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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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舊金山唐人街看華人的力量

(2022-07-09 18:50:00) 下一個

六月中旬,去了趟舊金山。因為疫情等緣故,已有三年多沒去那裏了。這次重點是去唐人街逛逛,盡管以前也來過兩三次,但都是走馬觀花地看看。

因為溫哥華唐人街的加速衰敗,讓我近來對唐人街的話題有了不少興趣。這次仔細逛過舊金山的唐人街,還是蠻有感慨的。

舊金山唐人街1848年成立【溫哥華唐人街算是1886年成立】,是北美最古老、地盤最大的唐人街。舊金山唐人街的曆史豐富而複雜,幾乎涵蓋了華人在美國最早期以至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全部發展史。當我走在舊金山唐人街的街弄巷裏時,很快就有以下幾個觀感:

其一,規模宏大,幹淨整潔。不論從整體而言還是單個樓宇,溫哥華唐人街都很像是舊金山唐人街的縮小版。因為舊金山唐人街在1906年的大地震中被完全摧毀,所以現在的建築大都是之後的2、3內重建的,也都充滿中式文化元素。

因此,舊金山唐人街的建築和溫哥華唐人街的建築算是同一個時期,但是這些建築相對來說維護修繕得更好。另外,最讓我驚詫的是,這裏的大街小巷都非常幹淨整潔,甚至超過了附近的其它高檔社區。

其二,旌旗飄揚,人氣鼎沸。美國人有掛國旗的習慣,無論走在城裏還是鄉下,總能看到高高飄揚的美國國旗,唐人街也不例外。不過這裏除了美國國旗,更多的是中國國旗,還有不少中華民國旗幟,看上去這些各類旗幟在這裏都相互融合得很好。

盡管在舊金山唐人街裏,大部分人都還戴著口罩,顯示疫情就在身邊,但這裏遊客依然很多,人氣也很旺。期間我在一家書店買了本書,在另一家按摩店按按腳,主要是為了和他們聊聊天,他們也說到疫情對生意還是有不小影響,但現在都在迅速恢複中,政府對唐人街的發展還是相當重視和支持等等。

其三,不乏宗教感,十足煙火味。舊金山唐人街像是一個獨立完整的小世界,除了在一般唐人街常見的各種生意外,還有公園、廣場、醫院、銀行、郵局、博物館等,以及很多的宗教場館,像教堂、寺廟等。這個唐人街真是既有充足的地氣煙火,又有各式的精神生活,可能這是其保持長久不衰的內核原因。

總之,走在舊金山的唐人街,我第一次有一種由衷的自豪感,也邊走邊想:舊金山的唐人街為何如此幹淨整潔、繁華茂盛呢?

首先,這裏的自治搞得好!我行走在舊金山唐人街時,就隱約能感到一種社區自治的氛圍,而在北美這是非常重要的。其後上網查查資料,發現早在1977年就成立了這樣的社區機構——華協中心(Chinatown Community Development Center),而該機構在唐人街的發展建設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其次,這裏的華人有力量!我在和唐人街裏的人交流時,他們說到政府每年給唐人街有不少的撥款,而且政府非常重視唐人街的社區治安問題。

我特別注意到唐人街有自己的清潔人員(相當於國內的環衛工人),事後我再細查得知這是舊金山市政府運營的一家機構(San Francisco Public Works,雇員1600人,年度預算近4億美元)負責的,在其網站上關於如何清理街道和塗鴉都有明確的說明。無疑唐人街是這家機構的長期受益者。

要想讓政府多投入一些資源給唐人街或華人社區,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舊金山唐人街能做到這些,說明華人在當地參政議政的影響力產生了實際的效果。對此,還可以從這幾方麵得以管窺。

舊金山算是美國非常重要的核心城市,甚至稱得上西部最有文化最具活力的城市。2011年舊金山迎來了首位華人市長李孟賢(2017年因猝發心髒病去世)。在現今市議會的11位市議員中有兩位華裔人士。

今年上半年,舊金山的華人又幹了兩件大事。一個是發起特別選舉在2月份罷免了3位學區教育委員;另一個是在6月初的加州中期選舉中成功地罷免了舊金山檢察官。這兩大行動都是華人積極參與和推動而成的。我在舊金山和幾位朋友聊天時,他們都掩飾不住興奮地和我聊起這方麵的事情。

當看到舊金山唐人街的持續繁榮和繁榮背後的原因時,再回頭看看為何溫哥華唐人街以及其它一些唐人街在不斷衰敗,就不難理解了。上麵的兩大有利因素恰恰就是溫哥華唐人街最不具備的。

說起溫哥華唐人街的衰敗,人們很容易把原因歸結到新華人拋棄了唐人街,在其它地方(像Richmond、Burnaby等)建起了新的唐人街,以及流浪漢問題。流浪漢問題和上麵兩個因素(特別是政府管治)有著直接的關聯;而華人外遷這是所有唐人街都麵臨的問題。

隨著華人新移民的大量增長,華人的集聚地顯然不會再局限在唐人街的彈丸之地了,這在舊金山和矽穀地區也同樣如此,但這不應該成為唐人街可以自暴自棄的理由。如果是這樣,那新的唐人街未來又會怎樣呢?!

溫哥華唐人街也早在2000年成立了華埠商業促進會(Vancouver Chinatown BIA Society),但這個機構似乎成效有限,並且據了解有不少商家對其還有些意見,而唐人街的那幾個老牌華人機構(像中華會館、中華文化中心等)也沒起到應有的作用,這其中除了自身運營的問題外,可能也和他們無法拿到政府的資助有很大關係,而這又歸結到華人影響力問題了。

溫哥華的華人比例(67萬人口中約28%的華人)要高於舊金山的華人比例(87萬人口中約23%的華人),但是溫哥華從來沒有過一位華人市長,在這一屆10位市議員中一位華裔人士也沒有。

華人在加拿大參政議政的聲音很弱,看似在聯邦層麵每次大選都會誕生幾位花瓶式的華人議員,但在省級政府尤其是市鎮級政府中,沒有出現過真正有影響力的政治人物,而一切政治的根本都來自於基層。加拿大的華人目前還大都不太接地氣,這是一個需要正視和改善的大問題。

總之,溫哥華市在政府治理上需要多向舊金山學習,溫哥華乃至其它所有的唐人街都應該向舊金山的唐人街學習,希望唐人街都能重新振興、永葆繁華,為華人社群的長久發展留下寶貴的精神和文化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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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內務府 回複 悄悄話 N多年前旅遊去過一次舊金山唐人街。我走進一家參茸店,沒有要求任何服務,看看價格就出來了。老板在後麵喊話:你為什麽不買?我詫異回頭。老板解釋:你不買,要說清楚為什麽不買。

讓我記憶到如今。
FSENX 回複 悄悄話 舊金山腦X華人選出的政客在荼害舊金山, 加州和美國!
海風隨意吹 回複 悄悄話 90年代初曾去溫哥華唐人街,排在舊金山之後的北美第二大唐人街,那時商店林立,人氣很旺。後來幾次再去,發現溫哥華唐人街衰敗了,一派蕭條,流浪漢很多。或許是溫哥華華人融入了當地社區,不再需要唐人街了。
BananaeEggs 回複 悄悄話 在1997年,香港被共產黨併吞之前,大批港人移居加拿大溫哥華,使得許多的華人商圈,在溫哥華的城郊,如雨後春筍般地建立,這使原本就景氣不振的溫哥華(甚至西雅圖)唐人街,更加訪客稀少。住在西雅圖華人,偶爾會在週末七開三小時車去溫哥華飲茶,但絕不是在其唐人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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