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洲看急診的經曆 (5)手術1
2024-09-25
中秋節晚上,走出急診室時已經過了七點。我們去停車場的電梯旁先交了20刀的停車費,然後結果發現——找不到車了!領導忘記了車停在哪一層,她以為停車場隻有一層,結果其實有四層。她一直說怎麽沒看到急診部下來的路口呢。沒辦法,我們隻好一層層地找,從B4找到了B1,終於在費了好大勁後找到了車。
路上,我想著第二天早上要去個陌生的地方,對領導的開車技術不太放心,就提議讓兒子明早送我們,這樣領導也不用請假了。她也點頭同意。
回到家,發現鴨子還安穩地躺在案台上。吃了醫院帶回來的止痛藥後,睡得很香。
早上6點多,兒子開車送我們,領導堅持要跟著一起去。兒子開車,帶上他上班用的電腦,想著到了醫院再決定是等著還是直接回去上班。三個人出門,兒子開車一直很穩,方向感也強。路上車流少,二十多分鍾就到了醫院的手術部。
手術部位置有些偏,外麵有個很大的空曠停車場。大門在停車場後麵,我們到了大門口下車,兒子則開車去找停車位。
我們進了大樓,按照指示上了二樓(其實是三樓),來到接診處(Admission)。進門時看到一位年輕女士和一位年長女士坐在電腦前,正在接待前麵的病人。
不久後,那位年輕女孩招呼我們過去,詢問了我的個人信息,並開始在電腦上輸入我的信息,還問了很多關於藥物過敏和食物過敏的問題。她告知這是公立醫院,一切費用都是免費的。
填寫完所有信息後,護士拿出兩個打印著我名字的手環,讓我確認名字是否正確。確認後,她幫我摘掉急診部的手環,換上新的手環,並將另一個手環戴在我的左腳上。接著,她讓我們去大廳等候。不一會兒,兒子也上來了。大廳很安靜,兩台電視播放著靜音的新聞,椅子上零星坐著幾個人,氣氛平和而沉靜,隻有偶爾的腳步聲打破寂靜。
等候了一會兒,七點不到,一位老太太走過來,叫上我和另一位男人。她手裏拿著我們的表格,先在門口讓我們稱體重、量身高。然後,她帶我們往裏麵走。領導和那位男人的太太也跟了上來。
老太太對她們倆說:“到這裏你們就不能進去了。你們看到前麵的大門了嗎?等手術結束後,會有人打電話通知你們來接你們的丈夫。到時候,你們就從那個大門進去左轉接人。”
老太太把我們分別帶到裏麵各自的位置,和急診部一樣的單元隔間。我坐下後,看到旁邊一位年輕的華裔女護士與一位中年華人女病人正在交談。帶路的老太太和那位女護士交代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我放下書包,坐了下來,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這裏很安靜,隻有四五個病人,有的已經換好了手術服,有的剛到。整個區域裏隻有一位護士在忙碌,顯得格外安靜。拿出一本我最近在讀的書(7 Habits of highly effective people),一邊閱讀,一邊聽著女護士與病人用粵語對話。不一會兒,女護士推著小推車走過來,向我介紹自己叫Angela。她說自己八歲時從香港移民到澳洲,可以說英文和粵語。我笑著說我的粵語說得不好,她便切換到普通話,和我用中文交流。
Angela對著推車上的電腦屏幕,核對了我的個人信息,並逐項確認輸入各種醫療信息。問我是否要帶眼鏡進手術室,我說最好啦。她告訴我的手術是第二台。最後,她遞給我一個紙袋,說我需要把所有個人衣服脫掉,換上袋子裏的手術服。換好後,就可以在原位等待,等有人來接我去手術室。
我心裏想著,做個手指手術,至於需要換掉全身的衣服嗎?轉念一想,畢竟這是醫院的標準流程,不論手術大小,都得遵守。於是我換好了手術袍,戴上手術帽,還穿上了黃色的防護衣。查看手機時,看到領導發來短信,說兒子已經回家了。
陸續有病人進來,一個印度裔護士也開始進來工作。
一會兒,走過來一位幹練的中年華裔女醫生,用英文介紹自己是主刀醫生Alisha。她看了看我受傷的右手,告訴我這次手術不大,定在10:15開始,預計20分鍾左右就能完成。然後她問我是否有任何問題。
我問:“我的手指能完全保留嗎?手術後能恢複到什麽程度?”
Alisha回答:“這種手術我做過很多次,縫合用的線是可吸收的,不需要拆線。但可能會留下些許疤痕,指甲的外觀以後也會與以前有所不同。不過手指的功能會完全恢複。”
我再問:“大概需要多久恢複?”
Alisha回答:“一周後去診所檢查,三周後基本可以恢複。”
聽到她這麽說,我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默默感謝、讚美主。
Alisha走後,大約9:30,一個男護工叫上我和另一位病人。他說要帶我們去手術室,手術結束後會返回這裏。他先幫我把衣服和書包收好,然後領著我們往前走。路上,他隨口提到手術結束後會提供三明治。我笑著開玩笑說:“這麽好,還有午餐吃呢?”他笑了笑,回應道:“不過是個三明治而已。”
我們跟著他走,穿過了好幾道大門。到了一位中年女護士旁邊,她讓我們坐下。剛感覺到房間有點冷時,男護工從一個類似烤箱的設備裏拿出兩條熱乎乎的毛毯,給我們蓋在腿上,頓時暖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