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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州官兄敘述杭州行的好文,引起我對杭州的懷念。
杭州我去過許多回,從來不會厭倦。最喜歡的就是西湖那一圈。
第一次去是八十年代初,騎自行車去的。那次和我的發小好友陳君兩人騎著自行車從上海一路經金山嘉興杭州紹興寧波沈家門最後到了普陀山,來回16天,兩人合計用了人民幣100元,感覺無比快樂,回味無窮。去年年末去美國船遊同學會時遇到陳君,兩人坐在一海邊小啤酒館裏邊看海聊天邊喝酒時還共同回憶起幾十年前的那次自由行。那是我第一次去杭州,在西湖流連忘返。相比看到的實際景象一切用來描繪美麗風景的詞語都顯得蒼白無力。早就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州我之前早已去過,與蘇州相比我覺得自己更喜歡杭州得多。
那次一個至今記憶猶新的情景是有一次,我與陳君兩人騎車到白堤上,坐在湖邊一小亭子裏看風景,忽然天氣驟變,狂風亂吹烏雲翻滾,天空異常低沉黑暗,繼之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對麵綠色山脈和山上的寶塔在煙雨之中不見蹤影,整個視野之中除了密集的大雨,眼前近處被雨點擊打出無數漣漪的湖水之外,就是我和陳君的兩輛自行車,停在亭外綠色草坪上聽憑風吹雨打,衝洗一新。視野裏全無人跡,聽到的隻有呼呼風聲夾帶的刷刷雨聲,諾大的西湖白堤似乎隻有我與陳君兩人。狂風將雨水從四麵八方刮進小亭,使得我倆除頭部以外身上衣服都被打濕。好在是盛夏,雖然身上濕透,倒也並不覺冷。而那大雨持續二三十分鍾後猶如驟然來時一樣,嘎然而止。旋即雨過天晴,太陽重出,對麵的山和塔陽光之下異常清新鮮豔,白堤上不知從哪裏又冒出了許多往來行人遊客。
那次去杭州還在錢塘江裏遊泳,背後是六和塔,不遠處是錢塘江大橋。
我們後來騎車過錢塘江大橋前往紹興,兩人伏在大橋扶手上回望杭州許久,記得還看到六和塔那裏綠色樹叢之中有個蔡永祥烈士的雕像。蔡永祥好像是為了搬開橫臥在鐵路上的枕木被火車撞到犧牲的。
我之後又反複去過杭州許多回,每次都在西湖那裏逗留最久。有一回在微波蕩漾的西湖裏乘坐小木船,劃船的船老大來自離開不遠的紹興,曬得黧黑,敞著懷,脖子上掛一塊白毛巾,吱呀吱呀地搖著櫓,他給我一杯茶,我與他隨意聊天,我說紹興的東湖也很不錯,為什麽不去那裏搖船,他說東湖不行,遊客比西湖少太多了。他在西湖這裏搖船每月能掙好幾千元,去東湖一半都掙不到。我一邊聽他說話,一邊努力想象樸實如他這樣的普通勞動人民的生活和夢想。
2010年有一次,我還在西湖邊上的長凳上睡過一夜。當時是想體驗一下日本人常做的所謂“無錢旅行”(窮遊)。那天半夜裏我從火車站一路走到西湖邊,又沿西湖走了半圈,過了秋瑾墓和蘇小小墓,在武鬆墓前不遠的湖邊長凳上坐下。半夜一兩點後西湖周圍人跡稀少,涼風習習,周圍一片寂靜。我喜歡那樣的氛圍,仿佛西湖唯我所有。我躺在長椅上一邊仰望灰黑色天空裏月亮在漂浮移動的棉絮似的烏雲裏忽隱忽現,一邊任漫無邊際的淩亂思緒如天上的烏雲一樣在腦中隨意掠過,忽兒是蘇東坡的“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忽兒是馮唐的“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或兒是王朔的“我是流氓我怕誰”,忽而是毛澤東的“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忽而是“去他媽的,困了,老子要睡覺了”。
忽然聽到腳下湖水裏輕微“噗通”一聲,起身看去湖裏出現一漣漪,正向外擴張開去,旋即一條大魚忽然卷著身子猛然跳出水麵,繼之就看到幾條金魚在我腳下的湖水裏轉著圈兒遊來遊去。我從書包裏取出麵包掰開丟入湖中,那些魚兒興高采烈,從水下張圓了嘴兒,或然冒將上來,準確無誤,那些麵包就成了它們的嘴中餐。等我喂完麵包,魚兒心滿意足悠然而去。我又躺回長椅上睡覺,但睡意已過,直到天色微明,其實並不曾睡著過。
西湖杭州給我留下的印象是那麽的美好難忘。我愛杭州愛西湖,以後我還是會不斷的去那裏。
大學時外地同學來杭州玩,也是借個自行車到處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