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加拿大和美國疫情火爆,電視裏也是連篇累牘這方麵的內容,大家除了注意每日數字的變化外,一定會對這個職務——首席衛生官從陌生到熟悉,而且會發現這個職務才是這裏防疫的權威,而且這些人中居然有很多位是女性…
加拿大最高的防疫指揮者是首席公共衛生官(Chief Public Health Officer),她是一位女性,她還是一位華裔,她叫Theresa Tam譚詠詩。
譚詠詩1965年生於香港,成長於英國,並在英國諾丁漢大學獲醫學學士學位,之後來加拿大阿爾伯塔大學和UBC大學深造,獲得博士學位。在擔任過加拿大多個省級和聯邦級衛生部門要職後,於2017年1月被任命為加拿大首席公共衛生官和加拿大公共衛生局(Public Health Agency of Canada,簡稱PHAC)的主管。
加拿大公共衛生局是2004年創辦的(SARS之後),負責全加拿大的公共衛生事務,現共有約2400名雇員。譚詠詩是PHAC成立以來的第三任主管,同時也是第一位華裔女主管。華人能做到這樣的高位是極為少見的,我們都應該以她為傲!
作為加拿大首席公共衛生官,她需要向加拿大衛生部部長負責,並向衛生部(現有雇員約1萬人)提供谘詢建議,同各省區的公共衛生部門,以及國際衛生機構和非政府組織聯係與合作,以應對和改善公共衛生問題,向公眾通報公共衛生關注和風險等。
加拿大現任衛生部部長也是一位女士,是Patty Hajdu。正是這兩位女性,是這次帶領全加拿大抗擊疫情的最高指揮官,而總理特魯多等是給她們站台的,而實質上衛生部長Patty又是給首席公共衛生官Theresa站台的。這涉及到民主政體的問題,後文會稍有介紹。
美加這種民主政體和社會結構,在管理公共衛生方麵,省/州級政府的權力是更大的。作為不同省民,相對也會更關心本省的情況。比如,作者住在BC省的溫哥華,就會更關注本省的抗疫情況,而BC省的最高防疫指揮官就是本省首席衛生官(Provincial Health Officer,各省的稱呼可能有所不同),是Dr. Bonnie Henry女士。
抗疫期間,每位首席衛生官差不多每天都要出來和媒體見麵,通報情況,而其中邦妮·亨瑞女士一定給大家留下至深的印象。她語氣平靜、儀態端莊,令人可信,尤其是她曾麵對媒體一度哽咽,更令人可敬。
邦妮早年曾在世界衛生組織工作過,2003年曾擔任多倫多應對SARS疫情的行動負責人,之後於2005年來到BCCDC(BC省疾病控製中心)工作,在做了3年多的副首席衛生官後於2018年被任命為首席衛生官。邦妮幾乎經曆了所有的大型防疫工作,因此經驗豐富,沉穩老練,這一次指揮得當,深得好評。
還有像阿爾伯塔省的首席衛生官(Chief Medical Officer of Health)也是一位女性,是Dr. Deena Hinshaw女士。此外,還有其它省的女性首席衛生官。除了省級外,市裏也有(市級一般不是公共衛生的主要管理責任方),像最大的多倫多市,首席衛生官就是Dr. Eileen de Villa女士。
當然,在加拿大首席衛生官崗位上,除了很多女性外,也不乏男性身影的。像最大的兩個省安大略省和魁北克省,都是由男性擔綱的;目前看來,這兩個省也是加拿大疫情最嚴重的地方,這哥倆不容易呀。
注意收看美國防疫新聞的朋友,會發現在每天總統特朗普的疫情發布會上,總有一位優雅的女性站立旁邊,並常常被邀請就關鍵問題發言。她就是Dr. Deborah Birx女士。這個4月4日是她的64歲生日。
她之前擔任美國全球艾滋病工作的協調員,這次於2月27號被副總統彭斯征召擔任白宮防疫特別工作組的防疫應對協調員,她站在那裏的一言一行估計會讓美國人放心不少的。和加拿大比較而言,好像美國指揮防疫的更多是男性而不是女性。
最後,就加拿大的防疫問題,再談兩點個人看法:
一,西方事務官的話語權是很重要的。在西方政體裏,有兩種政府工作人員,一種是少數的民選官員,可以稱為政務官,如總統、州長、議員等;另一種是大多數的事務官(也可以叫公務員),像上麵說到的首席衛生官就屬於公務員裏的最高階官員。
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在西方社會,就可以理解為,政務官是經常更換的,但事務官卻往往是鐵飯碗的。加拿大不同於美國體製,政務官(像部長、廳長等)因為是議員擔任,往往都非專業出身,而事務官卻大都是這方麵的專家權威。
這兩類政府人員分工和權責不同,一類負責製訂法律,一類負責執行規定,也就是在具體操作上,事務官們的權力往往更大。所以,就不難看到,在這次防疫過程中,總是聽到總理或省長講,他們都是根據首席衛生官和專家的意見製訂各種對策的。在媒體見麵會上,遇到重要的問題也是這些專業人士負責解答的。
二,加拿大至今的防疫還是很成功的。這一點華人圈裏可能看法不一,包括最近也看到幾篇華人文章,譴責譚詠詩女士工作不力的(主要還是戴口罩的問題),但好像主流媒體和社會大眾對這些首席衛生官的工作還是比較滿意的。加拿大的防控目標如很多歐美國家一樣,都不是抑製疫情數量(suppression),而是把疫情曲線放緩(mitigation)。
就目前情況看,無論是和歐洲比起來還是相比鄰居美國,加拿大的防疫效果都是很不錯的。一方麵,加拿大作為移民國家,與疫情嚴重的地區,如中國、伊朗和歐洲等,聯係非常緊密,人員來往活躍;另一方麵,冬季裏有很多加拿大人去世界各地貓冬旅行(snowbirds),去歐洲和坐郵輪的尤其多;
最重要的是,加拿大也是對外界封關很晚的國家,一者不情願,另外也不大容易做到(比如對美國),同時還要號召和想辦法讓在外的加拿大人都回家。在這些現實問題麵前,加拿大能做到如此水平,已實屬不易,而BC省做得尤為出色。
有人說,加拿大疫情不嚴重,是因為人口密度低的原因。這個說法並不準確。簡單按國土麵積來算人口密度,加拿大的人口密度差不多是全世界最低的(4人/平方公裏),但實際上加拿大的大部分國土麵積都不適宜耕種和居住的。
如果按可居住或實際居住的麵積計算,加拿大的人口密度並不低,有些地區的人口密度比歐美地區都高的。比如,溫哥華的人口密度約為5400人/平方公裏,是僅次於紐約、舊金山和墨西哥兩個城市的北美人口密度第五高的城市,多倫多市約為4500人/平方公裏。所以,加拿大防疫工作並不輕鬆,更不能靠天吃飯的。
加拿大防疫工作不急不躁,穩紮穩打,最應該感謝的還是這些肩負重任的首席衛生官們和奮鬥在防疫第一線上的廣大醫護工作者!這些人中,女性相對占多數,所以是她們,正在與病毒做鬥爭,為我們帶來愛和希望!
2020,她們是最可愛的人!向她們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