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父親節,我卻躺在床上爬不起來了。精神好像在崩潰。
這些年一直有很強的抑鬱傾向。心境之壓抑很難向人描述清楚。
上次是五月中。老公跟小孩商量要去加勒比坐遊輪度假或者去牙買加。但是我們已經六年沒有回國了。我覺得應該先回國。本來疫情過後就該回去看看。但是一年一年的拖下來。每年都有一個新的借口。一開始說沒錢。不能出國,但是在國內去了西雅圖,去了三藩,去了DC. 後來又被安排去歐洲。春天不能一起回去,夏天說太熱。冬天假期時候機票太貴。於是我說,如果不回國,那我也不該再去其他地方旅行度假。
常常發一些生活上好看的照片給父母。讓他們覺得小孩們的生活過得好。老媽已經得了精神分裂。每天沉浸在懷疑,痛苦之中過了很多年。我不想跟她說話。隻是想在有旁人的時候見見她。單獨一個人見她我也害怕。因為上次回國,她把我關在一間屋裏。當然是為了痛快的罵人。我也怕被她和老爸整天痛罵。所以才出國的。老爸身體還好。我不在身邊,他一開始是高興。覺得我比他身邊的人的孩子更有出息。照他的話來說,就是我實現了他的願望。但是年深月久,他終於意識到了出國意味著不能再見麵。就是分開。好的,壞的,都不複有什麽交集。
我的抑鬱情形越來越深。周圍沒有人可以說話。老公不想聽。孩子們不想聽。沒有人應該被一個抑鬱的人的傾訴毒害。這些言辭是有毒的。
今年有三次比較重的抑鬱情形。第一次是因為身體檢查不好,肥胖指數超標。吃了個藥,更年期正式到來。第二次因為知道不能回國,老公卻想安排夏天去其他地方旅行。回國已經等了三年了。第三次因為又看到自己繼續沒法控製的肥胖。然後有一個檢查需要再做。
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麽生活了。生活缺乏目標。階段性的,長期的目標都沒有。我知道不能push孩子太過。她們都是女孩子。女孩子push太過了,有種種的不好。我就是如此被應試教育製造出來的。
我不想賺錢。已經做了兩份工作。一份周一到周五的普通工作,還有一份周末的普通工作。再加上周末需要去應付公婆。都不是很累。但是也夠了。 孩子們不需要我管。她們自己吃方便麵,自己煮pasta。自己吵架,和好,遛狗,看tiktok。我隻希望她們將來做個平庸的事情,嫁個平庸的老公。多少有些快樂。