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雁 006

第六章

《果實》

輕聲問自己，什麽是我想要的

是轟轟烈烈的烈火嗎

或是耳鬢廝磨的溫情呢

仿佛看到，坐在你身邊

看你低頭忙碌，間或抬頭，回眸微笑

那笑容，如春風溫暖我的胸膛，將我融化

願時光停滯，那刹那芳華，成為永恒

而這終究隻是甜美的夢想

像一枚可愛至極的果實

遠遠的，可望，又不可及

文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迷迷糊糊到淩晨兩點多才勉強睡去，快七點的時候，鬧鍾將他叫醒，又是新的一天了。去往公司的路上，文林又打開車載音響，調整輸入源去聽SD卡上的歌曲。文林的哥哥時常會給他發一些老歌曲，文林把這些歌曲下載到一張32GB容量的SD卡上麵，久而久之，文林的SD卡上已經積攢了數千首歌曲。文林每天上下班單程大約需要半個多小時，正好拿來欣賞歌曲。文林也不管歌手風格或者歌曲類型，隻是讓播放器隨機選擇播放其中的歌曲。

一段緩緩的前奏，混著叮當的鈴聲，飄進文林的耳朵。一個男聲用粵語唱著，“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在世間難逃避命運，相親竟不可接近...情人別後永遠再不來...一生所愛隱約，在白雲外”。這歌曲瞬間抓住文林的心，“一生所愛，隱約在白雲外啊”，文林喃喃的說到，隻覺得這歌詞直直刺入心髒，痛徹心扉。當年文林在大學裏看《大話西遊》電影的時候，隻覺得這片尾曲淒美動人，此時再次聽起來，隻覺得字字紮心，讓文林覺得呼吸都帶著絲絲疼痛。從朋友們那裏隱約知道，小雨過的很好，有著一個幸福的家庭，和一個可愛的女兒。文林並不想去打攪小雨現在的生活，他隻是想著，命運到底是什麽？慢慢的，一滴亮晶晶的淚滴，爬出文林的眼角。

Cindy像往常一樣早早來到辦公室，瀏覽了一遍文林今天的時刻表，發了幾封電子郵件，接著就在電腦鍵盤上劈劈啪啪的敲打起來，開始為公司即將開始的和教育部的談判做準備。Cindy雖然平時會犯點小迷糊，真正做起事情來卻毫不馬虎，為文林準備的文檔幹淨清爽，分門別類，方便查找。文林覺得這個小姑娘辦事得力，漸漸的也開始將一些比較重要的文件安排給Cindy去做。文林走進公司的時候，心情還鬱鬱的沉浸在那首《一生所愛》中，見到Cindy，點了一下頭，便走進自己的辦公室。Cindy看著文林的背影，覺得他和平時有點不太一樣，心裏若有所思。

接近中午的時候，Cindy桌上的電話響起，是Laura約她一起出去吃午飯。Laura穿著深色套裙，長長的金發在腦後盤成一個髻，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典型的公司白領打扮。Laura年紀比文林稍大，有兩個男孩，先生Ben在Hood College做化學教授。Laura本來在Washington DC一家谘詢公司做人事主管，後來因為每天上下班交通太過擁堵，便開始在家附近尋找工作機會，正好遇到文林的公司新成立，便加入了文林的公司。Laura很有經驗，文林公司早期的團隊大半都是她招聘進來的。文林的公司發展到今天，Laura可謂居功至偉。她和文林的私交也很好，每次卡特上來的時候，都會三人一起出去吃飯談天。有的時候，Laura的丈夫也會加入到他們中間，一起去享受輕鬆愉快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