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玉樹城不大,街道基本呈丁字型,主要原因是:有西往東的紮西河,與有南往北的巴塘河在這裏匯聚後東流注入通天河,形成了Y字河道。大多建築都依山傍水而建。一般來說,在城內無論去哪裏,都不算遠。唯一給我感覺最深的是,在玉樹走路不敢過快,原因是海拔過高,缺氧怕心髒受不了,但在高原生活時間長了,可能是血液裏紅血球多了,自然也就適應了。
二十年前的一個偶然機會,我結識了一位藏族老鄉,每每想起,至今不能忘懷。那次我與同事到基層搞調查,當地派了一位多少懂點漢語的藏族老鄉做向導;我們要去的調查點離駐地比較遠,由於交通不便,需要騎馬前去,據說需要六個多小時才能到達。
說起騎馬,這是第一次,也是我終生最難忘的一次。那天向導給我挑了一匹比較老實的白馬,又用他那半生不熟的漢話,給我講解了騎馬的要領,應該注意的事項,我們一行三人就出發了。剛開始的緊張情緒,隨著時間的延續,逐漸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激動興奮使我有點樂不思蜀了;半個小時後正上一小坡時,突然馬失前蹄,我也從馬頭上來了個倒栽蔥;等我稀裏糊嘟站起,從懵懂中清醒過來,發現那匹白馬就站在我的麵前低著頭,好似抱歉似的。好在這匹馬真老實,當時它的前蹄要往前邁一步,我這一生的曆史可能就該另寫了。
總算是有驚無險,可我的興奮情緒也一掃而光;將近中午的時候,我們到了向導家附近,他力邀我們前去家中坐坐。他的家是一頂黑色牛毛帳房,帳房中間砌一土灶,靠裏邊放兩個紅漆木箱,不算太大,這樣有利於牧民來回搬遷。向導給我們講:牧民的財產不象漢民,都在房子裏存放,而是在女主人的身上。女主人身上佩帶的裝飾品,有幾百幾千到上萬不等。我們剛落座,女主人除倒上酥油茶給我們喝外,拿出炒麵、曲拉。還有大塊大塊的帶骨頭的肉幹,我們一人撕一小塊嚼起來。這是風幹的生犛牛肉,是沒煮過,也沒放過任何調料地道的藏族食品。
藏族是一個熱情好客、善歌能舞的民族;向導告訴我:藏族的習慣,懷揣一個碗走到哪吃到哪,不管相識不相識,隻要進入帳房,女主人就會很熱情的進行招待。如果你客氣不吃或吃的很少,他們會認為你看不起他們,心情自然就不痛快了。我當然沒有客氣,一是騎馬顛得早就肚子餓了,二是這牛肉幹的味道別具一格,特引誘人。女主人不會說漢話,但她多次衝我笑,幾次伸出大拇指,可能是誇我的吧。這件事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向導和女主人的名子早已不記得了,但每每想起,心中都充滿了對他們的感激!
2007.5.10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