個人的嘴巴像被上了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都不願意第一個先說,先把這個責任承攬下來,
“你們倆的嘴巴集體上了封條了?剛才這是誰說的‘罪不容誅,死不足惜!‘ 現在該到了有人來認罪的時候了,怎麽這麽快就都變成了縮頭烏龜了。”
相媽忿然作色的譏諷著,她說這話顯然是有針對性的,你看此時她正用眼晴斜瞟著那張家的女人,眼神裏又填滿了怒不可遏。
張家的女人這時候就像醜媳婦兒就要麵對公婆似的,舌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像是被割去了一截,躲躲閃閃的眼神裏雖然有一些愧疚,但是卻找不回了從前理直氣壯的伶牙俐齒,這時她用腳在下麵踢了一下自家的男人,小聲地說道:
“那娼婦是不是你家的親戚?瞧那娼婦的德性,跟我們王家是竹竿打月亮,八杆子也打不著!”
“是我家的親戚沒錯,可是多少年不聯係了,你要是不招她過來,我都快把這門親戚給忘了,我也告訴過你,知人知麵不知心,別看她一口一個’三叔‘ 的,怎麽越聽我的心是越慌,這些年她在外邊跑著賣買,不光見識長了,心眼兒也多了起來,看著她總覺得眼睛背後還有一雙眼睛才對,這話我也不隻一次的對你說過。”
“聽你說話怎麽那麽惡心,跟我說過,好像你說完了這話,就該沒事了,接下來所有的罪過都是我一個人犯的,我問你!當初你為什麽不攔我一道?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她是壞人呢? 等出事了,就把責任一推六二五,摘得好像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你怎麽不說你們家那邊的根,就從來沒有坐正過,一家子都是那頭黑母雞下的,是一窩兒黑,隻是可憐了我那孫子呀!不該降罪我那孫子呀……”
說到這裏,那女人的眼神又開始遊離了起來,她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突然起身借口要上廁所,走著走著突然方向一轉,走到了相男的房間前,帶著一種急不可待的心情突然推開了門,把腦袋探了進去,在她那張布滿愁雲的臉上,小心翼翼的擠出來幾個字來:
“閨女 那……孩子……怎麽樣了?讓我就看一眼……行嗎?”
也許太過突然,相男的頭甚至沒有抬起來,更沒有吐出半個字來搭理她,看相男沒有理她,她便試探著又往前邁了幾步,終於走到了他們母子的跟前,伸出了手,她想用手去摸一下繈褓之中的孩子,突然手在空中顫抖了一下,因為她聽到一聲大喝:
“快……放下你的髒手,別再碰我的孩子!”
這一聲厲喝,把那女人的手像被刀砍了一下似的,使她的手立刻縮了回來,然後她開始用那張可憐巴拉的苦瓜臉看著相男,把一臉求饒的慘態寫在了臉上,看著相男沒有釋放任何緩和的態度,她也自知無趣,又盯著孩子匆匆的看過一眼之後,便灰溜溜的撥腿退去:
“好……好……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
回去坐定之後,吞了口吐沬,又要了口水喝,鎮靜了片刻,眨巴眨巴她那雙因為再次受辱而更加難堪的眼睛,又長歎了一口氣,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此時她再也無心拖延下去了,隻得在與自己年齡相當的相媽麵前如實供述了起來:
原來相男的生產日期他們比相家還要著急,而且也做了相當縝密的“準備工作”,他們找到了張樹父親那邊的一家遠房親戚,這女人十幾年前來過張家,因為最後張母發現她手腳不太幹淨,偷過一次放在抽屜裏的錢,便直接把她打發走了。
這次因為張家不想直接出麵做這種犯罪的勾當,所以十幾年後又重新聯係了她,這幾年她一直在生意場上跑來跑去,由於近期生意上不順,所以對於錢財的誘惑十分的看重,幾乎做到了召之即來,來之能戰……
她很快便來到了北京,再次來到了張家,並且與張家一起對這件事情做了周密細致的準備工作。他們首先想到了從內部動手,她的膽子大到讓張家感到了後怕,她擅自裝作病人去了醫院幾次,她甚至把買白大衣的錢也省進了腰包裏,趁護士交接班的空隙,從護士站偷了一件白大褂……
再說這女人偷了一件白大褂之後就回去等信了,張家這邊開始了第一套方案的實施,對於孩子的進一步確認,他們原想到嬰兒室來隻取下幾根頭發來,然後再根據DNA做進一步確認,但是沒想到……故事竟出現了戲劇性的轉變……
那天他們在嬰兒室逗留了很長時間,他們把孩子抱起來又放下,放下又抱起來,幾個回合之後,那女人心裏像是突然點燃了一盞久別重逢的燈,就在她抱起來孩子的一瞬間,那孩子開始眨巴起小嘴來,在這一張一合的刹那間,她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個熟悉的影子,就連孩子嘴角緩緩上揚的姿勢,也讓她似乎又重新找到了兒子的感覺,還有那高聳的小鼻梁,鼻梁處時隱時現的皺紋,都仿佛讓他們找到了死去的張樹又回來的感覺,讓他們抱起這孩子便不想再放下了……
看來相男沒有騙他們,她懷的一點沒錯就是張家的種,這孩子就是他們死去的兒子—張樹的後代,那麽下一步,他們都很清楚下一步將要幹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