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9-22
上次講到周二,9月17號,中秋節,在輾轉、走訪、周遊了幾家澳洲的家庭醫生診所後,最終還是不得不去醫院。至於手指能不能保住,接下來是否要忍受幾周的痛苦,當時心裏並不清楚。然而,奇怪的是,我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擔憂,反而出奇地平靜。
期間我們分別通知了各自的同事,請了假。
雖然醫院就在幾百米外的馬路對麵,但對領導來說,要從停車場右轉上繁忙的馬路,依然是個不小的挑戰。車流量很大,我們決定先左轉,再找機會掉頭。好不容易等到前麵的車流停了,領導慢慢把車開到馬路中間。看到對麵右行的車流還沒到,她哆嗦地決定直接右轉。感謝上帝,順利進入主路。隨後,我們左轉,遠遠就看到了醫院急診部的路標。
到了急診部門口,領導把我放下後,自己去地下停車場停車。雖然我知道她對找地下停車場有點膽怯,但在這種緊急情況下,沒別的選擇。
我走進急診部大門,裏麵是一個不大的大廳,大約坐著二、三十個人,排隊的有六、七人。我排進隊伍,開始慢慢觀察四周。前麵有兩個接待窗口:二號窗口沒有人,一號窗口的年長護士正在接待兩個男人,不知道是電腦出了問題,還是病人有什麽複雜情況,半天沒什麽進展。過了一會兒,二號窗口出現了兩個年輕護士,效率很高,迅速處理了好幾位病人。
看著隊伍逐漸縮短,我忽然想到,所有證件都在領導那裏,趕緊打電話問她到了哪兒。她說已經上了電梯,我這才放心下來。一號窗口終於送走了那兩個男人,我心想最好能去二號窗口,因為兩個年輕護士看起來熱情友好多了。正在我盤算時,二號窗口也剛處理完前麵的病人,天使般的聲音叫“下一個”。
來到這兩位可愛的年輕護士麵前,我先遞上了醫生的介紹信。她們讀過信後,表示不需要再查看傷口,直接安排我進入“快速通道”(Fast Track),前麵還有一位病人。她們幫我完成登記時,問我是否願意使用私人醫療保險,我說可以的。問我們是否有信仰,我們說我們是基督徒。隨後,她給我戴上了一條手環,手環上印有我的名字。所有手續辦完後,她們讓我在大廳等待通知。
大概等了十多分鍾,一位看起來像醫生的年輕亞裔男子叫到了我的名字。我和領導跟著他走進裏麵,來到X光室的門口,他讓我們在外麵坐下等待拍X光。不久後,一位幹練的中年西裔女醫生走過來,確認了我的姓名後,開始為我拍攝了幾張不同角度的拇指的X光片。拍完後,她帶我們回到大廳,囑咐我們繼續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叫我的名字。這次是一位幹練的中年西裔女醫生走過來,自我介紹說她叫Sarah,是負責我急診的醫生。她帶我們進了一個掛有石膏(Plaster)牌子的隔間,先讓我躺在床上,詳細詢問了我以前是否做過手術、體內是否有金屬、是否有假牙等情況。她看見帶有戒指,就請我取下來。我說那麽多年,應該有點難取。她在我手指上塗了些液體,一下就幫我取下了戒指。我把它交給領導保管。
Sarah拿出手機,給我看剛才拍的X光照片,指著上麵的白點,解釋說骨頭有受傷,骨頭碎片需要處理。她還提到,可能需要剪掉指甲,以防感染和發炎。接著,她告訴我將先幫我清理傷口,這個過程可能會有些疼痛,但她會給我打麻藥。Sarah還說,她會拍幾張照片發給電話值班的手術醫生進行評估。
隨後,她仔細檢查了我拇指的幾個部位是否有感覺,我告訴她都有反應,她表示這是個好兆頭。Sarah開始拆開我的繃帶,我趕緊把頭別過去,對領導說:“你也別看了。”
Sarah在我左手臂上用油性筆畫了一把標誌,然後拇指指兩側打了兩針麻藥,有點痛,不過很快,拇指就沒有了感覺。接著,她仔細清洗了傷口,並拍了幾張照片。處理完後,她重新包紮了拇指,然後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